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穿之娘娘悠闲日常(238)
佟佳氏神色有些不自在:“皇上怎么过来了?”
玄烨神色很平和:“朕在前面应酬久了乏得慌,出来散散。”
佟佳氏不知为何有些心虚,连忙让女官上前为皇上奉茶侍菜。
玄烨却并无食欲,端着酒盅随意道:“朕在外面听到屋里正说得热闹,这是在聊什么这么有兴致?”
众人:“……”什么时候热闹了?
大家都看皇贵妃,佟佳氏忍不住提起心,笑道:“回皇上,我们正说大挑的事呢。适才聊到……”
她微微迟疑,却又不敢欺瞒皇上:“……宫里伺候的人还是少了点儿,今年该给皇上挑两个年轻合心意的秀女才是……”这话原也是皇贵妃的本分,并无可挑剔之处。
玄烨低头看着手中清澈见底的玉泉酒,轻轻一晃酒盅。
沈菡捏紧杯子,心高高地提起来……
……
作者有话说:
第138章 撑腰
◎出乎意料。◎
佟佳氏说完, 见皇上没有出言指责,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
皇上一向以大局为重,她才是皇贵妃……
结果还没等她开始高兴, 玄烨放下手中的杯子,淡淡道:“……这人合不合心意, 与年轻不年轻却没什么关系。有的人年轻时就懂事, 再过多少年一样合心意。有的人年轻时可能还算懂事, 年纪渐长后却反而越发糊涂, 自然也就不合心意了。”
众人心中狠狠一跳!
玄烨却只当没发现下面众人的神色,转头看着佟佳氏,语气温和道:“皇贵妃说, 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佟佳氏头一次被皇上用这么锐利的眼神盯着,心中一阵发寒, 强忍着冷汗镇定道:“万岁圣明。”
玄烨眼睛扫下去, 一屋子的妃嫔忍不住低头:“万岁圣明。”
……
屋里一片死寂,大家都没想到皇上竟会公开下皇贵妃的面子, 连沈菡心中都惊讶不已——这实在不像玄烨的性格。
她是知道玄烨有多抬举佟家的。
这里面的原因很复杂,有他对生母的感情寄托,有他本身重视亲情,对母家的优待, 当然也有利用佟家收拢皇权的意思。
不过,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发, 玄烨在外对皇贵妃一直是很礼敬的,所以佟佳氏才有这样的底气和傲气。
刚才沈菡一时怒上心头没控制住自己,还以为他知道后多少会有点不悦, 觉得她不顾大局……
没想到……
高台上的帝王气势逼人, 明黄朝服上的五爪团龙目光锐利, 飞腾欲出……沈菡坐在台下默默看着,心中五味杂陈。
玄烨并没有往台下看。
他只说了这么两句话,从桌上意思意思拣了几筷子菜吃,喝过三杯酒后起身离开,仿佛真的就是来散散心:“朕前面保和殿还有事,先回去了,你们自便吧。”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恭送皇上。”
皇上走后,宴上的气氛变得比刚才还要怪异,众人各怀心思默默用膳,席间一片安静,再无人敢提起选秀的事……
没过多久,佟佳氏便强撑着架子叫散:“天色也不早了,诸位姐妹累了一天,都早些回宫歇息吧。”
“是。”
*
沈菡和福格坐车沿着景仁宫和延禧宫中间的宫道往回走。
赤乌西坠,暮色四合。
吱吱呀呀的车轮碾过幽深的宫道,四下里一片静谧。
沈菡疲倦地靠在车壁上,半天没有说话。
福格见她面色不好,想起今天皇贵妃和惠妃意有所指的一番扎心之语,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皇上心里有姐姐,也愿意为她出头护着她,这当然是好事。可是有些事情却不会因此改变——大挑三年一选,仍会有无数年轻鲜嫩的女人涌进后宫。
宫里的女人为了活下去,有些心思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她们都习惯了对这种事情视若无睹。
姐姐以前也是如此,可不知从何时起,她却对皇上动了真心……
福格伸手握住沈菡的手,轻轻攥了攥。
沈菡睁开眼,见她一脸忧色,拍拍她的手:“我没事,不用担心。”
玄烨能于人前这样维护她,她心中既惊且喜,万般思绪,萦绕心间。
身为帝王,玄烨确实已经为她改变许多,她应该知足的。
她已经过得比后宫中所有女人都要好,真的不该再强求什么了……
可是,人总是贪心不足……那些深植在她心中根深蒂固的思想,在她动情后开始如雨后春笋般疯长,任她怎么拔,也没法再从心里拔出去。
沈菡忍不住想,如果她就是土生土长的乌雅氏该有多好。那她现在只会为了玄烨的维护和爱意欣喜若狂,可能根本不会在意其他……
福格默默用帕子给她拭去眼泪,握着她的手换个了话题:“之前我家里传信进来,说咱们两家的婚事已经说定了,只等三妹妹撂了牌子,两家就成亲。”
之前皇上给两家透了意思,乌雅家和戴佳家一商量,玛颜珠指婚承恩公府后,沈菡的兄弟姐妹都有了婚事,没有其他人选。
只好从玛法额森的另一个儿子岳色家里挑了个没成亲的小儿子,与福格叔叔家的三妹妹联姻。
沈菡努力转开心思:“那到时咱们记得送添妆过去,我对这个堂弟没什么印象,改日乌雅家若是递牌子进来,我问问额娘这孩子品性如何,回头你和家里说一说。”
福格:“好。”
两人都默契地不再提宴上的事,只聊迁宫后的一些琐事。
过几日就是太皇太后的寿辰,之前她中风病重,得天庇佑熬了过来,玄烨早说了今年的千秋要大办。
沈菡:“你那边的寿礼准备的怎么样?”
福格:“我备了一幅万寿图的绣样,打算制一架小炕屏,你呢?”
沈菡犯愁,后妃贺寿一般都是自己的绣品,偏偏她的手艺数十年如一日没有长进:“我……哎我再想想吧。”
沈菡:“对了,胤祐这几日如何?脚还疼吗?”
胤祐的脚一直在好转,走路骑射已经与常人无异,但冬日天寒或者雨后阴冷之时,仍会隐隐作痛。
福格:“今年比往年疼得轻多了,我看再调养个几年许是就能完全康复。”
“但愿吧,不然疼起来孩子总是受罪。”
“是啊,快点儿好起来才是。”
承乾宫就在景仁宫后面,没聊几句就到了。
两人在路口分头回宫,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宴饮,能在宫里歇歇,沈菡把手炉递给她:“若是这两日宫里不忙,带胤祐过来,咱们打牌玩。”
福格接过手炉,下车登上自己的车驾,挥挥手:“知道了。”
*
夜幕渐沉,宫门下钥,主子们开始熄灯就寝。
巡夜的太监缩头缩脑提着灯在宫道上顶着寒风前行。侍卫正在换班,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黑沉沉的宫道穿行而过,小太监们连忙避到墙根。
拎着梆子的小太监搓搓手,看着过去的那一队侍卫羡慕道:“你看他们那靴子底儿,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