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这个张家,是先他,然后才是他这个侄子张嘉文,所以他回来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张嘉文没想到的是,时间这么短,才半年呢,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情他还一点消息也没有,可见他们从来都没把他放在眼里。
张嘉文想到这里,握成拳头的手,骨骼在嘎吱作响。
晚上张柳岭的车子行驶在路上,外面车鸣声一片,他坐在后座翻着手上的杂志,翻到的正是艺术大赏的版面,上面正是在大肆报道江月获奖的画作。
他看了一眼,眼睛里冷淡更加深入了。
才半年,她从一个学生变成一个画家,在这个转变的过程中,倒是上升的极其的快,张柳岭扫了一眼杂志上的内容,最终将手上的杂志给合上,他坐在后车座,闭上双眸。
当车子快要到医院时,他接到了一通电话,是之前居住的酒店打来的电话,他看了一眼号码。接听。
那边的工作人员说:“请问是张柳岭张先生吗?”
张柳岭坐在车内低声回答:“嗯,是。”
“是这样,您有一份东西落在我们酒店了,您方便过来接一下吗?”
“什么东西。”
“是一台电脑,银色的。”
他的行李是张家佣人去收的,所以他暂时不知道落下了什么,听到那边的工作人员的话,他低声说:“嗯,知道了。”
“那您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
张柳岭看着外面的车况,便回答那边的工作人员说:“差不多半个小时。”
“好的,张先生。”
在电话结束后,张柳岭吩咐司机掉头先去一趟那边的酒店,之后当他们的车到那家酒店的时候,张柳岭下车去接,电脑依旧是放在他住过的那间房间,在东西没彻底清完,这边的酒店是不敢收拾的。
所以张柳岭在这边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去了楼上,到楼上套房的门口时,两人刚要进去,可是张柳岭微微一侧脸,便看到走廊最前端站着一个女孩,她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张柳岭在看到她那一刻,眉间神色瞬间冷掉。
第238章 恭喜
站在远处的人,正是江月,她体态轻盈的朝着张柳岭走了过去,走到他面前,一脸灿烂的笑:“张叔叔,好巧哦,居然在这里遇见。”
张柳岭朝着酒店工作人员看过去,而那工作人员显然脸色有几分闪躲,接着,他的目光又朝江月看过去。
江月脸上的笑容要多灿烂就有多灿烂了,这半年,她可谓意气风发,得意至极啊,人生巅峰也不过如此了。
“张叔叔,你回来怎么都不告诉我?”她声音一如既往的甜腻撒娇。
张柳岭看着她:“按照你的手段,告诉你不过是多此一举而已。”
他看到她根本没有什么好脸色,满脸冷凝,直接转身就走。
江月怎么可能让他轻易走掉,快走几步走到他面前,直接将他给挡住:“你不想我吗?我们半年不见了,你看我这半年成长了许多,是不是很成功,很为我高兴?”
张柳岭再次看向她:“想你?”
他笑了一声:“这半年里,你有一天是从我视野里消失过的吗?”
对于她这半年的人生成就,他又说了句:“我祝你的成功。”
接着,便从她面前绕过继续离开,对她的态度完全是一副冷漠到极点的状态,甚至还有几分厌恶下的避之不及。
如果要问江月最大的优点的什么,那么就是她的没脸没皮了,她像是根本没看到他那些神色一般,他朝前走,而她继续跟,又再次挡在他面前:“我当然成功,没有张叔叔,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成功呢?所以我最要感谢的人还是张叔叔,是不是?”
她的成功可是踩着他上去的,她扬起眉头,脸上是一派飞扬的情绪,如此快乐恣意,天真幸福。
“那现在应该够了吧?用不着再出现在我面前。”
江月的手捂着肚子,说:“张叔叔半年都没回国,你可能不知道,我怀孕了,怀的是张嘉文的孩子,两个月了。”
张柳岭依旧冷着脸,对她说:“那就恭喜。”
他没有给她多余的眼神,说完,就又再次从她面前离开,楼上的电梯门正好是开着的,他径直走入电梯内,这次江月没再跟着离开,而是在原处站着,看着他离开。
她的手依旧是捂着肚子的动作,唇边的笑只越深。
张柳岭面无表情的走到楼下后,顺带在前台投诉了刚才领他上去的那个前台,谁知道那个前台追了下来,到他身边哀求的说:“张先生,我、我是被胁迫的,求求您别投诉我,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求求您了。”
从前他对于这样的事情,都是相当宽容,也一向都懒得理会,可这一次张柳岭看都不看她,直接从酒店大堂离开了,连头都没回。
在张柳岭上车后,司机见他手上什么都没有,问了一句:“张先生,您……”
司机本来是想问东西的,可是话还没说出来,张柳岭便打断了他的话,对司机说:“去医院吧。”
司机看着他的脸色,不敢再问,便赶忙发动车,将车子从这边开离。
之后车子便径直朝医院的路线驶去,张柳岭坐在车里,全程眉头紧皱,未曾松懈过半刻。
司机在前边想,张先生刚才来这边的时候,神色都还算平静的,怎么进了酒店一趟。
车子在到医院后,坐在车里的张柳岭都半晌没有动作,司机等待了一会儿,见还是没有动静,便立马朝后看去。
看到的是后座的人,指腹落在太阳穴处压着那处跳动。
司机轻声提醒了一句:“张先生……”
张柳岭听到呼唤声,手这才从太阳穴离开,他身体坐的很端正,只是调整了一下脸色,对司机说:“嗯。”了一声。
差不多半个小时,张柳岭在看完老爷子后,车子又朝张家驶去,此时他的情绪还有脸色,已经恢复平,之后全程都显得冰冷严肃,不苟言笑。
在到张家后是晚上十一点。
上午他虽然才从医院回来,可是晚上老爷子又让他过去了一趟,跟他聊了很久,这场局是父子之间的一场谈话。
老爷子语重心长说,无论如何,他都希望这个家里是平平安安的,以及团团圆圆的,还说无论怎样,家是最重要的,又说过去就让他过去。
那些语言间透露出来的意思很明显,当然张柳岭也相当理解,人年级大了,就希望什么都是圆满的,包括子女的感情与婚姻。
他忧心的到底是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
在到楼上后,张柳岭去洗了个澡出来,洗完澡后,他头发上还湿漉漉的,可也没有管,而是来到看床头,伸手端起一杯纯净水,接着他 又从床头柜里拿起一颗药,面无表情的将药丸放在唇齿间,将那药随着水喝了下去。
那是一片治疗失眠的药丸。
张柳岭在喝下去后,便放下那还剩大半杯的水,月光洒落在那杯水上,杯口折射出波光粼粼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