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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同人)那些年,一起路过的流星街(25)

作者: 漫空 阅读记录

“1987年五月中旬,贪婪之岛,编号4541武器库,进行了大规模的武器更新换代,数据库在那时也跟着重新录入。那种情况下如果不是我们来寻找,没有任何军事数据专家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分析人员在自夸时完全没有一点表情,冷漠的死面瘫让人觉得这小伙说话真实在,连夸奖自己都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实。

会长呵呵两声,转动了一下陶杯子,茶水纹丝不动。“也就是说他刚刚进入流星街时,身上就带着致命性的武器了。那小鬼,是已经打定主意要把流星街搞到天翻地覆了吧。也难为他还能在那里忍耐那么多年,看他进入流星街的架势,一点都不像要久留的样子。”

所以后面才会被逼到那么狼狈,一开始,就不打算久留。可是一旦滞留,完整的计划立刻满是弱点。

小子,你也有这一天啊。

娶老婆好啊,整你整到死。

腹黑的会长大人更乐呵了,连凉掉的茶水就觉得很美味。

“他快递回来的东西,你们检查后发现什么?”现在那个小鬼捅了超级马蜂窝,不可能还只留着四年前的后手,那点筹码还不够他走出流星街呢。

“流星街的特产,一些发酵后的奇怪食物。还有一些怪模怪样的玩具椅子桌子双人床单车轮胎塑料……”分析员声线稳定,一派说学逗唱相声大师的模样,一连串乱七八糟的东西丝毫不用换气就念下来。

到底是哪个快递公司那么牛,这种玩意都给快递。

他是把在流星街捡到的垃圾都运回总部吗。

“这些东西都是帕利斯通送给在猎协总部任职的朋友,没什么特别的。”

会长动动嘴唇,原来垃圾也能当礼物送人情,改天他发工资也试试一半戒尼一半流星街特产。

“而他朋友给的回礼……”分析人员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大喘气在整别人,他扶了下眼镜,镜面反光一片。

……

会长沉默了一会,突然双眉紧皱,两撇长眉飘啊飘,咧出一个貌似“我很蛋定”的笑容。“别是那个吧。”

“就是那个。”分析员特别淡定地说,末了还很实在地强调一句。“他朋友真不错,送礼不要命。而且他们拿猎协的东西手段很高超,如果不是我们,根本就查不出来武器库里少了什么玩意。”对于自夸,要死面瘫。

会长笑着喝茶,然后杯子裂了。

这么高超的窃取手段,别是平时顺总部的东西顺熟的吧。

“到底少了多少?”会长决定还是不要坐在这里凌迟自己,他怀疑地看着技术小哥,这货不会是看他太闲了,因为嫉妒才这样慢吞吞地折磨他吧。

“一顶皇冠。”分析师坐在电脑前,双手交合,一脸专业的诗意。“贝利皇冠上的那十五颗蔷薇红宝石,蔷薇的皇冠,贫者的葬礼,开在被遗忘的独-裁上。”

君主制的独-裁统治国家,二十五万的贫民起义军,反抗王室的残暴统治。

那个国家的天才爆破师,用六年的时间发明制造一种类似核武的化学战略武器。

十五枚,象征着独-裁君主皇冠上,浸满平民血肉的卡丽朵蔷薇红宝石。

同时引爆的炸弹如盛开到极致的蔷薇凋谢,绝色的终点疯狂。那一战,无法抑制的连锁反应将所有人卷入到死亡的漩涡里,王室与起义军,统统丧生,余波祸及全国,死者超过百万。

国家解体,土地废弃。人民基本与王室同归于尽。

帕利斯通——流星街是哪里招你的,你这样搞也忒不厚道了。

你到底是多恨那个地方?别告诉别人,你只是觉得好玩。

“对了。”技术小哥突然手捶桌子,超级面瘫的脸上还是面瘫,“我们能找到那么点线索,是因为对方拿的都是刻有猎协标志编号的武器。这样筛选起来比较容易,不然我们至少还要再坐两天两夜。”

一次性说完你会死啊。

会长轻叹一口气,苦巴巴的脸上貌似老了几岁。

帕利斯通——猎人协会是哪里招你的,你这样搞是要玩死协会啊。

难道是因为你带薪请假,而协会因为你逾期不归取消了你的薪资,你才这样拖着我们一起死?

流星街完蛋了,猎协就麻烦了。当初帕利斯通传来的传真就不该看,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谁知道洋洋洒洒一大堆貌似正常的报告,只是为了铺垫最后一句话。

那就是一个该死的陷阱,计划书还摆在办公室的桌面上,现在扔到绞碎机里也没用,加上那些猎协的编号,跳进哪里都是冤。

“先解决流星街杀手这个问题,那个小子不能逼,一逼他比谁都疯狂。”会长最后总结此次研究部之旅的感想,“我们不能冒险让流星街的杀手逼到他不想玩了,现在的猫捉老鼠是因为他还在兴头上。”

等到他冷了热情,那一顶皇冠,他可以眼都不眨一下就扔到粪坑里。

四年,建造在世界各地的后勤武器库,几乎不留痕迹被人陆续拿走了可以毁灭一个地区的重型武器。

武器的名字——贫者的蔷薇——十五枚。

被安装的地区,疑似流星街。

一个人的痛,能痛到什么地步。

开始只是一种茫然到看不到后路的崩溃感,没有多大的清晰感触。

多莉以为自己是睁开眼睛的,因为她剧喘一声就发现自己回到了起点。流星街红色的沙尘爆烈汹涌,整个天地都被这个红色的怪物笼罩着,被吞噬。

她一惊,发现自己竟然站在沙城暴的风眼里,冰寒只是另一种怪异到隔阂的触感。

她觉得自己冷得很痛,可那只是觉得。

苍茫的大地在呼啸的风里孤寂得可怕,所有垃圾都旋流而上,天空如眼俯视着她。

惊惧从心头里涌出来,多莉张张嘴,却只是无声无息在喘气,濒临极限的缺氧状态让她不断地鼓动胸腔隔膜,想要正常呼吸。

手用力捂上喉咙,欲呕惊恐而挣扎着想要脱离窒息感。

她不觉得痛,真不觉得痛,就是想要呼吸。一股血腥味道张狂地冲入鼻腔,她有些迟钝将手移到眼前,湿漉漉的血水,如红色厚苔藓在她手掌生长覆盖,湿滑浓腻。

一切,都静了下来。

多莉转身,她原来站在宽阔的地下室里。

流星街的尘暴,在头上,狂呼而去。她可以听到自己耳膜的震动,甚至可以看到整片无边无际的大地腥红狂乱。

杂乱的地下室里,四处都是破碎的电线不知名的仪器,烧杯的玻璃片碾碎在脚板下。

多莉呆呆地看着,才发现是自己的脚板,上面全是血。

“呃?”她觉得痛,可是那种茫然到无所适从的感觉却让这种分明的痛楚,又变成模糊的忽略。

她孤零零地站着,满身都是血迹。

是尸体吗?

人手人脚散乱在眼前,一颗人头咕噜噜滚到她脚边。

是尸体啊。

慢慢地抬起脚往后退远,白色的墙壁上大片大片都是泼漆的红色。没有一个人是完整的,除了她在往后退,没有一个人像她这么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