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温言依旧挑了个笑,这个笑落在不了解他的人的眼里就是温润如玉,落在了解温言的陆瑜眼里就是轻薄。
“是啊,毕竟年纪大了,怕再晚点有什么问题。”温言拿眼尾扫了一眼陆瑜,“年近三十的陆总监有何感想?”
年近三十一枝花现今依旧单身的陆瑜陆总监:“我去你大爷,老子想生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礼金都准备好了,就等你突破医学障碍了。”
“认真的吗?温总监,我一通电话打出去——”
“一通电话打出去全是DI的单身程序员?”
“……”陆瑜在心底飚了句脏。
下了楼,DI的地下停车场。
陆瑜右手搭在敞开的车门边,偏了偏头,问:“去喝一杯?顺便聊聊,反正你这么早回去,你们家小老师也不在。”
温言插上车钥匙,降下车窗,轻松地将车倒出了停车位,瞥了一眼陆瑜说:“睡前视频,她晚上睡的早。”
“……”陆瑜反手关上车门,“滚滚滚。”
温言到家的时候,天际还没彻底暗沉下来,天边仍有大片大片的橘色云彩。
开了门,温言将搭在臂弯中的西服外套挂到衣架上,换了拖鞋向厨房走去,一边走一边解开了领口附近的两粒扣子。
冬青不在,厨房连日来都没有受到糟蹋。下午打扫的阿姨刚来过,冰箱中塞了新鲜的小番茄,补足了酸奶。
打开冰箱,温言抽了一瓶苏打水出来,视线下瞥,原本应该是干净的垃圾篓内被扔了一个空的酸奶瓶。插在酸奶瓶上的吸管头部杯咬得瘪瘪的,纸盒身子也被捏过。
就像在冬青手底下走过一遭一样。
冬青喝酸奶的小习惯,喜欢一边咬着吸管一边捏着酸奶瓶,喝完一纸盒酸奶,瓶身基本都会被捏瘪。
拧上苏打水瓶盖,温言随手将苏打水瓶丢到横断吧台上,长腿几步跨上了楼,打开卧室门,进去。
卧室内不是很黑,小区内微弱的灯光透过窗户投进室内,在暖色调的墙布上映出绰约的光影,床上隆起一个小山包,起伏不是很明显,只听得见清清浅浅的呼吸声。
温言放松了身子,轻轻走过去,小冬青大半个脑袋埋在被窝中睡得正安稳。
看了一会,怕冬青闷到自己,温言拉着被角想把被子往下掖了掖,哪知道冬青像是有感知一般,一直搭在平坦的肚子上的手拿了出来,把盖在身上的薄被往下推了又推。
良辰美景跃入眼帘,温言呼吸重了几许。
小冬青估计是懒得拿睡衣,只扯了件他的衬衫当睡衣。因为男女身形的缘故,他的衬衫套到冬青身上,十分宽肥,衬得冬青越发的瘦弱。
而此刻,她偏偏又不好好系扣子,扣子从下到上只系了三颗,露出一大片白嫩,线条柔软的曲线起伏明显,随着她的呼吸,轻微跳动着。
“……”温言看了几秒,闭了闭眼,抿唇。
当个人。
单膝跪在床边,温言低头替冬青系着扣子,指尖刚捏上白色的扣子,还没扣上,冬青就很不配合的醒了。
温言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到的感觉。
“……”温言把注意力全放到扣子上,尽力不去想其他的事。
几秒后,冬青的神思慢慢地回笼,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头顶上方的温言,弯了下唇角。唇边似乎还残留着酸奶的香气,冬青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
温言喉结滚了一下,又闭了闭眼睛。
三个月了……
冬青胳膊抵着柔软的床铺,半直起身子,长发顺着她的肩头滑落,温言嗅到了发梢上的柠檬香。
看了眼温言捏着衬衫纽扣的手,冬青学着温言的神情,挑开一个笑,缓缓问,声音越往后越低柔,“想做坏事?”
温言松开指尖的纽扣,右手滑倒冬青的背后,在女人的背脊处游移着,左手指尖滑过柔软的最高点,低俯下身子,唇凑近冬青耳边,说了一个字:“想。”
想了三个月。
算好了时间,停止备孕,辛勤耕耘了数天,一杆进洞。然后开始清心寡欲,修身养性……
冬青轻笑了一声,起了坏心思,两条笔直纤细的双腿勾上温言的腰,双手也勾上了温言的脖子,就近咬上了温言的耳垂。
呼出的气流湿热。
室内的光线又暗淡的几许。
温言闭上了眼睛,一直抚在冬青腰侧的手逐渐下移,来到勾在他腰上的腿间,衬衣衣摆早就被摩擦着卷了上去,温言探了进去,呼吸又不可抑制得沉了又沉。
“满意吗?”
“满意。”声音喑哑,沙哑。
只有一件衬衫。
冬青点了点头,下一句却是:“你真舍得你儿子?”
舍不得。
“……”温言平复了一会,松开冬青,还没起身,又被冬青双腿勾着腰勾了回去。冬青主动贴上了温言一直紧抿着的双唇,含糊地吐了一句:“已经过了三个月了,你轻点。”
*
三年后,6月9号。
又是一年高考结束,冬青送走了她的第二届学生。最后一场考试五点多就结束了,冬青被班级里的学生并着去参加了聚会,只能打电话给温言拜托他早点下班回家照顾温汤圆。
温言提前结束了工作,到家的时候还没放下车钥匙,小汤圆就从临时看护怀里伸出两只圆滚滚的胳膊,挣扎着要温言抱。
温言抱过自家的小胖汤圆,临时看护和温言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温言随手把车钥匙丢到茶几上,单手抱着小汤圆,空出一只手解西服纽扣。
小汤圆眨巴着漂亮的眼睛,仰头盯了好一会温言的下巴,口齿不清地喊:“papa——”
“嗯?”温言解开全部的纽扣,看了眼怀里的小汤圆,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得到回应的小汤圆叫得更起劲了,肉滚滚的胳膊拍着温言的胸膛,攀着温言的肩膀,就想摇摇晃晃地在温言怀里站起身。
“papa!”
“嗯?”
“papa!”
“嗯……”温言脱掉西服外套,长指捏过小汤圆的肉嘟嘟的下巴,挑了挑眉,“笨儿子。”
小汤圆听不懂,只以为温言是在逗他玩,白嫩嫩的脸萌萌的笑着,某点上像极了呆萌的小冬青,小汤圆又喊了一声,“papa!”
温言看到小汤圆这幅模样,把快到嘴边的那声笨儿子又咽了下去。
算了,好歹自己的种,应该不算太笨。
三岁看到老,他们家这只大汤圆还没到三岁,应该还看不出什么。
把小汤圆抱到卫生间,温言往一旁的大浴缸中放满了水,扒光了小汤圆身上的衣服,就把小汤圆丢了进去,随他自己玩。
小汤圆盘腿坐在浴缸里,短且肉嘟嘟的手指扒着浴缸边缘,眼巴巴地看着正在脱衣服的温言,看几眼,眨巴下眼睛。
“papa?”
温言脱掉外面的衬衫,跨进淋浴间,摁下开关,听出了自家笨儿子话中的疑问,了然地问:“妈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