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住春夜(227)+番外
一个吻带起的热意与情愫,逐渐燎原。
以吻开始,却注定不会简单的再以吻结束。
如此良夜,适合沉沦。
她几乎所有的呼吸都要被他褫夺,心跳剧烈得跳动着,在酒精的加持下,彻底意乱情迷。
他爱怜安抚地轻吻她唇瓣,将她抱起,行于暗处离开了此处。
宴会还在继续,他们离开得悄无声息。
她听得见,他的心跳也没有好到哪去,如雷在响。
不止是她被燎原,他亦然。
成年人的某些事情,好像很水到渠成。有些时候,也无暇去顾虑什么现实,左不过一晌贪欢。
上车后,挡板升起,游戏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继续,根本等不及路上哪怕十分钟的时间。
是一场一旦兴起就叫不了停的游戏。
闻眠清晰地记得他的吻有多么滚烫灼热,烫得像是要在她身上留下烙印。
再后面。
抵达酒店后,事情已经更加是一发不可收拾。
她深刻体验了一遍他的温柔与粗蛮不讲情面,将他的几副面孔一一体验过去。
一整夜都没有怎么消停。
他过分黏人,就连最后睡着时,她也是被他圈进了怀里睡的。
闻眠从来没有这样睡过,很不习惯,但她已经累得连手都抬不动,便也就没有跟他计较,任由他去。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他要是真的只是看上了色,得到之后便走……好像也无妨。春风一度,她也挺享受。一晚上的事情,她不会太在意。
他们之间的进展太快了,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从陌生到熟稔,又从熟稔到现在。快得简直不可思议。
而这所有的进展,90%都是他在朝她走,剩下的10%则是自然推动与发生。
前一晚醉了酒,又累得很,闻眠起得晚了些,还是被一点动静吵醒的。她费力地蹙着眉睁眼看去——是他叫了餐,刚刚去拿进来。
光线一下子刺眼,她抬手遮了遮,还想再睡会。
他却放下东西走过来,附于她旁边,问她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那一刻,闻眠觉得他更像了,像是哄骗女孩上了床,事后甜言蜜语一番,再过几日,新鲜劲过去,他便露出了真面目,将其弃如敝履的渣男。她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谢洄之抬了抬眉梢,似笑非笑地凝她一眼,不与她计较。
闻眠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中午,她慢吞吞地起来穿衣服。
令她意外的是,他竟然贴心到已经为她准备好一套新的衣服,她不用再去穿昨晚那件。毫无疑问,很得闻大小姐的心意。只是不免觉得,他好像更像是那种坏人了……
谢洄之唤她去吃饭,他点了不少饭菜,随她口味挑选。昨晚人是他折腾的,他自然得将她的肚子喂饱下。
却没想到,她整理好后,只是看了那些饭菜一眼,“不了,我先回去了。”
到底是没做过这种坏事的女孩儿,一早醒来便要匆匆归家。
谢洄之狭长的眼眸危险地眯起。
——呵,刚刚在说他像什么来着?怎么到头来,却成了她像?
不负责、吃饱就跑,弃如敝履。
他倒是还没做什么,她却先一样一样地做了个全。
谢洄之扣住了人,直接扣进自己怀里带着她一道用餐。
“穿好衣服就走,闻眠,你看看谁像是弃如敝履的人?”他轻咬过她的耳垂,“昨晚到现在不饿是么?”
昨晚过后,他们的关系一下子拉近。
从前还保持着彬彬有礼的距离,现在说话已经是咬在她耳边。偏偏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这点耳鬓厮磨又算什么。
只是她心底还不习惯。
她狡辩着:“我没有。”
谢洄之不紧不慢道:“哦?所以你打算怎么负责?”
闻眠:“……”
这个也没有想过。
她蹙起眉。
也在她思考的时候,他给她喂了个饺子。
等她想完问题,都快被他喂饱了。
她已经捋好思路,同他说:“你后天就要回家了。”
“嗯。”
他喂她喝了口果汁。
闻眠费劲地说着话:“你在北城,我在申城。等你回去以后,一切就当做是结束了吧,昨晚的事情我们都别放在心上。”
谢洄之淡淡勾起嘴角,睨了她一眼。
从他的那个眼神里,闻眠惊惧地读出了“痴心妄想”四个字。
“想来玩吗?”他问她。
闻眠摇头,“我还有工作。”
真是个,撼动不了的家伙。
谢洄之掐住了她的下巴,要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因为我们不在一处,所以你从未想过我们真有什么可能?”
这倒也不是想过。
而是就是事实。
谢洄之语调淡淡,“我这人,传统又保守。”
闻眠:“……”是吗?还真看不出来呀。
“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那我肯定是要跟你在一起的。”
“……”
“这些问题我也想过,你不用担心。”
闻眠刚才还在想他这是诽谤自己,现在好了,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刚才说过的那种人。
她根本就不想负责。
“谢洄之……”
她声音一滞,不自觉地想起了昨晚他让她不停喊他名字的那个画面。她早已数不清一共喊了多少遍,但是她能确定,他说过的他喜欢听她喊他,这个不是在说谎。
他弯唇,俯首亲了亲她,“我还会回来的,宝贝。保持联系,嗯?”
她不太想。
可是已经被他喂来一个吻。
他总想是要将她吻死在这边一般。
是她艰难地在承受的火热。
迷蒙间,她听见他在耳畔的呢喃:“我想娶你。”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想。”
“我们的未来,我早就想过。”
她的心尖在轻颤。像是被灌进去整罐蜂蜜。深情而又缠绵的耳畔呢喃,缱绻得让人抑制不住心动。
他是情中高手,亦是顶级猎人。
而她从一开始的敬而远之,到现在已然成为被捕猎物。却是心甘情愿入瓮,自己也图这当下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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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洄之回了北城。
那天的事情不过刚发生,隔日他便离开,未免太快,也容易让人多想。只是原计划是来这一周,被他临时改为一个月已经是极限,没法再延期,他必须得回去一趟。
临行前一日他反复与她说过,定着她的心,同她说他不是那种人,叫她一定别乱想。
闻眠敷衍地应着,只觉得他说的次数多到简直和小软糖一样吵,偏偏又没法将他从耳边赶走。
她是真的不在意,也不会多想。就算他直接走了不回来她也不会有意见。与其说他这是追着要负责,不如说是怕她不负责。
好不容易才忍到了他走,闻眠耳根子都清净了。
而他的角色从生活中一抽出,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般。
这一个月像是一场梦,梦里多了那个人。而现在,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