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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雾散尽(393)

可是佣人没办法去找医生,在心里知道应该多半没什么问题,便弯着身,不断在给江月收拾身上的残血,和给她换着干净的衣服。

江月整个人任由着她折腾。

到九点的时候,佣人基本上将房间里的一切收拾干净,而江月在床上已经累到痛到整个人睡了过去,再也没有任何的力气。

佣人颤抖着手去她鼻尖试探,试探了一秒后,感觉到有平缓的呼吸,佣人的手 立马从她鼻尖收了回来。

佣人的心彻底的放下来后,她关了房间里的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佣人去开门,到小厅后,看到是张嘉文,佣人立马立定在那。

张嘉文看着那佣人,盯了那佣人半晌,他问了句:“江月呢?”

佣人回着他:“江月小姐正在睡觉呢。”

张嘉文觉得奇怪:“还没醒?”

佣人说:“是的。”

平时她也爱睡懒觉,张嘉文倒是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不过他在空气中好像闻到了鲜血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闻到这个味道。

他皱了两下眉头,便进了自己房间,一脸心情很好的样子。

不过,他最近这段时间,心情也确实是不错。

佣人在看着他进了房间后,便也从小厅走了出去。

江月那整个白天一直都在睡觉,人就没醒来过,佣人早饭午饭,都是亲自给她端上去的,也不叫醒她,只是让她继续睡着。

只把吃的放在一旁的桌上,便从房间里出去了。

江月醒来后,是晚上七点左右,她是被一阵开门声吵醒的,在听到那开门声后,她眉毛动了两下,只是两下,她那双紧闭的双眸艰难的睁开,然后又是黑漆漆的房间里,她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全世界给抛弃掉了一般,眼前全是一片漆黑。

她动了两下脖子,手第一反应就是去抚摸自己的肚子,在抚摸上小腹的那一刻,她脸竟然半晌都没回过审来,良久,她轻笑了一声。

心里有个声音在跟她说,孩子没了。

她看着那满桌子的饭菜,人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个时候她的房门被打开,进来的人是张嘉文。

他站在门口盯着她那副苍白的像鬼的样子,问了句:“你怎么了?”

第457章 心跳如鼓

张嘉文觉得她的脸色阴森森的,挑眉:“你中邪了?”

江月对于张嘉文的话终于开口:“没什么,你这段时间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来问我怎么了?”

张嘉文盯着她那张脸,一时之间没明白她这语气是什么意思,他看着她,看了好半晌。

江月看着他又问:“怎么,你还有事?”

张嘉文察觉她情绪的冰冷,他也不是一个非得在她面前找存在感的人,他笑着说:“没什么,你没事就好。”

他说完,便从门口离开了。

江月视线没什么温度的看着她,那脸色可能比鬼的脸都还要难看几分吧。

张嘉文出了她门口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他可没那么多时间来跟她猜这些哑谜。

江月在张嘉文走后,坐在床上一时都没动。

这个时候佣人进来了,看到她坐在床上脸上也彻底的放心下来,虽然张家这边有医生在守着,虽然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佣人昨天晚上还是被吓到了。

她到她身边:“您……要不要吃点东西。”

江月的视线却盯着那佣人没有动。

佣人只觉得她的视线像冤魂的双眼,猛的哆嗦了一下。

“你觉得我还吃的下东西吗?”

佣人听到她的话沉默了几秒没有回答,心脏如锣鼓喧天。

江月看着她笑了一声,之后什么都没再说,她也没什么心情说。

佣人却还是站在那,小声说了句:“您多少还是吃点吧?无论如何身体还是要养好的。”

小月子嘛,江月知道。

她脸色冰冷,没有回答她任何的话。

佣人站在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可想了想,还是决定让她休息一会儿,暂时从她房间出去了。

江月不知道那几天她是怎么过来的,整个人还像是在梦中,人没多少知觉,神思恍恍惚惚。

不过奇怪的是,她身子竟然恢复的很快,之前高烧后,身体还相当的不适,这一次却除了那天疼痛难忍以外,意外的没有太多异样。

就如同赃污排出体外。

江月想,这真是一个有意思的比喻。

赃污,这个孩子本身就是脏污的存在,她之前居然还想过要把这孩子生下来,她怎么想的?

他倒是给她上了一堂好课。

施念在医院这边一直都在等着张柳岭的到来,可是一天、两天、三天过去却始终都没见到她人来。

她觉得有几分奇怪,在心里想,没用吗?这东西没用吗?

她有了几分恐慌,她终于在这边难以待下去,冲到门口用力的拉着那扇死锁的病房门,她大声喊叫:“开门!你们开门!给我开门!”

可是没有人应答她。

施念却将门摇晃的更加厉害了。

这哪里是医院啊,这根本就是地狱,里面是房门,外面是铁门。

施念因为出不去,她还是在等,还是在里面继续等着,他不相信他不会过来的,他不来,她只会死的很惨,很惨。

他怎么可能不管不顾。

她继续等,等他的到来。

可是张柳岭却并没有出现。

可是之后她等了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施念还是没有等到她来,她开始在房间里自残,脑袋朝着墙上狠命撞去。

墙壁发出很大的响声,让医生跟护士全都进来了。

施念被医生跟护士全都给拉住,她看向他们:“滚开,让我出去!我没有疯!我是被人害进来的!放开我!”

她伸手将那些医生跟护士给推开,朝着外面冲了出去,可谁知道她一出来,门口一堆的记者都在堵截着她。

施念看到那些记者,又步步后退。

那些记者不要命了一般,拿着手上的摄像头对准着施念,他们可是在这边蹲守了好几天了的。

曾经的大画家,如今的疯婆子,谁不想要这样的新闻,这样的画面,这样的头条?

施念看着那些不断刺着她双眼的光,她睁大眼睛看着,下意识反应就是用手挡住那些刺眼的光。

不,她不要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灯光下,她不要,这是她最恐惧的事情。

可是那些人怎么会放过她,镜头不断跟着她拍,跟着她走。

无论医院的保安如何拦住,如何驱赶都没有任何的用处。

施念大叫:“我没疯!我是害的,我是被害到这里面来的!”

她知道无处可逃,所以对那些镜头大喊大叫,撕裂抓狂。

“是张家,张柳岭他在杀害我,陷害我!”

那些一堆的记者中,其中一个记者对着她说:“张先生那边已经宣布跟您解除了所有关系这件事情您知道吗?施小姐,请您回答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