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医生,我儿子今天主动和我说话了,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事情。”李林兴奋地跑来告诉白苏这个好消息,“您开的药太有效了,之前的药快喝完了,麻烦你再多开几付。”
“小白医生,我们家小孩也恢复得挺好,眼睛嘴巴都不抽了。”刘香看着头上扎满了银针的儿子,眼底也露出一抹庆幸地笑,还好听表妹的建议来找白医生看诊了。
崔非妈妈也凑了过来:“白医生,我儿子今天早上双腿都能抬高一点了,感觉再有一两个月就能站起来了。”
“一天比一天好了,真好,再有两个月你肯定就能站起来了!”其他针灸的病人鼓励着崔非,“继续加油。”
崔非妈妈也为儿子骄傲,还不忘鼓励其他中风、腿脚不便的患者,“你们也要坚持针灸,不要放弃,很快也能好的。”
“我们最近也好转不少,肯定不会放弃的。”赵老爷子看着口鼻不歪斜了的老婆,觉得看到了希望,这钱没白花,“白医生,今天又得麻烦你帮忙针灸了。”
白苏点点头,“你们先五一组进去等我。”
“诶,我们又一起去针灸。”赵老爷子叫上经常一起针灸的崔非、小儿麻痹的小孩几个人一起进去。
门外穿着黑色暗纹衣衫的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听着众人的夸奖,又偏头打量着其他排队的人,最后视线落在白苏身上,这么年轻的中医就赢得这么多人认可尊重,看来是真有两把刷子。
排在后面的人戳了戳老者肩膀:“大爷你想什么呢?到你了,不想看病就让我。”
老头立即上前坐到板凳上,朝白苏不好意思笑笑,“不好意思,想事情想入神了。”
白苏略一颔首,淡声说没事,“哪里不舒服?”
“关节有点疼,可能是风湿。”老头指了指手腕的位置,“我听说白医生这里治关节好,麻烦你看看。”
白苏帮老头摸了摸脉,是有点寒湿裹挟着手腕处的经脉,而且还有陈年旧伤的痕迹:“手腕曾经受过伤?”
老头眼底露出一抹赞赏:“曾经被打断过,没有及时治疗,留下了一点后遗症。”
白苏收回手:“既然知道,怎么还经常用这只手大力做活儿?劳损有些明显。”
老头活动了下手腕,他平时用药碾子比较多,“工作需要。”
白苏淡淡朝‘生活所迫’的老头看了一眼,脉象显示老者除了手腕问题,还有一点因为抽烟肺不太好,老爱咳嗽,整体来看没什么其他大病,阴阳营卫还算,保养得不错的,“多注意一点。”
老头点头,“也就这两天用狠了手腕,之后会多注意。”
白苏点头,“敷个膏药吧。”
“另外你正在吃祛寒除湿、通经活络的药?喝完了吗?”
老头摇头:“刚开两天。”
白苏又问:“有药方吗?我看看药量够不够,不够我得给你加。”
老头摇头说没有,他喝的药是杏林堂的秘方,不能外泄的。
白苏也不强求:“药效是有的,那你先喝完吧,喝完了我重新给你开药方。”
“也不剩多少,明天就喝完了,要不你一起开上?我怕我后面没时间再来。”老头忙说道。
白苏点点头,“那我给你开两付,再帮你调下肺气。”
她顿了顿,“你最应该在意的不是你的手腕,而是你的肺,吸烟太多了。”
老头当然知道,但戒严很难。
等白苏开好药方,老头接过看了看,方子是伤寒论上的名方,但用量却很大胆,也控制得很巧妙,一些几十年的老中医都比不过她开的好。
白苏看他在仔细看药方,推测是个中医爱好者,恰好这时宁远推着檀越过来,也就没询问,“早啊。”
檀越朝白苏说道:“早上好。”
“白医生,我这会儿着急要出门,阿姨这会去菜市场还没回来,暂时就将老板托付你这儿。”宁远简单说明来意,然后檀越的水杯手机递给他,“老板,我先走了。”
檀越颔首,没有任何挽留之意,直接驱动轮椅转到白苏身侧的角落,阳光斜斜照进来,刚好洒在身上,漾起一层薄薄光芒。
白苏从抽屉里拿出一颗山楂糖递给檀越,放在他掌心里,“早上吃一颗,开胃健脾。”
不爱甜的檀越听到这话,伸手接过山楂糖,慢慢剥开外面的糖纸放入了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还行。
“你就待旁边,需要拿东西可以喊何信。”白苏继续帮人看诊。
这时,刚才的老头去付钱抓药,余光扫过桌上的一叠药方,上面几张都是常见的桂枝汤、小柴胡汤,和自己这张一样,开得很巧妙,他又看了眼膏药后对何信说:“贴一贴,再买几贴膏药。”
“最多能带走三贴,四贴一共四百。”何信飞快给老头结账,然后将付了钱的药方递给程冬冬,他则帮老头开始敷手腕。
老头看着满满一大罐的膏药,“这里面都放了什么药?”
“有川穹、牛膝……”何信刚说了两个就被旁边一直注意着这边情况的程冬冬喊走去帮忙了。
老头凑近闻了闻,好像是有川穹的味道。
白苏也注意到了老头的小动作,眉心微微皱了起来,不知道是真好奇是另有所图。
老头也注意到了白苏看了过来,就不再多闻,转头看向别处,余光又看到几个眼熟老人在外间走动,忙起身走到柜台旁背对着入口处。
等那几人走后,他拿了药就匆匆离开了,等他走远后檀越轻声提醒白苏:“他不像是单纯来看病的。”
白苏也觉得挺奇怪,让何信程冬冬稍微注意一点。
何信顿时庆幸不已:“还好刚擦才程冬冬叫我过去了,不然我就说出去了。”
“对不起小师姐,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不是你的问题。”白苏觉得可能是同行。
程冬冬立即警惕起来:“啊?他们不会是想来偷师吧?这也太没道德了吧!”
“中医不是那么好偷师的,就算有药方也不能直接用,得辩证下药才行。”没有证据,白苏也不想冤枉谁,“兴许只是慕名而来。”
程冬冬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是不是师父太厉害,让其他大夫觉得紧张了?因此专门过来打探敌情?”
何信觉得是这么回事,“希望别有歪心思。”
白苏颔首,中医发展艰难,这些大夫可别把路走窄了,“回头多注意一下,膏药的事情别往外说。”
何信保证,“一个字都不说。”
程冬冬也发誓,“要是我泄露出去天打雷劈,死翘翘。”
白苏笑了笑,继续帮人把脉看病。
“白医生,好久不见。”下一个病人是袁媛,现在已经怀孕两个多月,穿着紧身黑色上衣,所以隐约能看出一点孕相。
陪她过来的是她丈夫,这是她丈夫第一次过来,两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看来这个孩子给他们家带去了新的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