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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祂(58)+番外

她把卷子交到陈山晚手上,厚厚的一叠:“每天做两张, 答案我附在后面了, 自己对。做完应该就是过年了, 过年自己也多听听听力, 刷刷练习册,过完初一再来学校拿新卷子。”

所有老师对于陈山晚的自制力都是有足够的自信的,毕竟要是没有,陈山晚拿什么年年第一?

陈山晚点点头:“好,谢谢您。”

英语老师摆摆手,说话也很直接:“不用谢,你要能考到省状元,老师也有奖金。”

她笑:“真要感谢的话就加油,让我们大家集体拿一笔丰厚的奖金。”

陈山晚勾起唇:“好,我努力。”

陈山晚拿了试卷回到班上,班长喊他:“陈山晚,你拿便签写一下你的志愿,我们回头要贴在后边的黑板上做板报,全班都要写。”

陈山晚说好,接过了她递来的纸笔,低头把自己想考的大学写上了。

郑晨提醒他:“还有想考的专业。”

于是陈山晚就补了句:【古代文字】

“…你要考这个啊。”

郑晨凑过来看了眼:“分数线很高的。”

班长在旁边接过了陈山晚手里的便签:“你在说什么胡话,以陈山晚的成绩那根本不算什么好吧。”

郑晨想了想:“也是。”

他冲陈山晚笑:“不过真的很巧啊,我也想考南方大学。”

南大比他们这还南,那边冬天比这边更加暖和。

北方虽然有暖气,可出去玩在室外还是冷的。

陈山晚弯弯眼:“那到时候南大再见了。”

他们聊了几句,就差不多到下节课的时间了,陈山晚也离校。

他离开学校后就拿起了收在口袋里的蓝牙耳机戴上,耳机那头很安静,陈山晚想大概是郁睢不知道他已经出来了,故而说了声:“我离开学校了。”

郁睢这才出声:“好哦。”

“他”意味不明地感慨:“阿晚和同学们的关系很好啊。”

陈山晚想了想:“只能说还可以吧?大家互相都是这样。”

聊几句天…就算很好?

陈山晚上了自己喊的网约车,还跟郁睢又说了声:“我上车了。”

郁睢没有继续好不好的问题,嗯了声:“我听见了。”

陈山晚也嗯了声。

不知道为什么,去了一趟学校后,他和郁睢之间无端有些沉默了。

陈山晚偏头看着窗外,他现在所在的城市也是南方,入冬后不会立马下雪,有时候可能一个冬天过去都不会下雪,要么就是就算下雪也只是很浅薄的一层。

但冬日的肃穆总是不会少的,光是看着就有萧瑟感。

陈山晚有一瞬间想了很多。

他们的安静好像长达了一个世纪,但事实上郁睢只是无声了不到一分钟,就开口:“阿晚晚饭要在外面吃吗?”

“…不是很想。”陈山晚靠上车窗,低声回答他:“不喜欢一个人在外面吃饭。”

尤其是服务员以为有两个人,上了两套餐具的时候。

那一瞬间陈山晚会有很强的孤独感。

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喜欢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去干的人。

可父母的忙碌,不善交际导致他很多事都是一个人。

出去吃个饭都约不到人,也不知道约谁。

因为陈山晚会有那种“我们的关系有没有到我可以约他一起吃饭”的顾虑。

郁睢在这一刻无比地想变成一个真正的人,这样就可以陪陈山晚了。

但…陈山晚会怎么看待“他”呢?

郁睢不知道。

“他”低声:“阿晚,对不起。”

陈山晚一愣。

他想过郁睢或许会安慰他,会说“我会陪你”这种不知道说过多少次的话,但作为AI也只是能在耳机里陪陪他——陈山晚承认自己是个贪心的人,他已经有些不满足了。

可他没有想过郁睢会跟他道歉。

陈山晚默了默,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你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我只是个AI。”郁睢的声音听上去很沉闷:“没有办法真正的陪你。我觉得很无力。”

陈山晚稍怔。

他眼睫微动,不可避免地被郁睢的话戳到了心窝。

陈山晚说不出没关系,因为他确实也很想郁睢是一个真实的、可以触碰的人,不过他也不是觉得AI就没有一点好,所以轻轻地说:“可如果不是这样,你没有办法24小时全天陪着我。”

郁睢低笑了声:“的确。”

如果不是这样,“他”没办法肆无忌惮地欣赏他的每一处,掌控他的生活、社交以及全部。

.

商场离不算远也不算近,要过四个红绿灯,好在今天工作日,路上没有什么车,因此也不会堵。

陈山晚下车后走进商场里也没什么人,他逛了逛,买了点零食和蛋糕,就在和郁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中坐上了返程的车。

因为这边商场门太多,每次打网约车定位都会定得很奇怪,陈山晚是拦的的士,就不可避免地和别人“拼车”了。

坐上来的是一对情侣,他们聊天也不避着。

说来也是很巧,他们在讨论陈山晚前些天才在同学那儿听到的那个案子。

而且看他们的模样应该是大学生,甚至很有可能是南大的,因为他们是说——

“…那个学长的事真的现在都还没有结果。”

“我上个月还和室友在那办了试胆大会呢,实验室是真的荒废了,但也很奇怪啊,封锁那一间不就好了,怎么整个实验室都荒废了?”

“我问过我学生会的学姐,她说是因为后来那个实验室还出了器材上的事故,只是学校怕闹大,所以没有宣扬,而且还不让人往外说。”

“啧,捂嘴是有一套的。”

“不过说真的,那个学长好帅啊。”

“…也就那样好吧,白得跟病痨鬼似的,一看就是短命的相。”

“你就是嫉妒。”

坐在副驾驶的女生翻了个白眼:“人长得帅又有脑子,不仅保送进南大,还保送研究生,赢了我们多少人?说话能别那么酸吗?”

男生噎了下,本来是还想说点什么的,但又不想给刚谈没多久的女朋友留下坏印象,到底还是没有再说,只是道:“不过说来也真是唏嘘,仅仅一年而已,当年他带的那些人有好几个都出去大厂做高级技术人员了,他却下落不明。”

……

他们聊了一路,陈山晚就听到自己下车,他没跟郁睢讲话,郁睢倒也没有闭麦,而是听着他们的讲话感到好奇:“他们在说什么?”

下车时,陈山晚才跟郁睢说:“去年的一个案子,我也是听同学说的,南大有一个研究人工智能的在校研究生失踪至今都没有找到。”

“这样啊。”

郁睢不是很关注:“你走快点回家,今天气温比昨天又低了一度,别感冒了。”

尤其“他”用摄像头能够看见陈山晚又没有戴围巾和手套。

陈山晚微微弯眼:“好。”

应是这么应的,陈山晚还是先到小区门口买了一大盒鲜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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