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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同人)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42)+番外

作者: 漫空 阅读记录

我把专门剪头发的剪子及夹子拿出来,经常自己剪头发也算熟能生巧。

走到他面前,他的发质好得不像话,不论柔度还是光泽度都是一流的,拥有这种发质的人就算半个月不洗头也没有满头打结纠缠成团的危险。

不过一想到他先前头发长了都是用刀削去,我就心痛,你到底是多么浪费自己的好条件,任由你如此对自己头发糟蹋式地乱来,不出几年,你的好发质都毁了。

没爹没妈的孩子,就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自己想着想着都快要心酸落泪了。

抽抽鼻子,看他微斜着眼看我,我才发现自己对着他的头发抽风了很久,不,是发呆了很久。

“以后头发长了不准用任何刀具削去,如果不会用剪刀那宁愿它留长也不能用刀削知道吗?”我晃着手中专门剪头发的剪刀给他看。

他没兴趣地垂下眼角,一副懒散万事足。摆明告诉我,我不懂用刀削跟用这玩意削的分别,不一样是削。

好吧,他没兴趣的事就是掐死他都不肯做,只好我来做。

没用梳子,他的头发也不用梳子,用手指一顺就顺下来了。我拿个小夹子将分层的刘海夹到头上,露出底层的头发,中食指夹住正准备下剪子,动作停顿了会,把剪刀从他额前移开,我低头跟将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他说:“闭眼。”

一般人不是会反射性地闭眼吗?他怎么还睁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一副等着研究我怎么剪的鬼德性?

“不然碎发屑会掉到眼里。”我指指眼睛,就算有睫毛挡着,如果不闭眼头发碎也会掉到眼睛里,那可是很难受的。

他总算眨了眨眼,“没事的,只要米露下手快点,这种低级的错误一般而言是不可能发生。”

我也眨眨眼,“你觉得,以我的能力我能快到哪里去?”何况他口中的快跟我的快绝不是一个层次,这点我太有自知之明。

他用手托着下巴沉默几秒,眼睛有一刻合上立刻又睁开。

我很想笑,真的,我懂了,这跟他失眠是同一个状况,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着。眼睛也不是不想闭,而是在有人睁着眼看他时他也闭不起来。

直说你不习惯你会很丢脸吗?唉,这孩子。

我从口袋掏啊掏,掏出两颗糖果,剥开其中一颗橙子味,水果中除了苹果就属橙子最合他胃口,那是因为橙子肉比较容易吞?

我伸手将糖递到他嘴边,“这个不准吞,含着就可以了。”这么大颗硬糖,用吞会噎死的。

他没什么异议,直接用舌头从我手上把糖卷走,在含着糖的一瞬间他闭上了眼。

这颗橙味的糖,很酸,是青橙,酸味都可以跟生柠檬拼了。

他抿着嘴,一副很不爽的模样,可是又舍不得把到嘴里的食物吐掉。

“闭上眼,会舒服点,其实青橙到后面是甜的 。”我已经下了一剪子,碎发洒下,他勉强闭上一只眼,另一只眼睁着瞪我,我很想告诉他,你瞪得好没气势。

说到底还是没安全感作祟,我收起剪子弯身给了他一个温柔的笑,“没事的,相信我,我不会把头发剪坏,也不会伤害到你,真的 。”

他半睁的眼里闪过一丝困惑,难得的小情绪。我有点无奈地笑着,然后轻轻地,如送出最真挚的祝福般在他额前烙下一个吻,感受到他发下额头的温暖,是种安抚又是种认真的诚意。

“呐,相信我。”

他冰凉的眼眸开始柔和起来,伸手按住我的肩膀将我身子压低,微温的气息那么真实而有生命力。同样的,在我额中央吻了一下。

我愣了愣,有点无力地抽了抽嘴角,话说你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是不?我吻你你就一定要吻回来,真是别扭的个性。

将另外一颗糖剥了塞到自己嘴里,是奇异果,酸酸甜甜真是让人打从心里幸福的味道。

他慢慢合上眼睛,含着橙子味的糖,嘴角抿成个很可爱的弧度,好像狐狸在微笑。

我很小心,很轻缓地用手指挑着发脚帮他修短,阳光从轻盈到明朗,和熙温暖。

偶尔间,见他表情舒缓了不少,知道他嘴里的糖开始变甜了。

会不会有一种惊喜,别酸味折磨许久的舌头蕾会因为转换的甜而产生一种奇妙而舒缓的感觉,是种幸福的感受。

“今天我们去大花田野餐好不好?”我笑着问。

他闭着眼挑了下眉,“野餐?”

“有很多吃的。”

“哦。”

听到吃的立刻啥意见都没有,我浮出一个邪恶的念头,要不要以后拿食物哄他帮忙做家务?

还是算了,这小子很难骗,他只要不搞破坏我就很满意,人啊,要懂得知足。

好了,出发

我大概是贝贝街最后一个出发的,因为我在院子里帮他剪头发时,我的邻居纷纷锄头镰刀扛着走过我家门口,他们用一种很……很说不出滋味的眼神瞄了瞄我手上的剪刀,在瞄了瞄剪刀下的闭眼的他。

我轻挑起另一绺头发,剪子无声中去除过长的部分,很奇怪他们的眼神。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本来经过我家门口的邻居应该跟我打声招呼,可是他们一见我在帮人剪头发后只是动动嘴唇最后都把话咽回去,然后一脸惊讶走开。

好吧,我可以理解为你们怕我不小心失手伤到人,所以不出声招呼么?

不过修理工你明明走过我家门口了,干嘛还一步一脚印地退回来,你不知道你抱着你的工具箱一脸茫然的样子很可爱吗?而且你揉什么眼,边揉还边走开地自言自语,“我眼花了吧,最近睡眠不足,纱咪什么时候不尖叫,真是吵死人了。”

最诧异的是哈里斯,我可以确定他一开始背着手一副悠闲的长者模样走来是来找我的,因为他站在篱笆门外笑着张口的第一个字的口型明明是我的名字,可是还没吐出那口型就扭曲了,变成“啊?”

哈里斯背着手,穿着木屐,不快不慢又循着原路走回去,我是那么清楚地听到他忧郁的自我唠叨,“唉,难不成我被贝拉揍得脑震荡了?一定是,我做梦吧,幻觉吧,那个鬼地方出来的家伙竟然会乖乖让别人在自己头上动刀子?幻觉啊,找医生要找精神科的还是脑科呢?要不两科都找……”

我觉得哈里斯真的脑震荡了,要不老年痴呆提早拜访,我又没突然变成尼斯湖怪,幻觉幻个鬼。

“好了。”我帮他拍拍碎头发,将围在他肩上的毛巾抽回来。

他睁眼,被入廊的阳光刺了下又眯了眯,然后伸手习惯性去顺自己的刘海,一撩才发现短了不少。

“你的头发是属于那种易长类型,刘海会长得特别快,一般三个星期不理就会扎到眼睛,以后记得固定理发。”我将东西收起来,他剪短黑发后更显清秀干净,少了些阴郁的沉静。

坐在阳光下的少年,清爽的短发下一张贴着有小花朵图案的OK绷的花猫脸,他好奇地抓抓用刀削不出来的碎散短发,不知怎么勾起一个露齿的笑容。这一转而逝的单纯刚好转头时捕捉到,让我也忍不住无声笑出,也许在这个拥有温暖阳光的上午,这一抹不到一秒的单纯以后很难再见到,但那又怎么样呢,我想自己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个很可爱的小画面,像收藏着我那些老友的纯真那样珍惜,等到心静时拿出来配茶喝,嘿,原来你还是个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