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妄想(91)
温瓷回到展会厅,再也无法像先前那样心平气和地跟人交谈。
展览结束,风有致提出送她回去。
温瓷下意识要拒绝,想到盛惊澜可能会跟上,干脆就答应下来:“那就麻烦你了。”
风有致笑:“还跟我客气。”
轿车在公路上行驶,温瓷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陌生街景,心不在焉。
“那个人是谁?”风有致一针见血,话题直指盛惊澜,“你在见过他之后,心情似乎很糟糕。”
温瓷默了几秒,说:“前男友。”
风有致:“懂了。”
任谁见到前任,爱与不爱都很难开心。
风有致不喜沉闷,见她情绪低沉便主动提出:“不着急回国的话,这几天带你转转?”
听他一副“本地人”的口吻,温瓷随口一问:“你很熟?”
男人垂下眼睑,缓声道:“闻蝶喜欢。”
温瓷心口一跳,默默叹气:“这么多年,你还是忘不了她。”
风有致抬眸,眉梢扬起涵盖深意的笑:“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往前看的,阿瓷。”
年仅二十八的男人仿佛历经了人生,剩下岁月沉积的温柔与从容。
温瓷想起那个叫做“闻蝶”的女孩,也曾是外婆的学生。
她说自己叫“闻蝶”,饱读诗书的温瓷脱口而出“蝶来风有致”,将两个原本不相识的人连在了一起。
“我想去。”温瓷这样回复了风有致。
展览活动持续一周,后面的日子他们不需要再出场,只是温茹玉打电话来,叫她在外面多玩一阵。
这话从母亲嘴里说出来堪称奇迹,温瓷悄悄让苏禾苗打听,才知道萧文琛去而复返,在景城和南城之间奔波。
有时候,她好像理解,又好像不理解母亲。
比如萧文琛这件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母亲还是治标不治本地防止他们见面。
无所谓了,既然母亲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假装不知情。
有着“浪漫之都”美誉的巴黎是情侣约会圣地,温瓷跟风有致都没那心思,单纯在欣赏风土人情。
风有致对附近十分了解,比温瓷自己出来摸索旅游路线更方面,也玩得更尽兴。
一连三天,两人跑了七八个地方,温瓷玩得累了,旅程也到尾声,她对风有致表示感谢,以及道别。
风有致挥手:“再见。”
温瓷微微颔首,目送他的车子驶离。
温瓷没住酒店,直接租下一个院子。
正当她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时候,一道刺眼的车灯打过来,温瓷下意识抬手遮挡,听到车门“嘭咚”一声,盛惊澜出现在她面前。
“玩开心了?”男人一靠近,身边萦绕着温瓷熟悉的酒气。
温瓷蹙眉,反问他:“你喝酒了?”
她下意识想到某个很严重的问题,扭头去看,发现司机座上还有个人,稍稍松了口气。
但她的心脏很快被提起来。
今日因她态度而一直保持距离的盛惊澜忽然握住她的胳膊,低头时,充满荷尔蒙的气息很快占据她周遭的空气。
“你刚刚在笑,是因为那个男人?”盛惊澜顺理成章地推断,“你喜欢上他了?”
她不让碰,他就保持距离跟随。
她说靠近就有烦恼,所以他做得更隐蔽。
当他不断退让,迎来的是什么?
是亲眼看着温瓷跟另一个男人出双入对,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展露笑颜。
难怪她断得果决,走得潇洒。
盛惊澜的手从她胳膊爬上肩颈,“谁在你伤心的时候对你好,你就喜欢谁,是不是?”
肩膀被捏得生疼,温瓷咬紧唇齿,摇肩挣扎:“放开我。”
男人单手扯开领带:“温卿卿,我给过你自由了。”
可他等来的不是她的冷静思考和原谅,而是他无法接受的——选择旁人。
他不能总是被抛弃那一个。
有些人,他懒得争。
有些人,他必须抢!
男人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执拗,温瓷忽然觉得眼前的盛惊澜很危险。
他不再道歉,也不再等待她松口,直接把人按在门旁的墙壁上,低头吻下去。
不是浅尝辄止,而是强势地进攻。
温瓷极力挣扎,却完全无法撼动,只能被迫承受他的气息。
身体燃起一簇火,滚烫的手指向她裙边探去。
“嘶——”
温瓷咬了他,在男人吃痛的瞬间,得到喘息的机会,猛地将他推开:“盛惊澜,你疯了吗?”
岂料他再度压近,在她无法逃脱的耳边落下恶魔般的低语:“你就当我疯了吧。”
领带束缚住了她的双手,盛惊澜弯腰一揽,一手托着背、一手勾着她腿弯,将人抱进车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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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春日妄想
◎“卿卿睡着的时候的确很好骗。”◎
“盛惊澜!”
温瓷惊声唤他名字, 心脏跟着腾空的身体一样悬在空中,惊魂未定,被放到宽敞的后座。
车子前后辈挡板隔开, 逼仄的车厢充斥着混乱的气息。
旗袍上的压襟被摘下, 不知丢去哪里, 线条优美的脖颈柔软白皙, 轻易就能留下痕迹。
破碎的嗓音像极了那个春雨夜。
“放开我!”温瓷羞于发出这样的声音,快要咬破嘴唇:“盛惊澜,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在犯罪!”
而这次, 她不愿再做“共犯”。
“宝贝,你明明你动情了不是吗?”他熟悉温瓷身体的每一处,因此他只需要一只手, 就能轻易点燃温瓷体内的火。
温瓷撇开头,说着残忍的话:“身体的本能反应, 换个人也一样。”
“温瓷。”盛惊澜的眼神冷下来, 捏着她手腕的力气越发收紧,“不要故意激怒我。”
温瓷疼得蹙眉, 却不愿在他面前低头:“你说盛憬言不怀好意, 至少他不会像你这样强迫我。”
男人双目充红, 脸上多了丝凶戾:“我最恨别人拿我跟他比较。”
看着自己被束缚的双手, 被压得无法动弹的双腿,她笑着嘲讽:“承认自己失败很难吗?强迫来的感情有意思吗?”
“失败”两个字砸在男人心头, 犹如巴掌重重扇在他脸上。
“所以, 连你也觉得, 他比我好, 是吗?”他一字一顿, 几乎是从齿缝里蹦出。
温瓷咬紧唇瓣, 没有回答是或不是,只是那双睁大的眼睛里充斥着未消的怒火。
盛惊澜弯唇一笑,说了句:“果然。”
在任何选择里,无论先后,他都会成为被放弃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