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住春夜(82)+番外
贝伊输得有点懵,看看自己的牌,再看看他,捂脸遁逃,“救命,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她冲着在另一边玩的边旭喊,“怎么办,我好像要把我们的经费都输完了。”
边旭转过头来,脸上也贴着好几张条。两人四目相对,一阵无言。
贝伊扭过头来跟闻晏挣扎,“闻导,手下留情!!”
几局结束,双方吵吵嚷嚷着,互相换人。
梁音夜被推到了闻晏这边。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往回看了眼,而他们已经坚决不看她,也不与她换位置。
……好吧。
在发牌的时候,她也跟他挣扎:“你不能那么无情。”
他自鼻间逸出一声笑,颇好商量地点头:“嗯。”
“你,”她找着语言,但是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便就只看他一眼,“嗯,知道吧?”
他眉眼间压着无奈,却又不是不情愿的无奈,依然点头。
贝伊的耳朵全往后面竖,明明听到了,却完全没听懂。
——不是,他们在这嗯嗯啊啊的说什么呢?打的什么哑谜?
梁音夜这边还有边旭和苏慕延。他们看起来都很厉害的样子,她琢磨了下,她们是觉得她牌技很好,然后把她推来和这群人打?
她叹一口气,待会她也输光了可怎么办。
她扭头和那边的邬齐交代:“你要加油,可能得靠你了。”
邬齐轻笑了声,颔首:“好。”
在某种方面,梁音夜觉得邬齐和闻晏很像。
话都少,性子都淡,但人都挺好。
闻晏淡淡看着。
眉心折了下,突然有几分烦躁。
他想,他以后一定是忍受不了她和别人在一起的。这不过只是个假设游戏,她和别人做搭档,她与旁人合作、商量、依赖,他就已经无法忍受。
他垂下眼,眼睫在眼睑处拓出一小片阴影。
新的一局开始——
不过一会的功夫,他丢出最后两张牌。
——胜。
同组三个人:“……”
梁音夜的游戏精神还可以,只是遭不住这么碾压。
说好的不那么无情呢?
她怀疑他今天心情是不是不好,才会在这边毫不留情地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接连几局下来,其他人加起来赢了堪堪一半,他一个人一半。
又一局开始,梁音夜抱着个抱枕,认真琢磨牌面。但是打到一半,还是心如死灰地一塌肩。
她突然想起什么,眼前一亮,在桌下踢踢闻晏,“特别。”
她提醒着他,那天她以一顿饭为代价,这个人答应过她的要「特别」让着她。那晚上她付出的甚至还不止一顿饭──!
机会这不就来了么?现在还不让,他准备什么时候让?
她用眼神提醒他,有点凶,闻导不能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边旭好奇地问:“什么?”
这两人挤眉弄眼的在说什么呢?
梁音夜怕他没听清,往他那边倾了倾身:“说好的「特别」。”
她积极在争取。
闻晏摸了摸眉心,不置可否。
但他那阵杀势确实降下。
后半场,其他人终于输得不那么惨烈了,梁音夜也得以在他手下侥幸逃生。
姜绵已经困晕了,倒在沙发上眯会,都滢也是哈欠连连,贝伊望眼这边,来打听了下最后的战绩。听见她说她还赢了闻晏的时候,先是震惊,再是不知想到什么,最后变成意味深长,从不理解到逐渐理解──当然只有梁音夜才能赢闻晏啦!
他也只会输给她吧。
贝伊呜呜咽咽,他们是真的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好嗑。她真的是一会在两情相悦的坑,一会在夜宴的坑,在两个坑之间摇摆不定。
人家是三分真七分假,他们是七分真三分假。
偏偏就是这真里掺着假,才最是好嗑。
梁音夜也犯着困,没有再加入下一局,只由他们三个男生去玩,她懒懒地靠在旁边,地势正好朝着闻晏,便旁观了下闻晏的牌局。
贝伊偶然间转眼看到这一幕时,又是沉默——怎么像极了小夫妻,搁一块儿跟别人打牌呢?
梁音夜真的太困了,一局还没看完,脑袋就一下一下地点着。尤其是她还会自动代入闻晏,试图去思考他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么下,这么一来可不就更困。
边旭打得兴起,越打越精神,还在琢磨自己该出什么牌的时候,对面安静等待的人忽然有了个动作——闻晏拿了个抱枕,在梁音夜倒在沙发上的那一秒接着了她,她稳稳当当地枕住了柔软的抱枕上。
边旭的动作就那么停在了那里,瞠目看着。
他就差,张大嘴、惊掉下巴。
当事人却没觉得有什么,还在打量着,似乎是在看她有没有枕好,亦或者就是单纯想看。
过了几秒才复又看向他,好似在疑问,他怎么还没出好牌。
边旭:“……”
不是,咱就是说,您这动作是不是太娴熟了点?而且总觉得不太对劲呢?
这要是往外播,网上分分钟都不能平静的吧?
边旭的动作有几分僵硬地出了一张牌。
他们在这又打了小半个小时,眼看时间确实不早了,大家才收拾着准备结束。节目组已经收摊了,任由他们在这玩。
贝伊叫醒姜绵,准备继续叫梁音夜的时候,便见得某人正站在她身前。
贝伊微微一怔。只见梁音夜躺在沙发上睡得挺好,怀里还抱着个抱枕,只是不知梦见什么,即使是在睡梦中也蹙着眉。而男人俯身,一下一下轻柔地抚平她的眉心,直到她不再蹙眉方才松手。
贝伊不过是愣了下神的功夫,眼看着闻晏还准备直接抱起人上楼去睡了,她连忙上前阻止,小声道:“还是叫她吧?”
其他人困得厉害,已经走了四个。
节目组也已经结束录制,在这现场的人不过他们还有一个都滢。
他用气音道:“不用。”
他抱起她,送她回房间。
贝伊挠挠头。
她转头看向都滢,却见都滢一脸见怪不怪,搭上她肩膀道:“回去睡觉了,好困。”
贝伊:“……我们要不要礼貌性地惊讶一下?”
都滢轻笑:“他刚刚要是偷吻,我才会礼貌性地惊讶下——惊讶他居然已经这么不把我们俩当外人了。”
贝伊沉默。
很有道理。
她又忍不住嘀咕:“他刚刚那样你看见没有?好温柔……”
是平时不曾外露过的温柔。
好像重一点手脚,都会惊扰她的小心。
闻晏给她盖好被子后,只在原地停留了会,便准备离开。却在转身时,余光瞥见了床头柜上的几个药瓶,他犹疑了下,几秒之后,仍是拿起其中一瓶看了眼。
在看之前,他猜测应该是什么保健品,或者褪黑素、安眠药什么的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演员压力大,失眠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