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262)+番外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我在一阵恶寒中被惊醒,刚睁开眼还没来得及让僵硬的身体活动起来,一阵墙壁破爆开的惊人巨响从隔壁传来,我疑惑地面对着空荡的黑暗,发愣着。
怎么回事?
刚伸手去撩拨起额前遮住眼睛的长发,又一声墙体破裂的响动从我旁边传来。烟尘弥漫,石砖结构的墙如纸糊的脆弱,被人硬生生用脚快速踹开。念能力者都是熊,可以徒手拆除房子大厦无压力,堪称世纪最佳建筑工地工人。
看着滚到我身下的几块碎石,我躺在简易木板制成的床上,有些怪异地看着奇犽从碎石洞里冒出来。猫脸上满是杀气,银色的头发在破窗外淌进来的月光中,有一刹那的银光,美丽的风华。
奇犽看到我猫脸有明显的抽动,就好像他压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为什么自己踢开墙壁第一眼就会看到我这个瘟神。
我勉强地弯起嘴角,当做打招呼的微笑,一时间根本搞不清楚目前的处境,奇犽怎么跑到我隔壁了?奇犽可没有我眼前的糊里糊涂,他一副被杀神追赶的模样,甩都不甩我直接冲到我左边,打开门就冲出去。铁质的单边门哐当一声惊得让人背脊发毛,可见冲出去的人多用力。
我摇摇头,震得耳朵都疼了。从木板上刚要爬起来,打开的门后面奇犽的头又猛然伸进来,他龇牙咧嘴地瞪着我说:“还说你不是幻影旅团的,这是明明是蜘蛛的基地。”简而言之,在旅团基地出现的人怎么可能跟基地里的人没关系,除非是被抓来的犯人。
说完也不给冤主辩解的机会,如滑溜的小泥鳅一样唰地无影无踪。
我看看四周,空空没有任何装修痕迹并且裸突出不完整的水泥墙面的房间里,只有那堆人为的碎石块最显眼。望着那个以人力踢出来的洞,可以看到隔壁房间露出来的钢条与灰砖块。
低头看到盖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个偌大的金边逆十字绣图在隐约的月光下漂浮在衣料浓烈的黑暗中,团长的黑色的绒毛大衣。
我拍拍自己痛得无法集中精神的头,努力沉思几秒后才忍不住抱怨,“又打晕我,难怪睡起来噩梦连连。”果然一点都不能对他放松,上一秒笑着跟你聊天,下一秒在你刚从他无害笑容中醒悟过来,他已经让你直接躺平。
这里是……旅团的基地?那奇犽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跟踪我们不太可能,实力还是有一定的差距。该不会是在广场那边被信长他们用双重追踪钓上来的吧,我记得他们对那十几只蜘蛛二十亿的悬赏金眼巴巴很久了。
奇犽在这里,那小杰呢?
刚想完小杰,门外面一声高亢的叫喊就回荡在走廊上,“奇犽,你在吗?”
是小杰因为嘶吼而带着沙哑的声音,他继续用力在远处大吼,“一起把这个家伙打倒!”
似乎喊得很认真,可是不太像是小杰的个性,虽然还是个孩子而且心地也不错,可是不代表他会随时都很冲动。除非他们还有伙伴落到旅团手里。
小杰喊完后中间出现了一段出奇长的寂静,没有任何打斗声响传过来。我披着他的衣服坐在木板上,这里真的很静谧,一切都像是被凝固的黑白速写画,没头没尾的凌乱。不完整的窗户有些塌陷,压扁了探进头的月亮。
我觉得还是出去看看,这种安静总是不正常。然后坐在木板上一会,才终于有些无奈地对着空空的地上说,“我的鞋子呢?”总不可能被耗子叼走了,一般来说就算叼走也就叼一只回去做窝,我注定要光着脚走路?
他的标志性大衣对我而言还是太长了,我一时又找不到抵御九月深夜低温的替代品,这里不比家里什么都有。
我卷着两只过长的袖子露出手紧提着衣摆,没穿鞋小心地摸索着走出去。门外是一条长走廊,月光穿透窗外没有叶子的树梢,亮透了半边阴暗。
仔细点看还可以从这里看到树那边远处一条没有修完,全是碎石泥巴的公路。公路两边全是隐隐绰绰的高大黑影,那些全是被时间压垮成粗糙的半成品的高楼。也许我站的地方也是其中的高楼之一,真难为他们可以找到这里,要打要退都方便的空旷无人区域。
不过人都跑到哪里去了?我走前几步试着喊,“有人吗?”当我出声那一瞬间白光已经斜切开眼前的黑幕,刀刃的薄利无限放大在我视线里。
刀与人都僵持了几秒钟,信长立刻从黑暗那边跳到廊边的月光中,整张脸扭曲得像只巨蜥蜴,吐出又长又弯的红舌头对我一阵怒吼,“你出来干什么?要是刚才把你砍了团长还不宰了我。”
我又不知道你蹲在这里等着砍人,我刚才还在猜想你们团长是不是在敲晕我后,就无情地直接将我丢到没人的废墟里,任我睡着自生自灭呢,这种事他又不是没做过。
信长手拿着武士刀突然冲到窗前,脸色阴沉地冷哼,“被那两个小鬼耍了,还算有点脑子。”
我脑子里似乎闪过一丝抓不住的微光,画面好像有些眼熟,却又完全想不起清晰的场景。我没有深想下去,半抱着半提着身上的大衣说:“就剩下你一个人吗?信长。”如果还有别人,奇犽跟小杰可没法走脱得那么轻松。
“团长带着他们去拍卖会了,这些事你不用知道,等团长回来再说。”信长利落地将刀收回刀鞘,刀刃的白光如一条河流,顺着他的指腹淌下去的动作熟稔到似千万次的演练。
团员可不会对非团员说旅团的事情及任何行动,哪怕这个非团员跟他们很熟。这是以防对方落入像派克那类让人完全没有秘密的念能力者的手中,更何况我还弱到让人完全没有信心把秘密交给我。
拍卖会,友客鑫,我可不信那个动辄就要搞到人神共愤的领导者,会有那个雅兴带着蜘蛛们去举牌跟人竞价艺术品。一想到他做事完全不给人留后路也不给自己留余地的行为,哪怕对方同样是人神共愤的黑道集团,我也庆幸不起来。
“米露,你回去睡觉吧。”信长抱着刀,精神颓散地往回走,他背着我不是很在乎地自语,“不过你来友客鑫干什么,在广场那边看到你在喝水时我跟玛琪都吓一跳呢。”
是我被吓一跳才对,谁知道随便拣个路边摊子坐下来都可以遇到你们。
我往前一步喊,“信长。”我看出他的不对劲,像是被剥离了什么东西的感觉,看着真难受。
“干嘛?”信长站住回头,用那双半死不活的下垂眼看过来。
我沉默了一会,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有没有蜡烛?”这里对我而言还是太暗,而且我也没看到电灯。估计有电线也被侠客扯走,蜘蛛脑有的是本事,他可以在任何穷乡僻壤的鬼地方蹭到网线跟电线,有台电脑对于信息处理总是事半功倍。
信长懒洋洋地低头从袖子里摸了一阵,然后摸出两根蜡烛,一甩手就习惯性往前丢过来。我连忙伸手去捞,可是因为光线昏暗的关系摸不准物体飞来的轨线,我眼睁睁地看着两根蜡烛从我头上悠哉哉飞过去,然后掉到我后面的地上咕噜噜滚回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