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那些年,一起路过的流星街(55)
他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将她抱得更紧,按着她蓬松的长发似乎是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最后情绪只是浓到极致转为淡然地说:“你想起来了,多莉,你终于想起我是谁吗?”
他的女孩,回来了。
那些遗失在流星街的记忆与人生也回到她身上。
老板,我爱你哦。
多莉只是咬着帕利斯通的肩膀怕自己会失去更多,她哭得乱七八糟。
她本来就很笨,很害怕,真正的多莉什么都没有,怕极了这个恐怖的世界。她没有那么坚强,她讨厌死人讨厌被人杀死讨厌肮脏讨厌鲜血。她讨厌所有在伤害她的东西,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都要来伤害她。
她都已经一无所有了。
“老板,帕利斯通……”哽咽地叫着他,多莉双手的指尖都是黏腻的鲜血,可是她不敢放开,放开就没有了。她只是将头死死地埋在这个人的怀抱里,像只无家可归的幼崽害怕得发抖,哭声细细弱弱得几乎要窒息。
“哎哎,很痛的,多莉。”帕利斯通无奈地安抚拍着她的背部,这才是真正的多莉,会跟他哭跟他闹将他视作唯一的救赎。他的女孩。
“我忘记你了。”她死抓着他不放,如果连他都忘记了,她还能剩下什么?
“再想起来就是呗,没事了,多莉。”帕利斯通不知道是意识到什么,手指顺着她的头发,带着笑意的脸孔沉静下来,眼眸里的温柔带上某些他都不想承认的疼痛。
指尖有些颤抖。
“是吗?想不起来怎么办。”多莉似乎是被刚才疯狂的情绪抽空了一切体力,她疲惫无力地闭上眼,又马上睁开,黑暗扎进瞳孔里变成撕裂人心的魑魅。
“那……我就再次自我介绍。”
我叫,帕利斯通呢。
“我叫帕利斯通,多莉。”帕利斯通最终只能垂下眼睛,怀里的人已经再次沉寂下去,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
多莉肯抱着他不再害怕,也肯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重新送给他。这种感觉真美好不是吗?
只是记忆的回光返照而已啊。明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泡沫的一夜,终于破碎在颤抖的指尖,手指上只有留不住余温的深棕色发丝。
他们在黑夜里安静地抱着彼此,安安静静的,听着这个残忍的世界在耳边生涩转动的声响。
隔天帕利斯通如愿地被多莉一脚踹下床,她几乎是想宰了他地吼着:“你在我的床上干什么,说。”
是你让我上的……帕利斯通歪着头都不知道要向谁喊冤,果然昨天晚上只是以前记忆的回光返照而已,他揉揉眼,几乎都要掉泪了。
多莉,你的健忘症到底什么时候能治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到了超级卡文期,当成番外吧,除了糜稽外,多莉跟帕利斯通的戏份就在上一章的前一晚上。
摸摸下巴,惨啊,卡啊。真想直接按完结算了
☆、我的女人我保护
哪怕你已经忘记一切,我依然站在你身边,微笑着再一次自我介绍。
帕利斯通还记得很小的时候,他父亲为了哄着他笑而杀死了所有陪他玩的保姆。他坐在装饰着黄金的椅子上,抱着熊娃娃晃着脚,一脸冷漠地看着宽大的餐桌上,那些华丽到发出璀璨光芒的餐具。
餐盘里放着大朵大朵开在长茎叶上的鲜花,芬芳而美丽地挣扎成一种诡异的色彩。
他的保姆的头颅都放在光色流转的花朵上,血从他们的眼眶里流下来,帕利斯通拍了拍桌子叫唤了他们一句。
但是他们都不说话。
爸爸笑着将手放在他细小的肩膀上说:“好看吗,你可以试着笑一笑,孩子。”
帕利斯通只是好奇地歪着头,睁着一双纯洁到只剩下黑色的眼睛说:“爸爸,他们都不理我。”
他生来就不喜欢笑。
“因为他们不属于你的,他们连让你笑一笑的能力都没有。”爸爸无聊地摸着下巴,金色的头发遮住了他美丽的双眼,他只是想让自己的孩子笑得可爱一点。
“为什么要笑。”帕利斯通不懂这些玩意,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上布娃娃,这些的东西他有山一样的体积。
到处都是触手可及的色彩,崭新的,圆圆的,各种形状的玩具。但是爸爸每次都告诉他,如果没有一样东西能让他笑,那么这些玩意都不是真正属于他的。
爸爸说,能让我孩子开心的东西才是属于我孩子的。所有的快乐都该属于你,不能让你高兴的都该踢开。
他要什么,就有什么。但却不是每一样他要的东西都能让他开心。
“因为笑容才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最该追求的表情,没有一个人能拒绝笑容。”
帕利斯通小到无法分辨他父亲的歪理是否正确,所以他对着他的保姆扯了扯嘴角。他觉得要对着鲜花中的狰狞露出笑容,好像也不是很难受。
可是那些头就没一个回报他笑容的,他们都不笑。
爸爸很满意地笑起来,他将手放在那些鲜花的盘子上,干净的手指沾上鲜艳的血色,一朵花被他拈起来。然后弯身将花朵放在帕利斯通的领口里,温柔地低语,“它是你的了。”
能让你的快乐的东西,才是属于你的。
这就是帕利斯通的家庭学前教育,他从此爱上了笑容背后的意义。只要能让他开心笑出声地就是属于他的。
可是多莉带来的却是泪水,他从来不知道当眼泪掉入眼瞳里的感觉,温暖到可以让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女孩子的哭泣是那么柔软,清澈见底的脆弱。不是那些沾染上鲜血的花朵,或者脚下冰冷的尸体,而是很纯粹让他由衷感到愉快的感受。而泪水连带着多莉清丽的脸孔,都浸透侵占了他通往灵魂的视线。
他试试摸摸她,像是在试探着接触另一个世界的生物。
她来自很遥远的地方,喜欢哭,有着很安静的性子,不懂得好好对属于自己的东西笑。
所以他将欺负她的人都切成段当成礼物,摆在她的屋子里。装饰着泛着青黄光泽的时钟,吊铃,壁画。
结果她死都不进屋子了,也不对他笑。她穿着一条红色的旧长裤,身上长年都要披着有花纹的围巾,随便扎着长发几乎是不带任何表情地坐在屋子外,像是一个随时都要跑去流浪的孩子。
他跑到门边,倚着门框弯着眼睛,用手指捏捏自己的两颊放松脸部的肌肉,然后对着她就是一个美好可爱的笑容。
能让他笑的,都是属于他的。
已经很久没有让他真正想笑的东西出现了,虽然他一直在笑得像是面部肌肉坏死。
但是多莉只是懒洋洋地转脸看了他一眼,风将她细碎的头发吹到她干净白皙的脸上,坐在难得有阳光的地上,盘着腿将手搁在上面。她冷冰冰的脸上被晒得温暖发烫,一点笑容都没有。
“别笑了,第一次见到有人能笑到让人想打脸的。”她不再看他,只是很安静地重新看着天空那边的地平线,只要不说话地坐着,她可以凝固得像是一件美丽的艺术品。她的声音只是有点颤抖而已,似乎还是不怎么习惯某些场面。“真是讨厌,回来一看自己屋子变成坟场了,尼玛的都是尸块不愧是流星街啊。迟早我要得厌食症,幽闭症,晕血症,神经质都是被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