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雾散尽(350)

那声音阎罗殿里传来的声音,佣人颤抖着双腿要出去,可是刚转身走两步,张夫人又突然大声说:“等会。”

佣人又停住,喘着气往后看去,张夫人积压着脸上的情绪,过了好久好久,她闭上双眼一直在降着火气:“去把那些死掉的鱼全都给我捞上来吧。”

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佣人不知道她的话会突然之间改变,正愣着的时候,张夫人脸色在这一瞬中又恢复了平静:“一条都不要给我留。”

“好、好的、夫人。”

那天下午外面全是张家总部的风言风语,而张家这边所有的佣人全都在池子边捞鱼,就在那段时间里,张柳岭的车从外面开了回来,开到大门口后,他看到花园池子那边许多的人,他的车子停在张家的铁门口处,暂时没有进去,车窗降下后,他的脸出现在车窗口,他问保安亭的保安:“里面出什么事了。”

保安赶忙回答他:“张先生,江月小姐把夫人的金鱼全都喂死了,佣人全都在捞死掉的鱼呢。”

张柳岭脸色冰冷深重:“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一个小时前。”

张柳岭在听到保安的回话后,目光再次落在花园的池子边,眼神凝重,面色却是面无表情,他对司机说了一句:“开进去吧。”

司机把车子开到大门口。

张家所有人全都在池子边聚集着,就连张家的保安都是,除了刚才保安亭里的保安知道他回来,基本没人发现他的车停在张家大门口。

张柳岭对着司机冷慢的吩咐了一句:“去把她给我带出来。”

司机听到他的话,没有停顿,推开车门便下了车,朝着大厅走去,而车内的人坐在那,只是长腿交叠的坐在那,在安静等候着,像是在听那边的嘈杂,又像是对那边的嘈杂充耳不闻。

司机在到楼上后,江月正在自己房间,门在被推开那一刻,她在房厅里听到声响回头,看到张柳岭的司机,她结巴的问:“你、你想干什么?”

司机说:“张总找您。”

“张叔叔找我做什么?是为了那一池子鱼吗?”江月哭泣,身体一怂一怂的,非常害怕的说:“我不是故意要喂死那些鱼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奶奶是不是要惩罚我?”

她哭的真是可怜,那副样子,司机想没谁会忍心责怪,可是司机却知道那些眼泪,都是包裹着一层虚假的外衣。

他只完成着自己的事情:“走吧,张总在楼下等您,如果您不下去,那我就只能将您给捆下去了。”

江月听到司机的话,那表情更加的害怕了,她咬紧着唇,站在那,最终听到司机的话,还是慢吞吞的跟着一块下去了。

在她被司机带着穿过无人的大厅,被司机送上了大门口的那辆车上,池子那边忙乱的人还是发现这一幕,因为司机将江月塞进车里的动作太快了。

当江月被推到车里看向车里坐着的人,在她看到那人的那一刻,她睫毛在颤抖,眼泪扑簌而下:“张叔叔,我闯祸了,我把奶奶的金鱼全都害死了。”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没什么反应,而是对上车的司机说:“开走。”

司机听到他的话用最快的速度无声无息的从这边开走,差不多半个小时,到那会所的房间,江月已经哭了一路了,到他的面前哀求:“张叔叔你救救我,奶奶会打死我的,一定会的,你救 我好不好?”

她是如此的哀切害怕,双手抓着他的手,抽噎的像个小孩子。

张柳岭想当初的他是不是就喜欢她这幅样子呢?嚣张跋扈的可爱,犯错了会在他面前哭,他是觉得又好笑又心疼,当然还会有生气,却还是会忍不住关切以及对她爱护。

可现在,她这张脸在他面前的情绪,他只有麻木,再也没有别的了,因为他知道她这张脸上全是城府与心机。

毒死那一池子金鱼恐怕不是意外,而是故意,而现在的害怕是她惯用的伎俩罢了。

她可是联手跟张嘉文闹了好大一场戏呢。

张柳岭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哭以及哀求着良久,他那张冷木的脸低下,他看向她问:“你会害怕?自己做了什么当别人不知道?你跟嘉文好玩吗?是不是玩的很开心嗯?”

江月一脸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神色,她说:“张叔叔、你、你在说什么?”

张柳岭脚步却朝她逼近,江月在他逼近的那一刻,抓住他的手,随之一松,身子也往后退着。

“看来你是要掀翻整个张家,装不知道?你这是跟王谢没有沟通好啊,王谢联系了我你不知道吗?”

他语气轻柔,不见半点怒火,如此沉着冷静。

江月仰着头:“张叔叔,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敢,真的不敢。”

她还在后退,像大灰狼眼下的小白兔。

张柳岭笑着:“不敢?我看你敢的事情可太多了,嘉文现在倒是挺听你话的,下一步你还让他做什么?将我除掉?还是操纵着他来毁掉整个张家?”

“没有,张叔叔你不要冤枉我。”

她的眼泪如同一条小溪,让她双眼显得如此迷惘。

“江月,你说我当初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这样的你呢,你说这是为什么你告诉我?”他的手抚摸上她那张流泪的脸,像是在抚摸一件珍惜很多年的珍宝。

当初?江月疑惑他这句话。

第408章 护

她有些听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可张柳岭没延续这个话题,他的手从她脸颊上挪开,当然他的视线还是停留在她的脸上。

“张叔叔,你在、你在说什么?”

她一脸不明白的问:“什么、当初?”

张柳岭对于她的询问,只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

江月确实听不懂他的话,看着他那张无波的脸,不过她并不是一个会抓着那小小字眼追问的人,她还是哭着说:“我知道张叔叔是疼我的。”

她的手又下意识的去握他的手,那般胆怯可怜:“是不是?”

“会护我的,对不对?”

张柳岭,对于她的触碰,他的手也再度抬起,手指一寸一寸抚摸着她脸颊,他细声慢语的说:“怎么会不护着你呢。”

他的指腹落在她嫣然的唇上,眼睛里带着一丝冰冷的锋利:“只有你,我会一直护着,直到永远。”

这句话听着像是情话,可江月莫名觉得有几分可怕跟别扭,她那双眼睛还在看着他,没有动。

他的指腹落在她嫣红的唇上后,改为捏住她圆润的下巴,他的指尖陷入她唇齿间,他低声说:“杀了一池子的金鱼,你真是罪该万死。”

他声音低低沉沉的,语气却偏偏带着几分纵容:“你知道那一池子金鱼对于张家意味着什么吗?”

他垂着眼眸,唇微动,说话的语调像是在低语。

江月眼睛红红的:“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会让你跪在祠堂,直到你将膝盖下方那一块青石板跪穿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