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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行禁止(120)

作者:野有死鹿 阅读记录

丁了道:“你们为什么把压力放在他一个人身上?”

“会死,在加入这里之前不知道吗?”丁了问,“难道要给你们二十四小时做安保吗?自己的性命,自己小心,都成年了吗?”

众人沉默片刻,丁了说道:“能干就干,不能干都滚。”

张灼地叫了他一声,然后说道:“话不能这么说,但我也是这个意思,真的觉得不安全,可以离开,我很忙,不为你们任何一个人服务,做个聪明人,我不想再听你们说这么不成熟的话了。”

这下即使是白风风,也救不回这死一样的氛围了。

王骞石道:“说句实话,大家今天坐在这里,不都是为了自己吗?都别装得多高尚了,不就是想当英雄,想过瘾吗?看大片看多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吗?英雄哪有白当的。”

杨小苗道:“我只是想回到过去的生活。”

“那是要付出代价的,”丁了冷冷地说,“你以为你在点单吗?”

张灼地说:“都回去好好想想,整理好自己的想法,问问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在团队里的位置是什么,想明白了再回来吧。”

看得出他已经不想再浪费唇舌了,大家只好就此打住,陆续离开了。

杨小苗临走之前,说道:“你知道吗,其实对于当个暴君来说,你已经成功了。”

“一个领导者的素质。”杨小苗笑,“冷漠,残忍,不近人情。”

张灼地说:“没想那么多,单纯觉得你事儿逼。”

对于两个体面的文化人而言,这已经算是大吵了一架,杨小苗反而不生气了,他道:“说你卸磨杀驴也不过分吧?”

张灼地道:“你死了吗?”

杨小苗看他半天,最后反而一屁股坐下来了,说道:“我活了二十五年,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丁了起身,说道:“我出去等你。”

他不想再听杨小苗说话,出去躲清静,没想到出去后发现王骞石他们还没走,在等电梯。

白风风道:“张哥呢?”

“在里面吵架。”丁了无聊地说。

白风风笑道:“他怎么还真和杨小苗吵起来了。”

“谁知道,”丁了说,“大难临头各自飞。”

“你俩最近怎么总在一起玩?”丁了看向王骞石。

王骞石反问:“怎么,不可以?”

丁了烦死了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转头对白风风说:“我问你呢。”

白风风道:“顺路。”

王骞石觉得有意思:“你讨厌我啊。”

“我谁都不喜欢。”丁了随便找了句话堵他的嘴。

“看出来了,只喜欢张灼地啊,”王骞石说,“我和白风风走近了你也不开心,你对他也感兴趣?”

白风风道:“你有病?”

“我对你也很感兴趣,”丁了突然绽放了个笑容,很天真无邪的样子,“人皮,人肉,人骨,你最喜欢自己哪个部分?”

“丁了,”身后有人喊了他一声,丁了便退后了一步,说道,“拜拜。”

王骞石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仓促地转身进了电梯。

张灼地走过来,自然地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他怎么惹你了?”

丁了脸上的阴霾还没有散去:“给他脸了。”

张灼地重新按了电梯,丁了道:“杨小苗呢?”

“他要重新做一遍心理侧写,”张灼地说,“又有了新的线索,也许能重新锁定一些人。”

丁了:“全部都很烦。”

“嗯。”张灼地说,“全部都很烦。”

第74章 无间地狱(十四)

从张灼地强制散会,要求大家回去想清楚再来,他就没再见过除了丁了以外的其他人。

大家似乎都消失了,张灼地也并不主动去找任何人,和丁了在家里度过了几天相对平静的日子。

在丁了画画的时候,张灼地大多在一旁看点东西,杨小苗说得很对,其实他看书还是没有找到方向,没有系统性和目的性地随便浏览。

在一个很热的下午,丁了终于画完了那副雏菊,与此同时还产生了很多的废稿,在画这幅画的时候,乱涂乱画了不少东西。

这是一幅色彩很鲜明的画作,丁了几乎把所有的背景都改了颜色,变成了红粉紫相间的高饱和色调,用非常不规则的花瓣做冲击性的尝试,最终的成品和一开始完全不同,丁了短短地时间内完成了很可怕的进化,即使是张灼地这样不懂画的人来看,都觉得很漂亮。

张灼地用了一天时间打了个画框,把画钉在了餐桌前,色彩鲜明的画和冷淡的装修看上去并不是非常的搭调,但总体上来说,还是不错。

丁了在他打画框的时候,就席地而坐,在地毯上收拾那些废稿。

丁了和的废稿就极其体现出他的性格了,如果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会以为是某个小孩胡乱涂写的,看不出任何画面,只有各种颜色的线条,像是泄愤一样的粗细不均地甩上去,张灼地中场休息,拿起了几张,说道:“留着吧,作纪念。”

丁了就没有扔,找出个药箱来放进去了。

丁了放着放着,张灼地忽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伸手接过来两张放到一起,边和边对齐,线条颜色和粗细居然对上了。

“你故意的?”张灼地问。

丁了不太知情,他看着那两幅画,有些茫然。

张灼地看他的表情,就猜出他自己根本不知道。

张灼地蹲在那个药箱旁,又拿出来了几张,仔细地挨个边对过之后,又找到了几张可以对上的画,他索性把所有的画都倒出来,在地面上铺开,没有过多久,整个地面都铺满了,一张张线条拼在一起,那些不规则的线、色彩鲜明的粗细不均的绕成了一只眼睛。而在眼角的位置,掉落了一滴硕大的圆滚滚的蓝色泪珠——

张灼地抬起头来看向丁了,丁了的表情也像是被吓到了。

丁了反而问他:“这是什么?”

整个书房的地面上铺满了纷乱的线条,而他站在画面的正中央,看上去非常的无助。

张灼地说:“你的画。”

从流泪的方向来开,这是一只左眼,而丁了少的正是一只左眼,张灼地不知道这到底是是意识的投射,还是说代表了什么。

丁了对于自己画出了这些东西感觉很不可理解,一时也不想待在这个房间里,踩着画跑了,张灼地看到他坐在沙发上,咬着自己的手指。

“没关系。”张灼地上前把他抱在怀里,说道,“没关系。”

张灼地其实没觉得这问题能有多严重,也许只是因为太想要一只眼睛了,造成的心理暗示,人类能做的事情远超乎自己的想象,也许这就是其中一件。但是这件事多少给丁了造成了一些心理阴影,接下来好多天都没有再碰画笔,不敢再画任何东西。

在一个星期六的晚上,张灼地在打扫卫生,拖完了地之后,关上了空调,打开窗户通风,而丁了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地吃西瓜,俩人下午在床上厮混了很久,丁了到了七点多的时候就开始困得打瞌睡,但现在睡又会醒得太早,所以坐在沙发上硬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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