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穿之娘娘悠闲日常(277)
男孩们是觉得女孩肯定打不过他们,欺负姑娘没意思。
女孩们则是觉得男孩子野蛮,玩得太‘脏’、太‘黑’,缺乏沈菡说的‘体育精神’。
而且她们十分反感被对方看低,女人怎么了?还没打过凭什么说她们一定会输?
连最柔弱的布尔和都气愤道:“就跟谁求着他们和我们打似的,我们有马有人,自己就能拉起两支队伍玩,犯得着看他们的脸色?”
但球场就这么一个,时间久了双方人马难免撞上。
沈菡也不太清楚过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反正后来双方莫名其妙就打起来了。
至于战况,刚开始不出所料,公主格格们输得惨不忍睹。
沈菡面对这种结果不得不承认:“男人和女人在力量和耐力方面,确实天生就有很大的差异……”而且这种差异极难凭借意志力逾越。
玄烨点头:“也不单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异。园子里不管是皇子还是其他阿哥,皆精于骑射,打小弓马不歇。公主们却是近几年才开始注重这方面的课程,战败是必然的。”
何况新进来的格格们骑射功夫参差不齐,有的进园子之前甚至只学过骑马。
这样的两支队伍相遇,结局可想而知。
玄烨:“不过击鞠更讲战术,公主们也未必没有胜机。”
但要抓住这个胜机,太难了。
雅利奇那段日子情绪十分低落,园中公主党和阿哥党的关系日益紧张,雅利奇不愿做‘两面派’,可作为‘公主党’的一员和‘阿哥党’的妹妹,这个选择对她来说很艰难。
一番纠结后,还不及玄烨腰高的雅利奇握着拳头,红着眼眶,在父母的见证下对胤禛胤祥表明了立场:“哥哥,我们现在是敌人了,我要和你们划清界限!”
说完就掉眼泪了。
父母:“……”有点儿想笑。
两个哥哥:“……”倒也不至于。
可雅利奇态度坚定,拒绝做墙头草。
虽然她因为年纪小还不能上场,但作为铁杆的‘公主党’,雅利奇每场比赛都很积极地参与其中。
那段时间她连饭都吃不好,每天只顾着和姐姐们窝在一起研究怎么打败‘敌军’。
雅利奇:“三姐姐命人造了个沙盘,现在每晚都在读兵书……”
乌云珠干什么都很“钻”,一本薄薄的《孙子兵法》,她能翻来覆去研究数十遍。
玄烨听后忍不住感慨:“没想到……”孩子中,竟是这个女儿,最像他。
当年平三藩,多少人质疑玄烨一个从没上过战场的黄口小儿,究竟能不能指挥得当。谁又知道他当时在背后下了多少苦功。
乌云珠负责研究战术,其他人也没闲着,一逮到空闲就组团训练。
练体力、练配合、练技术,不出几天就从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变成了黑不溜秋的假小子。
雅利奇握着拳坚定道:“三姐说了,以少胜多,以弱胜强者,古来有之!我们肯定能找到办法能打赢他们!”
沈菡第一次见雅利奇这么争胜好强,高兴不已:“你说得对,女儿当自强,皇天不负苦心人,你们一定能赢!”
赢,最后当然是赢了,但赢得十分艰难、狼狈。
而且是精疲力竭下的险胜。
但姑娘们赢得光明正大,赢得让人尊敬,足以叫京里那些看不起‘娘儿们’的小爷闭上嘴。
雅尔江阿灰头土脸,脸上仍有些不屑:“侥幸罢了。”
姑娘们懒得搭理他,高高兴兴去喝庆功酒了。
击鞠赛发展到现在,双方已经有了男女混合组队比拼的趋势。
只是加入了男子,赛事激烈程度暴增,能参与其中的姑娘终究还是少数。
公主中只有二公主和三公主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能与男子打个不落下风。
倒是入园的女眷里,出现了不少意外惊喜。
——玄烨想借着球赛夸耀武力,重振八旗,所以每次正式比赛,都会邀请许多王公大臣及女眷前来观看,其中不乏勋贵武将之女。
赛事激烈有趣,有看得手痒的,最后忍不住下场成了球员。
场上结束了上半场,太子所率的队伍暂时领先,大阿哥的队伍以微弱的比分落后。
兄弟几个到场边擦汗休息。
胤祉:“你刚才贴得太近了,容易绊马。”
胤禛点头:“急了,下次注意。”
胤礽瞥了眼对面的胤褆:“他们的年纪体力都比咱们占优势,下半场要加快速度,拉开分数。”
众人点头,胤祥:“我看他们可能要换费扬古上场,这次还是我负责盯他吧。”
“行,那你小心点。”
他们在这儿大汗淋漓的商议对策,沈菡在上面看到了,吩咐身旁的紫裳:“也快晌午了,去拿些茶点过来,让球员们补充体力。”
“是。”
参赛的几个姑娘不爱在场边休息,回了沈菡这边。
雅利奇和六格格高兴地跑过去,给姐姐们递水和汗巾。
简惠亲王妃伊哈娜皱着眉对乌云珠道:“我看雅尔江阿刚才那眼神不太对,下半场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一会儿咱们要小心点儿。”
雅尔江阿一向心狠手黑,球杆不是照着马腿就是照着马肚子上去。
乌云珠点头:“我早防着他呢,他要是真敢动歪心思,咱们也不用跟他客气。”
乌云珠早看这家伙不顺眼了,只要他动手,正好拿他祭旗立威,也省得总有那不长眼的,拿她们女子的身份说事。
伊哈娜望一眼对面休息区:“费扬古可能要上场,这家伙体力好,不好对付。”
乌云珠:“没事,有六弟呢。”
沈菡在一边听着,看她们三言两语定下计策,谁负责盯梢,谁负责防备,谁负责夹击,熟练又默契,心里忍不住羡慕。
特别是简惠亲王妃,比起刚入园时的沉静肃穆,她现在仿佛换了个人——明丽飞扬,宛如骄骄旭日。
简惠亲王妃伊哈娜出身钮祜禄氏,是遏必隆长子塞林的女儿。
塞林早卒,并未娶妻,只有一个妾侍生的女儿。父丧母卑,可以想见这姑娘在钮祜禄家的生活。
没有依仗,在宗族中便没有任何话语权。
——这注定了她命运的不幸。
康熙九年,年仅三岁的伊哈娜莫名其妙被家人送上花轿,成了当时已经十七岁的和硕简亲王,玄烨的堂弟爱新觉罗德塞的王妃。
比起十八新娘八十郞,好不到哪里去。
然而,这还不是最不幸的。
伊哈娜‘新婚’不过三日,简亲王德塞突然离奇过世。小小的伊哈娜根本还没见过自己的丈夫就守了寡——这一守就是二十多年。
纵使有个简惠亲王妃的名头,可德塞无子,简亲王的爵位后来几经辗转到了雅尔江阿的阿玛雅布头上。
整个王府易主,伊哈娜一个无父无‘母’,毫无依仗的小丫头,又有谁会放在眼里。
但孤立无援,寄人篱下的生活非但没有磋磨掉这姑娘的锐气,反而激发了她身上的武将血统,让她长成了一株刚勇彪悍、顶天立地的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