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狐狸精总想坏我修行(262)+番外
少女笑得捶床,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燕安谨起先看向一边,过了会儿,他的视线又转回来。
听着她畅快的笑声,燕安谨不知是被气笑了还是怎么,也跟着露出笑。
他一把将人捞过来箍住,低头亲了一下,“不准笑了。”
江采霜闭上嘴巴,但只坚持了两息,便再次“扑哧”笑出声。
燕安谨捧起她的侧脸,低头印上她的唇,动作轻柔地来回厮磨。
本来想更进一步,结果对上江采霜眼里明晃晃的笑意,燕安谨也彻底破了功。
他只得稍稍拉开些距离,桃花眸中笑意点点,气息声都透着愉悦,“真有这么好笑?”
头一次,因为两个人都太想笑,而被迫中断了亲吻。
江采霜忙不迭点头,莞尔笑道:“有,特别有。”
终于让这只臭狐狸在她面前吃瘪了。
被他戏弄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扳回一局,江采霜能不高兴吗。
一想到这只心高气傲的狐狸要变成小猫小狗,她更得意了,笑容压都压不住。
燕安谨看上去心情很好,白玉般的面容泛起浅浅的绯色,桃花瓣似的眼眸水波流转,仿佛染上了几分迷离的醉意。
他胸前的衣襟凌乱,春光乍泄,一片冰肌玉骨。如瀑的雪色长发散落在枕上,令人想起美人醉卧花荫的名家画作。
江采霜忽而觉得口干舌燥。
燕安谨俊美的面容含笑,眼眸温柔,好似暗藏漩涡的湖泊,能将人的全副心神都吸进去。
江采霜心中好似有百爪挠心,痒得难耐。
在他暗含邀请的视线下,她终于按捺不住,仰首,轻轻吻上他的眼尾,接着是侧脸。
燕安谨薄唇微启,很快便感到柔软印在他唇上。
她学着他先前传授的技巧,含着他的上唇,慢慢摩挲描绘。
再逐渐颤抖着舌尖、小心地探入。
看似是江采霜主动,实则掌握主动权的还是某只狐狸精。
他用暧昧的言语或是眼神,不断地暗示,不断地诱惑……引导她攀上他这棵危险的藤蔓,而后被紧紧缠住,不得逃脱。
窗外,无声的雪飘落。
下雪的腊月天气,本该是严寒刺骨的。
可她被柔软的狐狸尾巴护着,浑身都暖融融的,如同冰雪初消,化作一团春水。
江采霜面颊染上红霞,紧咬着下唇,枕着燕安谨一只手臂,埋首在他颈间。
她身躯轻微颤抖着,还没从指尖发麻的状态中苏醒过来,不自觉地用最大的力气抱紧他。
可燕安谨暂时还无法张开手臂,回应她的拥抱,只能用下巴轻蹭她汗湿的额头,柔声安抚。
外面的雪不知堆积到了何等深度。
江采霜疲累至极,呼吸渐渐慢下来,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迷迷蒙蒙间,似乎听见他在耳边轻唤,还说了句什么。
可江采霜已经沉入飘忽自在的梦境,没有回应。
第二日醒来,雪早已停了,燕安谨不在身边。
今天又是朝会的日子,他应当是去上朝了。
江采霜腰背有些酸,坐起来缓了缓,才睡眼惺忪地开始穿衣裳。
这回她身上痕迹浅,反倒是燕安谨遭了殃。
想起他凝脂般的肌肤上,被自己留下的深一道浅一道的痕迹,江采霜再一次露出笑容。
大仇得报,她别提有多高兴了。
江采霜跳下床,推开窗,迎着冬日初晨的寒凉,在屋里舞了两套剑法。
等身子暖和起来,她便推开门,朝积雪遍布的院子走去。
待会儿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尽可能劝说百姓丢弃血蚕,继续安排人手找阵眼,夺回星盘阻止裴玄乌的换魂计划,还有临仙阁豢养的妖畜也要小心应对。
可在此之前,突然传来的消息,打乱了江采霜的所有计划。
看到匆匆赶来的林越梁武,江采霜心头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听见他们接下来的话,江采霜脸色大变。
今日朝会,出事了。
原本像往常一样,众臣先是等在殿外,等候传召。
紧接着大家争先恐后地进言,把这十天来堆积的朝政一股脑向上禀报。
官家起初神采奕奕,但很快就露出疲态,不耐烦地打断了一位大人没说完的话,挥挥手令众人散朝。
就在这时,一直闭目站在一旁的裴玄乌忽然开口:“诸位大人留步。”
众人闻声,纷纷回头。
人群里,只有燕安谨没动,像静静矗立在雪山之巅的松竹。
他目光很平静,初晨的阳光经过雪地的反射,轻柔地洒在他周身。
整个人如同被镀上一层灿金的边,侧颜轮廓秀美,肌肤白得近乎透明,一双瞳仁澄澈清透,宛如琥珀。
在场的所有人怔愣地望着这一幕,不知为何,脑海中掠过关于燕世子的种种传言。
传闻他多智近妖,美得不似真人,反倒像是妖孽化身。
此刻他如神祇般从容站在这大殿上,显得与周遭的凡俗景象格格不入,不正是传言非假的确凿证据吗?
一时间,众人都忘记了动作,大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站在上首的裴玄乌倏然睁开双眼,手中拂尘疯长,丝丝缕缕的白须如同狂暴的树藤,凶恶地朝着燕安谨袭来!
燕安谨明明背对而立,反应却格外迅速。
在半空中一个漂亮的旋身,赭色衣袂翻飞,将拂尘尽数挡下。
可这些白须好像活过来了一样,紧追不舍地跟在他身后,甚至还分成几簇,试图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
大臣们纷纷退避到一边,胆战心惊地望着大殿内的打斗,“仙师……当真有仙力!”
“难道仙师真是天外下凡的高人?”
“世子居然能避开,难道他也……”
燕安谨眉目沉敛,袖中昆山玉扇飞出,劈手斩断一大片白须,飘落在地。
可这些白须断落之后,竟还在地上蠕动起来,这些脏东西试图爬上他的乌靴。
燕安谨不免皱眉,眸底划过一抹嫌弃。
白须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密密麻麻缠绕在一起,看得人头皮发麻。
在这些白须即将近身的瞬间,燕安谨宽大的袖袍中挥出大片炽烈的丹火,金红的火焰浩浩燃烧,宛如一条威势迅疾的火龙。
白须一触即燃,化作灰烬一段段掉落。
掉落的灰烬和白须残骸,在地砖上明明灭灭,全部停留在他半步之外。
燕安谨翩然玉立,衣袍依旧纤尘不染,没有沾染半分脏污。
裴玄乌手里的拂尘,变成了光秃秃的木棍。
他弃了拂尘棍,身体陡然腾至半空,以手成爪,空手与燕安谨交起手来。
裴玄乌日渐虚弱,再加上武技本就不是他的强项,自然不是燕安谨的对手。
两人快速过了数十招,燕安谨游刃有余,进攻防守不急不缓,连柔顺垂落的乌发都丝毫未乱。
反观裴玄乌,脸庞灰白,额头早已遍布汗珠。
可燕安谨并未轻敌,他知道裴玄乌定然留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