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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凰后对话录(6)

全程都没有李世民和长孙无容什么事。

当年定下婚约的时候,李世民才是个能打酱油的小子,而长孙无容也谈不上什么小时候便看出天资聪颖非同一般,不过是个玉雪可爱的小丫头走路都还不稳当的年纪,便有了这么个婚姻。

这两个孩子之间,谁会指望他们之间还能迸发个什么爱情的火花,然后李世民颠颠的拎着刚打的酱油说喜欢上了隔壁河南长孙氏的小女儿,父亲父亲你去提亲嘛——

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历史上就没有李世民了,早被当做妖孽烧死了。

是以,虽然后来长孙无容渐渐长大,渐有才名,美貌之名也传遍大江南北,所有人都羡慕李世民居然能那么早就抱得美人归,但是对于李世民来说,长孙无容只是个名字。

而对于长孙无容来说——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作为男子的李世民的婚姻都不能自主,何况她一个女子,自然只能被封建社会坑害,听了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希望伯父长孙炽的推断:“窦氏是个有能力的女人,所以她的儿子也会是一个厉害的有政治前途的男人”是真的,至于夫君长相如何性情如何——

长孙无容即便是想过,也只能是少女的妄想。

那时候,他们夫妻对彼此的印象,也就是那么四个字或者三个字而已:

李世民。

长孙无容。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为什么我没有瞎编他们婚前的恋爱——

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和一个十五岁的小男孩,谈个毛的恋爱啊,校园小说里面的恋情也不是个这种剧情啊。

(其实主要是因为某人现在还单着所以……)

☆、父母之命

长孙无容略带呆滞的看着舅父难得的造访自己和母亲的幽居小院。

舅母虽然不大喜欢这位被赶回来的小姑子,但是衣食供应上该有的还是很齐全的。

母亲毕竟是寡居,平日也不见外人,如今看曾经的兄长来了,虽然礼数周全却还是有些生疏。

一番见礼之后,舅舅终于当着自己的面,开口:“阿妹,可否还记得无容曾经有个婚约?”

无容听到这么一番话,表情有些呆滞,不过反应也还算快,仪态万方的从母亲身后走到舅舅身前,轻轻一礼后道:“既是此事,阿容不宜置喙,这便退下了。”

高士廉止住了她:“你素来是个有见识的,听着便听着罢,无妨。”

无容忍住了腹诽的欲望,道:“是。”——她仔细想了想,因为自己伯父长孙炽的关系,她确然有那么一个婚约。但是……既然被兄长安业赶出长孙家,他们兄妹还能不能继续以长孙为姓都还有疑虑,加上父亲丧期,她还以为,这么个婚约,不作数了呢。

高氏仔细想了想,道:“兄长,恕妾直言。”

“妹妹直说便是。”

“当年阿容出生时,夫君珍爱无比,妾虽是续弦,阿容却也算得上个嫡出女儿,配窦家姐姐次子本算是门当户对,可奈何如今……”高氏声音带了些颤抖,似乎想到了伤心事,却还是忍耐了下来,尽量保持平静,“如今妾妇德有亏……连带着无忌无容都被斥还舅家,这身份,可如何配得上唐国公次子?”

无容面色微微有些暗淡。

母亲说什么妇德有亏——她彼时初初记事,父亲刚死,安业哥哥便在府中各种胡闹,母亲既然是正房也算是安业哥哥的继母,少不得要说两句。

安业哥哥非易与之人,母亲违背了他的意愿,也不知道是哪起子小人给安业哥哥说了“三从四德”之中,有那么一条叫做“夫死从子”,母亲不过是续弦,确实从这先前大夫人之子也可勉强算是“从子”之一,母亲竟然违拗哥哥的意思,自然是不符合这“从子”之说,算得上一个“无德”——无德者,逐出家门。

母亲连带着自己和哥哥被赶出门之后,无处可去之下,自然只能求舅舅的庇护。

但这“逐出家门”,他们还能不能以长孙氏后裔之名行事,当年为了长孙晟小女儿说订立的婚约,还算不算数,便再无人提起。

高氏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从来都小心侍奉的无容,长叹一口气:“若是高攀不上,阿容在唐国公家里,这地位……妾实在不忍。”

高士廉看了看自己妹妹,又看了看外甥女,安慰道:“若是怕那边没这个意思——妹妹倒不必忧心。”

“这是何故?”

“前些日子与唐国公饮宴,席间,李公说起他次子世民常常往我们府中来,与无忌甚是亲厚。为兄还未曾想到阿容与世民的婚事一层,李公便自己提起,道是也难怪无忌和世民合得来,毕竟是世民说起来,也算得上是无忌的妹婿。”

“哦?”

“李公还说,一直未曾提起世民无容的婚事,是因着妹夫之丧期未过,不宜嫁娶。如今算来已经过了三年,丧服既除,此事,便也已经到了提一提的时候了。”

高士廉觉得李渊这种有约必践的行径十分合自己心意,口气也带了几分笑意:“当时为兄借着酒劲打趣李公,道是世民约的是河南长孙氏的嫡出女儿,如今这个情况,他可会嫌弃无容已无父亲依托。”

高氏盯着自己兄长,觉得这才算是说到了关键。

“李公却说,娶妻娶势固是一点,但是他唐国公还不至于借长孙氏的势,相比起来,他却更加看重‘娶妻娶贤’,阿容这些年虽在闺中不曾出门,但教导过阿容的先生,却都对她称赞有加,唐国公对阿容的名声,很是满意。”

高氏琢磨了一下,阿容乖巧伶俐,也不与人争,没什么坏名声是事实,但说起好名声,还是觉得不那么靠谱,又道:“难道那李家二郎,有些……不妥当?”无容依旧低着头,听到这么一个终于和自己利益直接相关的话语,更加凝神细听。

高士廉口气不知为何带了几分沉重:“妹妹说笑了,二郎年轻俊逸,无论是人品还是才华都是上佳之选,至于李公之所以那么一提——这便是李公的痛处了:国公夫人今年便病了,久医不愈,他希望来一场喜事,让夫人高兴高兴是一桩事,另便是如今国公世子的婚约在荥阳郑氏,郑家小娘子的命格却是个不宜早嫁的,国公夫人又病倒多时不好再分心处理家事,无容过去,还能跟着国公夫人打理打理家事,也算是李公心疼夫人了。”

高氏轻轻掩口,惊讶道:“窦氏姐姐……竟然已经……”

高士廉叹了口气:“到底如何我也不便多说,只是目前单指此事,李公若不曾想毁约,更如此允诺阿容嫁过去的地位,这婚约,为兄也觉得,当可遵循。”

高氏看向自己身前站着的无容,道,“容儿素来有主意,这门婚事,你待如何?”

无容听了这么一番话,母亲有很关心自己的幸福,舅父也几乎考虑到了方方面面,但毕竟是婚事这种听了便让人躁动的话语,早便红了脸,舅父也不让自己下去,偏生要她好好听着,这么一问——她却无奈了——她能有个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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