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对不起……”

元瑶身子僵了僵，忽然转身看他。

“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文慕言深深注视着她，“我知道你不喜欢他的安排，可我依然同意让你来到了这里……”

元瑶摇头，“不，不是的，慕言，我刚刚……并不是在跟你生气，我只是不喜欢被夏明修事事牵着走，其实你说的都对，他的安排确实在合理范围内，可我就是觉得，他的理由越是跳不出毛病，我就越觉得憋闷……”

文慕言一时间没有说话，两个人之间有长久沉默。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慕言。我就是太自我，太自私了，你这么好，我却还是在你面前发脾气……”

文慕言走到元瑶身边，握着元瑶的双肩，面对着他。

那张得天独厚俊美高贵的脸上，是元瑶最熟悉的温柔。

文慕言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元瑶那张美丽俊俏的小脸。

“不，瑶，我说过我爱你，完美时候的你，不完美时候的你，全部的你。谢谢你对我的坦诚，瑶。我很高兴。”

元瑶真的快要被这个男人的温柔和深情打败了。

他说她是个太容易满足的人，可她却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才是最最容易满足的那个。

不管她是真错还是假错，就算她不为自己解释，他都能给她找一个最好的理由。

他未免也太信任她了、

“慕言，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如果我假装与你妥协，我会不会很轻易就把你全部的身家都骗过来？”

“会！”

任何犹豫都没有，这一个字掷地有声，落在她的心上，颤抖了太久。

“你……”

“不要骗，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给你的。只要你想要……”

“慕言，够了！”元瑶人突然出声打断文慕言的话，头开始隐隐胀痛起来。

第1504章 他不否认， 她不辩驳

“慕言，够了！”元瑶人突然出声打断文慕言的话，头开始隐隐胀痛起来。

她不知道她这突然而来的负罪感是怎么一回事，“慕言，你到底有没有仔细想过，我值不值得你这样做？我什么都没有，我能给你什么……哦，我有文谦，我还有一个文谦啊……”

她还有一个跟别的男人生的儿子啊！

“别这样，瑶，你知道的，我有多爱文谦那个小家伙！”

元瑶还是没有忍住，从来不肯让自己轻易流泪的自己，却总是被文慕言的面前泛滥成灾。

“慕言，我太了解，如果我错过了你，便是这世界上最蠢，最大的傻瓜。”泪水如同决了堤一般，说着最真实的话。

这世界上永远都有那么一类人，明明知道近在咫尺的人，是最正确的选择，他们能给你所有情人眼中梦寐以求的一切，温柔，包容，真情，甚至权势，地位，金钱，荣耀，可这一类人，却总有最难释怀的一段可悲的感情，一个可恨又难以忘怀的人、

她元瑶，很不幸，就是这类人的其中之一。

犯贱群体。

文慕言笑了笑，执起元瑶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

“虽然我很想说，让你别当那个最蠢，最大的傻瓜，但是我却还是支持你弄明白一切……”

文慕言说着，曲起修长的手指，用柔软的指腹擦掉元瑶脸上的泪水。

最后无奈又宠溺地叹了一口气，“你这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啊……我说过不会让你流泪，可我觉得，我应该是这个世界上见过你眼泪最多的那个人……”

元瑶吸了吸鼻子，带着可爱的鼻音，喃喃道：“是啊，你就是那个见到我哭的最多的男人，荣幸吗？”

文慕言笑，老实回答，“不知道。作为我的女朋友，不让你流泪是我对你的承诺，可是看到你最真实，最没有防备的一面，我又觉得这可能是一家荣幸的事。违背我的承诺却又暗地里沾沾自喜的，性质是不是很恶劣？”

文慕言将这个难解的问题坦诚开来，又扔给了元瑶。

元瑶竟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可是，他提到了“女朋友”三个字。

对，是女朋友。

在文慕言的父亲，伯爵大人面前是，在皇室贵族的眼里是，在整个英国是。甚至只要与伯爵，公爵的异国友人面前，都是。

这个世界上，她和文慕言，是最另类的男女朋友。

在英国，人们在感情上的认知，总是很容易把关系近的男女先入为主，潜移默化到一种理所当然的程度。

只要文慕言出现在公共场合，他的身边，永远，万年不变的，只有她一个女人、

男人出现在公共场合，身边的女伴，不一定就是自己的伴侣。

贵族里面的交流，最重要的其实也只是场面，绅士带一位女伴出席一场宴会，永远都会介绍说，“这是我的女伴”而不是说“这位是我的伴侣”或者是“女朋友”。

第一次带出去的女伴，你就算介绍她是你的女朋友也很少有人相信。

相对应的，就像元瑶这样的，文慕言几次三番介绍是他的女伴，别人都很“心知肚明”认定她是他的女朋友。

文慕言不否认。

元瑶也不辩驳。

第1505章 晚安吻

文慕言不否认。

元瑶也不辩驳。

女朋友，未婚妻，一生的伴侣。

她和文慕言，也仅仅只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文慕言太过于完美了，完美地让她快要认不清她自己了。

他的纵容和对她的喜爱，几度让她飘飘然起来，有时候，她甚至骄傲地想，自己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独特的女人，不然，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为什么偏偏就拜倒了自己的石榴裙下。

所以，一味地纵容会让被呵护的那个人变得越来越娇纵。

可是，他却又拿捏的恰到好处，他并非事事都替他出头，他也给了她足够的空间让她独自面对解决某些事情。

张弛有度的男人。

五年，他们彼此默契的默认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而他却从未逾越半分。

他给了她足够的尊重。

而她呢……

她垂着眸，脑子里一晃而过的，是那张冷漠无情的可恨无比的男人的脸和那双阴鸷冰冷的眼睛。

她有时候会在文慕言给她的宠溺里恃宠而骄，可又往往会被脑海里那一闪而过的脸拉回现实。

而现实中，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一个为了生活，为了梦想，不惜出卖自己的女人，到最后又输不起一切，死气白咧不想打掉一个本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上的孩子的女人……

夜色更深，之前还带着些温度的微风，在此刻变得有些寒凉刺骨。

元瑶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搭在了另一只的胳膊上。

文慕言见状，道：

“回屋吧，泡个澡，早点休息。”

元瑶摇摇头，“你先回去休息，我还想再待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