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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墙相爷家(重生)(14)

作者:Miang 阅读记录

因着这一句他人口舌之谬,太子便对血脉相连的皇弟下此狠手,着实是叫人心惊。太子的记仇之心,可见一斑。

谢均见秦檀面色不好,微挑眉头,道:“贺夫人,太子殿下不过是关心你罢了。”他声音甚是温柔,嗓里还有着风吟月洒似的笑意,“你且放心,太子殿下是不会与弱女子一般计较的。”

谢均越是这般说,秦檀越觉得心里毛毛的。

她笑了笑,还是告退离开了。

见秦檀飞快地走了,谢均摇了摇头:“不经吓。”

谢均身旁的豆眼小厮谢荣瞧瞧秦檀背影,再瞧瞧自家主子,纳闷道:“相爷,您诓她做什么?太子殿下一早便忘了这贺秦氏了,几多月不曾提起过呢!”

谢均拨弄着朝珠,悠悠道:“她害得我被殿下摆了脸色,我还不能吓她一吓?之前她闹着要嫁给贺桢的那段日子,殿下见着我时,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折腾得我睡都睡不好。”

谢荣更纳闷了:“这贺秦氏是长得美,可也不是什么倾国绝色。东宫什么美人没有,殿下何必记挂着这位?”

“你懂什么?”谢均眼尾微挑,嘴角勾得愈弯,“殿下这是不高兴有人拂逆他呢。美人要多少有多少,可敢拂逆他的美人,那一个手指便数的清。”说罢,他瞥一眼自己右手。

倏忽间,谢均又回忆起方才软玉温香的触感来。

肌肤雪腻,入手生香。

谢荣见自家相爷一直盯着右手,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相爷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己的右手瞧?这右手上头是抹了蜜,还是碰过王母的蟠桃了?

——不对,王母的蟠桃是没碰过的,碰过的是方才那位贺秦氏的身子!

这个想法甫一从心底蹦出来,谢荣便倒吸一口冷气,立刻啪啪啪打起自己的脸蛋来,心底不停忏罪:瞎想什么玩意儿呢!相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哪会瞧得上那等钻营心计的妇人?!

谢荣一口气啪啪啪抽了自己三四个耳掴子,回过头来,谢均正以疑惑目光打量他。谢荣连忙顶着肿脸,给谢均赔罪,道:“相爷,咱们快去王妃娘娘那儿吧。”

谢均点头。

主仆俩到恩波簃时,秦檀已不在了。偌大的厅室里空落落的,燕王妃孤零零坐在南窗下,右手托腮,半眯凤眸,一副懒洋洋模样。外头的夕阳渐散,一线余晖落在王妃面上,映亮她殷红菱唇,艳得似宫墙里寂寞独开的芍药。

“姐姐。”谢均行至燕王妃谢盈身后,探头望向窗外余晖,“天要暗了,忙了一天了,可以歇歇了。”

王妃不回头,还瞧着窗外头的余晖。她眸光动了动,喃喃道:“阿均,我方才还想,若是有人能陪着我看这夕阳余晖便好了。刚这样想着呢,你便来了。”

谢均笑了笑,道:“赶巧了。”

王妃从桌上拣起扇子,侧头瞧一眼谢均——谢均笑唇微抿,神色很温和,墨眸沉沉如玉石。

她的弟弟才华容貌皆如此出色,可偏偏至今还未娶妻。每每想到此处,王妃便有些心焦。

“你不过比我小一岁,也是时候成家立业了……”王妃忍不住启唇絮叨。

谢均知道她又要将几句老话翻来覆去得说,便将手指抵在唇间,“嘘”了一声。待王妃停话,他问道:“这回选试,姐姐心底可有什么青睐人选?太子爷特地着我来问姐姐一句。”

燕王妃的神色凝滞了一下。她逃避似地别过视线,用团扇掩了面孔,垂眸软声道:“阿均,你也是知道的。我将这事儿告诉了你,回头王爷又要怪罪我。”

“我只是问问你可有哪个人看得顺眼罢了,与王爷何干?”谢均道,“我又不是要打听王爷的心底事儿。”

“……你呀。”王妃拿谢均毫无办法。她晃了下团扇,神色微凝,“若说我属意的,不过是那么两三人。一是贺桢,二是郑史,三是何文书。原因无他,只是他三人不曾叫女眷来行贿罢了。至于才学实干,我倒是不清楚。说到底我一介女流,见不得外男。这些人名,还是我叫宝蟾去外头打听来的。”

“贺桢?”听到这个熟悉名字,谢均声音微顿,“他倒是个厉害人物。”

——从太子殿下手上抢人,能不厉害吗?

王妃似乎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轻悄悄地笑了起来。她不愿多提这些朝政之事,盯着弟弟又说起了婚嫁之事:“阿均,你年岁渐大,再不娶妻成家,叫姐姐怎么和娘亲的在天之灵交代?”顿了顿,王妃轻蹙秀眉,哀愁道,“莫非京中那个传闻是真的……”

“什么传闻?”谢均愣了下。

“宰辅大人天生断袖,喜好龙阳之色!”王妃满面担忧,“这,这……”

谢均:……

是嫡亲的姐姐,没错啊。

他哭笑不得,道:“姐姐多虑了,我不过是没什么心思沉迷风花雪月罢了。东宫那边事儿多,朝中也颇多冗杂苛烦之事,着实闲不下来。”

王妃愁道:“凭阿均的本事,什么样的大楚女人得不到?怎的就一直不能成家呢……”

这句话,谢均早听得耳朵起茧了,已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但这一回,他心底却冒出了个奇怪的想法。

——他谢均什么样的大楚女人得不到?

——有夫之妇得不到。

***

秦檀从燕王府回来后,面色便一直沉沉的。

若是自己当真惹上太子,日后麻烦便大了。

明明前世的太子早把自己抛之脑后了,怎么这辈子,太子殿下又记起自己来了呢?

马车到了贺府,她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车,跨入府门。夜幕降临,府里打起了灯笼,一点一点儿的晕黄,在檐下悬了一整溜。

贺桢没去休息,反而在院里等她。见秦檀来了,忙起身问道:“王妃娘娘留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话话家常而已。”秦檀抬手理着发髻,神色慵懒,“从前有过交集罢了。”

她这句狐假虎威之语,张口就来。她与谢家从前的纷怨,到了她嘴里,竟变成普普通通一个“交集”,让贺桢也有些忌惮。

“你与王妃娘娘有私交?”贺桢问。

“不熟。”秦檀答。

“……”贺桢犹豫了一阵,道,“你不曾多做闲事吧?”

“闲事?”秦檀笑起来,“大人说的是什么闲事?”

“自然是那等送礼行贿之事。”贺桢冷了面色,道。

秦檀笑得眉眼都弯了。“我是闲的发慌了?我为什么要替你去说好话攀关系?”她一副埋汰嫌弃的模样。

贺桢闻言,舒了一口气,垂眸道:“便是天塌了,我都不会做那等事。”

“哪怕其他人都在送礼、都在想方设法地攀上燕王夫妇,你也不愿随大流?”秦檀问,“贺大人,你这么执拗,以后怕是要在官场上吃大亏。‘刚者易折’,听过没有?”

贺桢甩了袖,冷冷道:“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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