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穿之娘娘悠闲日常(105)
玄烨低头,见她还在端详他的辫梢,好像在想,要不要现在拆了重新编一编呢?
他温柔一笑,轻轻揽过她:“等会儿吃完饭再弄吧。”
玄烨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洗完澡再好好弄。”
沈菡轻轻推了他一把:“边儿去,累一天了谁理你~”
边说边笑着从他的怀里转出来,往堂屋膳桌走去。
玄烨也笑着疾步跟过去。
“躲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位置
◎幻象与真相。◎
南苑的膳房虽没有御膳房的规模, 但也是乌泱泱的一大班子人。万岁好不容易来趟南苑,里里外外都等着大显身手呢,结果竟让后宫里头的几个汉厨占了先。
他杨清心算是个什么东西?以前在南苑看菜园子的一个杂役!
灶台的边儿都沾不着, 什么时候轮得着他给皇上做饭?
无奈皇上指名要吃谁做的,那就得是谁做的, 不是他们能打折扣的。
南苑膳房的管事瞧着杨清心眼睛不是眼睛, 鼻子不是鼻子的:“杨师傅, 您请吧?万岁可正等着您的包子呢。”
杨清心还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南苑是别人的地盘儿,包衣满厨家里都是牵亲带故,纵他们仗着主子受宠的势, 却也不能真把他们得罪狠了,不然就给主子招祸了。
杨清心带着这次跟来的几个汉厨, 麻利儿地把万岁点的膳做好, 清点一遍交给来提膳的小东子。
小东子带着人一一验看,装进膳盒贴上封条, 这膳打现在起就不能离他的眼了。
临走前,他看了一眼屋里的其他人,提醒杨清心:“师父,多加小心。”
杨清心点点头:“你放心吧, 每年都要来这么一回,我也习惯了。”
这几年他在永和宫膳房的地位已经算是稳如泰山, 上下一心,没什么调三斡四使绊子的了。
主要是永和宫的汉厨们也都看明白了,他们一帮汉人, 想在这宫里爬得高、混得好, 都得仗着德主儿的势。
与其自己窝里斗, 还不如多琢磨点儿新鲜玩意儿,帮着主子往上走,他们才能有机会压过满厨。万一要是主子倒了,那甭管他们抢了多高的位置,以后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他们自己人是不斗了,但这外头的形势可是越来越复杂了。
宫里有能耐的汉厨现在几乎都挤在永和宫膳房里。
万岁盛宠德主儿,偏又不爱宣召德主儿去乾清宫,总爱往永和宫跑。
这么一来,这汉菜不免吃得越来越多。
人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
宫里的满厨为什么对汉厨敌意那么大?
因为他们太清楚自己的本事了!
就他们那点儿随军做大锅饭练出来的本事,如何跟前明宫里一代代精羹细馔传下来的汉厨比手艺?
以前是万岁不讲究,给什么吃什么,满厨才能把汉厨压得死死的,不叫万岁尝到这些。
可现在……
小东子回去的路上也在琢磨这事儿。
主子稳坐高台儿,看不着下面这摊浑水。
因着主子的缘故,永和宫膳房水涨船高,其实已经狠狠触动了御膳房满厨的利益。
要不是万岁为着祖宗规矩不可轻动,御膳房依旧不进汉人,这些满厨早不知道被挤到哪去了。
蚁多咬死象。
满厨也都是出身包衣,纵只是下等人家,可架不住人太多。
小东子想着过会儿得和季纶商量商量。
这些人看着是不起眼,可如今主子却走越高,这些小节也该更加留心才是,可不能让这起子小人,坏了他们永和宫的康庄大道!
休整过后,第二天一大早,几个孩子就来正房给两人请安。
玄烨早些年为子嗣所困,如今见几个儿子精精神神地一起给他请安,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玄烨:“走,今儿阿玛带你们好好练练!”
皇上带着皇子们围猎,周围肯定有不少侍卫和外臣,沈菡就不跟着去了。
闲来无事,她决定往湖边走走,散散心。
季纶去外头备好舆轿跟上,防着主子逛累了。
紫芙则带着小宫女准备好斗篷、风炉、点心、茶挑等物。
沈菡还是第一次在冬天来南苑。
夏天时碧草如茵的南苑,如今衰草连天,放眼望去,一点都不像皇家园林了,倒像是荒郊野外。
苇塘泡子里原本青嫩的芦苇丛,现在也是一派枯黄景象。
不过野鸭子倒是还在,大冷的天儿,还是成群结队地在里头觅食。
沈菡见着这熟悉的野鸭子,想起几年前第一次站在这里的自己,突然有些感慨——物是人非啊。
想想几年前,她第一次来南苑,那时候其实她还穿来这里没多久,整个人的状态很复杂,连她自己都说不太清。
新生的喜悦,陌生的环境,清宫的压抑森严,皇帝的威仪,身份的改变,她不仅要马上适应承宠、争宠、自保的紧迫性,还要想办法保住尚未见面的孩子……
那时候的她表面看似平和淡定,实则心里镇日惶恐不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挑动她敏感的神经。
那时的‘康熙爷’对她来说简直像一个庞然大物,或者说,像一个高大复杂的怪物——正面自带光环,光辉灿烂,背面暮色沉沉,压得她喘不上气来,甚至不敢细细‘端详’它的全貌。
她每天都在殚精竭虑地揣摩这个‘怪物’——他喜欢她穿什么,说什么,做什么,她要怎么回应他的一举一动,怎样才能得到他的欢心……
她要努力把自己对‘怪物’的恐惧压抑到心底的最深处,一丝一毫都不能流露出来。
她还要像一只母兽一样,从‘怪物’的口中小心翼翼地夺回自己的孩子……
沈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现在想起这些她都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
好在……
经过这几年的相处,如今的‘怪物’对沈菡来说,已经不太可怕了。
甚至有时候沈菡还会有些错觉,觉得抛开“他”的种种光环,真正的他看起来好像也只是一个“人”,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且他对她也是很好的……
湖边的风有些冷硬,紫芙见主子站着发呆久了,上来小声劝道:“主子,小心着凉。”
沈菡回神,拢了拢斗篷:“不妨事。”
不过见她实在担心,也不想让她为难。沈菡要是病了,她们就得受罚,只得转身往离湖远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沈菡突然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地方——葡萄架。
沈菡问季纶:“之前带咱们摘葡萄的小太监去哪了?”
这一路走来都没遇上人。
季纶一愣,没想到主子还记得这两人,他犹豫了一下,道:“奴才也不太清楚,许是到了年资,高升到哪儿去了吧。”
其实这样无根无底的小太监,尚且需要靠自己偷着种菜果腹,又能高升到哪儿去呢?
沈菡心里一叹,不再问了,也没心情再闲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