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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妄想(7)

作者:江萝萝 阅读记录

这样的安排很妥当,温瓷下车的地点距离玲珑阁不过两百米,很快就能到。

苏禾苗坐在车里跟她挥手:“阿瓷,拜拜,周末见。”

温瓷撑开伞,回了句:“周末见。”

轿车在雨幕中扬长而去,温瓷刚走不久就接到玲珑阁主管的来电:“温瓷小姐,不好了,明天就要交付的货物被刮坏了。”

那是一批跟客人签了准时合同的订单,如果不能按时交付,就等于违约,不仅要赔偿十倍金额,更会损害玲珑阁的信誉。

温瓷不自觉地加快步伐:“能修补吗?”

主管急声道:“我拍了张照片发你微信,扯烂太厉害,恐怕没办法修复到自然状态。”

温瓷点开图片查看,衣裙的损毁痕迹令她眉头紧皱。

被事情干扰的她没注意到前方坑洼,鞋跟半踩,重心失衡。

刹那间,雨伞随着手机一起被惯性掀飞,大脑全然空白。

当她找回身体的主导权,却发现,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横在身前,成为保护她的临时围栏。

温瓷惊魂未定,一手抓着那只胳膊,另一只手因下意识的挣扎而紧贴在男人温热的胸膛。

一阵清香荡进鼻尖,盛惊澜垂眸,看见她因紧张而用力的手。

骨节分明,指甲透粉。

纤细白嫩的手指压在他深灰色大衣上,对比鲜明。

第5章 春色予你

◎来自狐狸的好友申请◎

“这么不小心?”盛惊澜任由她抓着自己。

疑问的语气,没有半分指责,倒像在调侃一个冒失的小朋友。

温瓷心有余悸,错愕抬头,对上填满笑意的褐色眼睛:“盛,盛惊澜?”

他怎么出现在这里?太巧合了。

心脏因意外刺激而加速跳动,温瓷下意识收紧手指,没注意到盛惊澜一闪而过的表情变化。

男人喉结滚动,余光瞥着伸向胸膛那只手,忽然问道:“温小姐,舒服吗?”

“啊?”温瓷茫然不解。

盛惊澜微微挑眉,低头盯着停留在胸前那只手。

温瓷顺势看去,小脸“腾”的一下染上红晕。

他的外套敞开,里面只穿着一件薄毛衣,温瓷的手心贴在那里,触感格外清晰。

“不好意思。”她赶紧抽回手,生怕沾染到什么似的,把双手背到身后。

她这一退,直接离开盛惊澜的雨伞范围,冰凉雨丝打在身上,将温瓷浮躁的心思扑灭。

她赶紧去捡手机,却发现屏幕已经摔碎,怎么按都无法开机。

刚才从手里飞出去的雨伞跌跌撞撞飘到马路中间,被车轮重重碾压,伞骨折断,伞面全是污泥。

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

温瓷拿着手机叹气,头顶雨停了,才发现是盛惊澜把伞分给她一半。

现在没有时间让她继续耽搁,主管联系不上她肯定更加着急,温瓷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看向盛惊澜:“麻烦你帮个忙。”

于是玲珑阁的人看见,他们平时总跟异性保持距离的温瓷小姐,被一个英俊不凡的男人送来上班。

“谢谢。”到屋檐下,温瓷从盛惊澜的伞下迈。

盛惊澜收起雨伞,转眼的功夫,身边人就已经从眼前消失。

像一阵风,总是抓不住。

主管好守在门口,进入工作状态的温瓷神情秒变:“先带我去看衣服。”

那是一家主打国风高奢品牌的订单,特意定制手工绣衣,打算在发布会上穿。

眼看就到交付时间却出现这种意外,负责这项订单的绣娘在看到破损痕迹时不敢轻易下针补救,只能向温瓷求助。

衣服是收纳时不小心被挂扯的,手工绣品本就追求精致,这下破了个口中,要上修补到看不出破绽的程度,当真有难度。

“温瓷小姐,能不能跟合作方申请延长工期,我们一定以最快速度重新赶制出一件新的。”

“如果可以延长工期,人家为什么要加钱指定时间?”

“那可怎么办?就算我们现在加班加点,也没办法在明天交货。”即使是经验再老道的绣娘,制作绣品时间也有上限,除非……

“除非机绣才有可能达到这样的速度。”

“胡说什么。”温瓷睇她一眼,“玲珑阁运营多年,一直靠手工绣品收获良好口碑,机绣再好也无法代替我们的手。”

“这件衣服先交给我处理,明天过后再追究责任。”对于犯错的人,温瓷从不姑息。

她把衣服带进自己的专属工作间,一待就是一天。

夜幕降临,温瓷仍未踏出过房间。

盛惊澜坐在玲珑阁对面的咖啡店,抬手看了下腕表,已经晚上八点半。

玲珑阁营业到晚上十点。

当工人敲门提醒她的时候,温瓷才从针线中抬头,站起来时一阵眩晕。

知道温瓷今天因绣衣损坏的事心情不好,忙着修补,外面的人一直不敢进来打扰,只在饭点送了两次饭。

温瓷没胃口,忙起来的时候什么也顾不上。

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喝水,差点低血糖,她扶着桌子稳了会儿才清醒过来。

工人询问:“温瓷小姐,玲珑阁要关门了,您不回家吗?”

“十点了?”她记得玲珑阁营业时间。

工人纠正:“十点半。”

他们特意等了半小时才上来。

盯着针线一阵天,眼睛有些干涩,温瓷轻刮眼眶,对工人回道:“你们先走,待会儿我锁门。”

“好的。”工人的声音在门口消失,温瓷抚过架子上的国风裙,平整精美的绣花图案,看不出曾经撕裂的痕迹。

温瓷一个人把东西收拾好,放回绣衣间,并给主管留言,让她明天按时交货。

等她处理好一切,已经晚上十一点。

温瓷习惯性去摸手机,才想起已经被自己摔坏。

作为成年人的好处似乎就是收获了相对的自由,外婆和母亲不在,即使她不回家,也没人过问。

温瓷打着呵欠下楼,恍然望去,一道人影出现在本该空无一人的大厅,温瓷下意识惊呼:“啊——”

那人转过头来,竟是盛惊澜。

“你怎么在这儿?”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对盛惊澜发出这样的疑问。

盛惊澜双臂环抱,眉梢轻扬:“不是你把我带过来的?”

“我什么……”温瓷猛地想起,自己跟盛惊澜共撑一把伞来玲珑阁的事。

可那已经是上午的事情。

温瓷不敢想:“你在这儿等了一天?”

盛惊澜眼底含笑:“那倒也没有。”

温瓷松了口气。

又听他道:“对面咖啡厅的味道让人意犹未尽,一整天也喝不腻。”

温瓷:“……”

直接说你在对面咖啡厅坐了一天得了。

温瓷摸了下耳朵:“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故意把你落下一样。”

“可不是么。”盛惊澜拎起桌旁的袋子,又走到门边,取下用过的雨伞,“温小姐过河拆桥的本事,我已经领教过。”

温瓷脱口反驳:“我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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