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太霸道了怎么破(10)+番外
霁通的神色变了,他镜片后面细长的眼睛睁大了,越发像白岩松:“好吃!!!”
陆容:“……?”
他对霁通心生敬畏。不论真心还是假意,能对方晴的菜色做出如下评价,说明此人对自己够狠。
霁通慢条斯理地吃完了那块鱼肉,方晴又兴高采烈地给他加了块猪蹄。皮上带毛,肥膘如雪:“尝尝我的猪蹄!”
陆容看不下去了:“算了吧……”
就算要试探他的真心,这样也未免太过分了,人心是经不住试探的。
想不到霁通咬了一口,又道:“好吃!好几年没吃过那么带劲的猪蹄了!”
陆容:“……”
大哥,你早几年的生存环境到底是哪样啊?
霁通啃完了猪蹄,方晴忙着要给他吃鸡,霁通摆了摆手:“要荤素搭配。”
端起了碗,夹了几吊小青菜,文雅又不失效率地把夹生饭扒进了嘴里。
陆容不忍心再看了。男人要娶个老婆,真的是挺不容易的一件事。
霁通直接把饭扫光了,郑重地放下了碗:“我发觉了,你们家的米,特别好吃,嚼起来特别带劲。哪儿买的?什么牌子?”
方晴一无所知,拿胳膊肘顶了顶陆容。
陆容:“就楼下超市,3块5一斤。”
霁通:“很特别,有嚼劲,还有一股纯粹的米香,有我小时候吃大灶的味道。”说着站起来端着碗向厨房走去,“我要再来一碗,你们谁还要吗?”
陆容:“……”
刚才他进门就发觉方晴没按烧饭键,所以饭不是煮熟的,是焖熟的夹生饭。他望着霁通在厨房里奋力盛饭的侧影,觉得他可能不是演的。
霁通回来的时候,方晴招呼他吃鸡,这次的语气却不再那么活泼开朗,声音哽咽,眼中有泪:“你……你多吃一点……”
霁通:“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方晴:“还从来没有人……喜欢我做的菜……”
霁通:“怎么会?!”
方晴:“容容就不喜欢。”
霁通投来的目光满含谴责,可马上又温柔地转到方晴身上,安慰他道:“孩子天天吃你做的菜,嘴被养叼了,自然身在福中不知福。反正我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那么有滋有味的家常菜了。”
“是、是吗?”方晴高兴地擦干净了眼角的湿润,“那我以后天天给你做!”
霁通不好意思地看了陆容一眼:“……诶!”
陆容:“……”
他看着霁通埋头苦吃的模样,暗地里摇头。有些人表面上看着挺正常,其实有天生缺陷。如果味觉失常能够被看做残疾的话,霁通这样的情况可以领十级残疾证的。
可能这就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吧。陆容看着方晴幸福地看着霁通吃饭,心想,也许方晴的真命天子真的来了。
他嘴角微微一挑,放高利贷也就放高利贷吧。
陆容在厨房里洗碗的时候,霁通跟方晴一起站在阳台上。
方晴:“咱们明天就要领证了,你怎么好像心不在焉的?”
霁通沉重道:“你觉得容容喜欢我吗?”
方晴:“喜欢啊!”
霁通:“我看不透他的态度,他有时候给我一种特别深沉的感觉,特别是在饭桌上——我是不是吃得太多了?”
方晴:“他平时就是这么装逼的。”
霁通还是惴惴不安,方晴安抚他:“你是要跟我结婚,又不是跟他结婚,就算容容不喜欢你又怎样?我喜欢你啊!”
霁通:“可是我们以后怎么一起生活?”
方晴:“没关系的,我们只要把他养到十八岁,然后他就可以自力更生去了。”
霁通摇了摇头:“法律上是那么规定的没错,可这一点儿也不现实。”
方晴郑重其事道:“他十八岁就会离开我们,真的。因为他不是我亲生儿子,我只是他的临时监护人。”
陆容手里的碗,掉了。还有最后一段猪蹄,他想叫霁通把猪蹄吃了,不料听到了惊天大料。
气氛凝固了。
霁通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猪蹄和塑料碗:“……我先进去洗碗,你们慢慢聊。”
他一走,陆容立刻问:“阿姨,请问你刚才说什么?”
方晴:“……”
方晴:“我不是你阿姨,我是你婶婶。”
第8章 他的身世
陆容和方晴在阳台对峙。
陆容:“你说的那个我父亲因为走私檀香木锒铛入狱的故事……”
方晴:“是真的。”
陆容:“那你因为带着我离婚的故事……”
方晴:“也是真的。”
陆容简直要暴走了:“这个故事里只有我才是假的吗!”
方晴拉着他在秋千上坐下。他们的阳台只有一米宽,但方晴在这里做了个秋千,平时用来放叠好的衣服裤子。
方晴一副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模样:“是这样子的。你的父亲,和我的前夫,是一对兄弟。而你的母亲,和我,是一对好姐妹。能接受吗?”
陆容平复了一下呼吸:“还可以。”
方晴:“然后,我前夫因为走私檀香木锒铛入狱了。”
陆容:“……”
方晴:“你的爸爸,也因为走私檀香木锒铛入狱了。他们是俩兄弟,他们就是一起干的这违法犯罪的勾当,上阵亲兄弟嘛。”
陆容:“……”
方晴:“当时有两个选择,一是把你送去福利院,二是托付给我照顾。”
陆容:“……那我妈妈呢?”
方晴握住了他的手:“……你真的想知道吗?这是这个故事最让人伤心的地方。”
陆容:“你说吧,我能顶得住。”
方晴做了一次深呼吸:“她也因为走私檀香木锒铛入狱了。”
陆容:“……”
陆容:“你们四个人竟然进去了仨?只有你是那个常在河边走却能不湿鞋的人?”
方晴:“因为我那时候天天在舞厅里蹦迪,所以我对他们在做的事一无所知。”
陆容坐在秋千上,心情十分复杂,这一出家庭悲剧竟不知道让他如何开口。
他沉沦了半晌,问方晴:“那你们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
方晴握住了他的手:“告诉你什么?你爸爸和妈妈都是走私犯?你的血统太特殊了,你八岁就会开锁,我们只想你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儿,不想你再重蹈覆辙了。”
陆容:“我又不是怪物,哪儿来的血统?就因为这个荒谬的理由,我长到十六岁都没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
“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方晴温柔地搭上了他的肩膀,“你小的时候,你爸爸妈妈都忙,顾不上你。他们要忙着在女子监狱和男子监狱做狱霸,所以才缺失了你的童年。每次我抱着你去探监,他们第二天打架就会输。你会让他们软弱。这才不叫你去的。”
陆容:“……”
方晴幽幽道:“他们出来了以后,就去山西做煤老板……”
陆容一愣:“他们已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