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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八十年代逆袭(7)

毕月想,她也就吃今天一天,以后错开晚饭时间,自然就不用占学生的便宜了。不要说是肉很金贵的时代,就是后世也不能随便端别人家饭碗,这是一种礼貌。

一个教、一个真的认真学了,时间总会过的很快。

在毕月心里惦记着明天见到女主人、再开口商量想提前收家教费时……

“这是预付的钱,小毕,你收好吧。”

毕月脸色慢慢变红,太突如其来,语言上卡壳了,她略显吱吱呜呜,可手指却捏紧二十五块钱。

这是一种本能,穷途末路般看到有路可走的绝后重生。

楚亦锋坐在沙发上和电话里的哥们嗯嗯的应和着,眼神已经落在了站在门口的毕月身上。

她终于不再是那个不符实际年龄镇定从容的样子了。

不知为何,略显窘迫的毕月,取悦了楚亦锋,他饶有兴趣的嘴边儿带笑。

“怎么这么少?!”楚慈看向刘婶儿。

刘婶比毕月脸色还涨红,她摆了摆手想说真不少,她急了,她脱口而出说的是:“我干一个月才五十五。”

……

“好,我马上就到。”当楚亦锋挂了电话回眸看向门口时,毕月已经踏着月色离开了楚家门。

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的楚亦锋,侧头瞟了一眼吃着苹果的小少年:“你对她很满意。”

心不在焉看着电视的楚慈,装作漫不经心地回道:“她不是什么书呆子老师,不一板一眼。哥,她说话也有意思,还有点儿话痨。”

楚亦锋听到那句“话痨”、“有意思”……酸楚涌向了心里的某处角落,他急迈了两大步站在了沙发边儿。

想起小叔在七九年越战中牺牲;

想到小婶儿现在还无法面对,又因为工作需要被委派到国外大使馆当秘书;还有小慈的外公要带小慈离开去南方时,这个堂弟当时拒绝的理由是:“我姓楚,我为什么要去舅舅家生活?!”

比其他男人要纤长的手指抓了抓楚慈的毛寸头发,掌纹清晰分明的手掌更是覆盖在少年的头顶。

楚亦锋没说话、没像其他哥哥般开导弟弟,他只是认真地低头看着十三岁的少年。

楚慈又变成了一副吊儿郎当样儿,挥开了楚亦锋的胳膊想要离开客厅、离开别人能看透他情绪的地方:“哥,你能别酸吗?赶紧走走走,我大鹏哥偷溜回来了吧?你抓紧跟他会见,要不然隔壁刘伯伯削他、他狼哭鬼叫,我睡不好觉!”

爬了一半楼梯的楚慈再次回眸劝道:

“放心,大伯母再加班也不会晚过十点,不是我一个人在家啊!”

一整块黑色大幕布撤掉,楚家的院子里驶出一辆银灰色丰田皇冠。

就这车,在一九八五年,凭借大尺寸车身赋予的气派,在当代人眼中被车内豪华配置烘托出的高端,这绝对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代表”。

用楚亦锋老子当时被震住的原话是:

“老儿子,你跟爹透句实底儿,你和你姐这是折腾着挣了多少钱?!可别哪天经济调查查到老子头上!”

虽是楚将军变了味儿夸奖儿女的话,可也正是因为楚将军的这几句话,平时这车变成了基本不露面,楚亦锋上下班的真正座驾、是院子里那台孤零零的二八自行车。

……

毕月的右手不自觉攥紧裤兜。

她不是见钱眼开到和钱难舍难分,她是在合计着,怎么能让这钱上生钱,否则花没了、无痕了,她到时候拿什么翻身和命运抗衡。

八十年代京都城的月光,照在瘦削女孩儿的身影上。

女孩儿有些蔫头耷脑的往学校赶路,可见身体已出现疲态,但她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

毕月时而皱眉,时而疑惑地看看路边,时而又沮丧地踢踢脚边儿的石子儿。

银灰色皇冠轿车飞速冲出,它经过女孩儿的身边,似乎是认出了女孩儿,轿车在几百米外又突然减速,没停,只是变成了慢行。

也是在轿车急速经过的同一时间,毕月脸色一变,她驻足一瞬,只觉得下身有股“大热潮”在袭击着那几张单薄的纸片,也许、大概,很有可能下一刻她裤子就要被浸湿。

毕月跑了起来,她不差钱儿了,她得坐公交迅速回学校。

楚亦锋疑惑地看着倒车镜,他那双深邃的双眸里,满满都是毕月像个小炮弹般疾跑的倩影。

毕月给他的第一印象……城乡结合部走出来的霸气姑娘,长的甜腻人,但看的出来,脾气差劲。

眼睁睁看着毕月跑上了公交车,已经撩下车窗想喊毕月的楚亦锋,忽然意识到……今天,自己有点儿莫名其妙。

第七章

就像著名歌手张蔷的那首《我的八十年代》:还有一首诗,一首朦胧的诗;

还有一首歌,一首迪斯科;

我的八十年代,多年以后我们还相聚在这里,回忆我们那曾经热烈的爱情。

八十年代的京都、全国,真正进入了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新时期,对于属于本时代的年轻人来讲,它更是一个充满理想、矛盾、热烈、激情、澎湃、追求潮流的年代。

正如这个夜晚,两种“阶级”,演绎着不同的故事。

……

白衬衣、米色裤子、略尖儿长款的白色皮鞋,脖颈处还带着成色清透的玉观音,如此形象的楚亦锋下车关上车门后,他先是看了眼小四合院门口停放的十几台自行车,又扫了眼大摇大摆停放在小路中间的三五辆轿车。

只需拽下隐蔽处的一根线,再轻叩几下门,没一会儿功夫,一个嘴边儿还叼着半截香烟的花衬衣男子打开了门,一开口就是地道京腔:“呦,楚哥来了。”花衬衣跟在楚亦锋的身后,边走边介绍都谁“列席”了家庭小聚会,又弯腰给楚亦锋开门,对着暖烘烘的屋里喊了句:“楚哥到!”

气氛就是这么巧,一九八五年,上海滩的主题曲正流行于大街小巷,楚亦锋伴着那句“浪奔浪流”进了屋。

“楚哥?”男人们抬下手示意。

“楚大哥,你来了?”几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儿冲着楚亦锋笑。

“楚大哥”无论熟不熟,只是略点了下头,转身直奔左手边的小客厅。

小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几位,正中间那位烫发、刘海往后梳的很高很蓬松,为了长时间保持住这大哥大的发型,自然头上抹了大量发胶。

楚亦锋的白皮鞋直接蹬了一脚“发胶男”翘起的二郎腿:“大黑天儿你戴个镜子!”

总政大院儿参谋长的小儿子刘大鹏摘下了蛤蟆镜,对着身边两侧挥了挥手,他旁边的两个盘靓条顺的女孩儿笑嘻嘻的站起离开。

“你怎么才来?哥们可为了你那些臭毛病,从家里跳到露天、从露天跳到舞厅、再从舞厅跳回家里了嘿,怎么在哪开聚会,你都不积极?!”

楚亦锋坐下时微皱了下眉头,他顶烦女孩儿们擦脂抹粉的那股香味儿。

“没劲!”仰靠在沙发上,一派松弛样儿才继续道:“我说大鹏,我今儿可看见你妈了,她说你还在穗城,你说你家老爷子要知道你在这左拥右抱,哥们下次见你时,你也许后半生不能自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