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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安山河(317)

作者: 毕毕大人/鹊登楼 阅读记录

余情眼圈又忍不住红了,这回抱住了凌安之,无论如何也不能撒手:“就你最坏,专会拿捏我…”

当时病危,一番话说的她确实是要得失心疯,宁可自己一个人咽下最后一口气也不想她陪着,她当时是跪天跪地求鬼神,就不知道人能那么害怕。

凌安之轻轻抚摸着她单薄的背脊:“情儿,三哥挺多话不知道怎么说,我的小魔鱼儿从小是蜜罐里长大的,陪着我憋憋屈屈的,最近委屈你了。”

余情轻轻摇了摇头,她终究是牵扯多方利益关系:“三哥是黄连水里泡大的,受的委屈和谁说呢?”

她这辈子,自从认识了凌安之,这个男人就成了她的心头好,而今有失而复得之感,她向来厚脸皮,不知道矜持两个字怎么写,调皮起来捧住他的脸小鸡啄米似的啃他——

“哎,余掌柜的,”凌安之抬手握住她的手,声音听起来有点像算账:“又自荐枕席了?上次是和哪个男人亲在一起啊?”

完了,余情当时就蔫了,“我…”

凌安之在当日在兰州城外,一看裴星元毫不掩饰的留恋在余情身上眷恋的眼神,就知道那个男人肯定是偷着腥了。

余情不敢扯谎:“我…后来…”

凌安之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不用解释,到什么程度了,也不用告诉我。”

余情睁着有点蔫的眼睛看着他。

凌安之和她认真对望:“我还没傻到不知道你是为了我的程度,我刚才只是告诉你,这件事情我知道。”

余情嗫喏:“我当时实在是束手无策,所以出此下策。”

凌安之顺了顺她的鬓角头发:“我只是埋怨你凡事不和我商量,和男人去谈条件,你这不是与虎谋皮吗?到时候你被非礼、还是被杀,我远在天边,全都控制不了。”

听起来说的像是真心话,余情小心翼翼,“那你原谅我了,不嫌弃我?”

凌安之吻了吻她的脸颊:“估计你当时比死都难受,我只心疼你,谈什么原谅;后来我也保护不了你了,手下无一兵一卒,每个月连一两银子的俸禄都没有,难道还能连累你陪着见不得光的夫君过一辈子不成?连心疼你的资格也没有了。”

余情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又欣喜又有点气恼,她伸双手去扯凌安之的嘴角:“看我把你这张这么严的嘴撕开,不想说的话一个字也不告诉我,就看着我在这胡思乱想着难过。”

凌安之坏笑,心想就得让你着急着急,伸舌头舔她的手指,趁着余情一愣神,开始吻她,他的吻向来缠绵悱恻,吻的余情情动的回擒住他的舌头,再一回过神来,两个人已经在床上了。

余情蹭在他怀里,有些晃神的想起上次在床上吻他的男人还是裴星元来,不知所谓的给凌安之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其实裴星元那个人还可以。”

“…”

“怎么?已经色到想鱼和熊掌得兼了?我和裴星元正是如狼似虎的好时候,还全是武将,余掌柜的身体吃得消吗?”他当场打翻了醋坛子,今天两个人才有了点起色,马上就蹬鼻子上脸,也不知道余情在床上扫兴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余情还是要解释,她晃了晃凌安之的胳膊:“三哥,人家和他真的没有。”

凌安之侧躺在床上用手支起下巴,如果说对此事有什么想法,左右不过误会时觉得一切尽失,生而无味;而今的想法是男人没用,把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或者逼良为娼的感觉罢了:“以后就留在阵后吧,天下太平了再四处乱跑,我有时间就陪着你。”

余情哭笑不得,总觉得自己男人的心大到上顶苍天,下至大地,怪不得一不小心放空了来个看破红尘:“他最后的时候还是尊重了我,停了。”

“哦?”这倒是有点意外?凌安之的好奇心占了上风,蹙了蹙眉:“为什么停了?”

——一直求而不得的送上门来了,是男人谁停的下来?

余情觉得什么话还是要说,不能让凌安之靠猜测,现在这种情况,凌安之除了她还能信任谁呢:“情儿当时第一想让三哥活着,第二还是想和三哥余生长情,所以…在床上叫了他…一声三哥,直接把他叫熄火了。”

“…你这扫兴的毛病,果然是不分时间和对象啊。”凌安之叹息,也就是裴星元性格雅正,换成别的什么男人,发现自己如此被耍弄,直接来个霸王硬上弓,可能还会给女子惹来杀身祸端:“你也算是救了他一回。”

余情不明就里,她怎么算是救了裴星元一回了呢?不过她最近还有一件非常关心的事,思路又飘到别的地方去了:“三哥,你真的会帮小哥哥打江山吗?”

“白日光天无不耀,安西一隅独未照。”凌安之冷笑:“万里江山成一统,禽兽尚且知道保卫领土,贵为天子却连野兽痴禽也不如,确实需要打扫清理下庭院了。”

余情想到了许康乾,像个小豹子似的横了一下黑眼睛,磨着牙好像能直接吸血似的,厌恶道:“许康轶那个二阴毒,害了这么多人,倒是政治斗争的好手。”

凌安之对许康乾嗤之以鼻:“外斗外行,内斗内行,为了集权竟然连领地都不顾了,无耻之尤,他和那帮手下是一群废物,全部应该拿去喂狗。”

余情也看不得万里昆山玉碎,能保江山的许康轶在这里摆着呢,留那个国贼做什么,“为什么算我救了裴星元一回?”

凌大帅想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拉过余情开始吻她:“本来我想着,过些天起兵的话,就不先通知他了。”

余情亲手参与过兰州瞒天过海、偷梁换柱的事,暗暗抽了几口凉气:“到时候楚肃宗发现你还活着,肯定猜得到是他在捣鬼,还不扒他几层皮?”这报复心也太狠了。

凌安之知道裴星元自保的能力从来不缺,左右不过遭些罪罢了,他抬头,伸手捏她的下巴奸笑道:“还有心情关心别人?你嘛,死罪可免,不过一会活罪难逃。”

小黄鱼儿私心杂念太多,还是有点神游太虚:“三哥,你父亲老凌河王也在京城呢。”

——到时候起兵还不直接被楚肃宗挥为两段?

在杂种床上想起杂种他爹,凌安之觉得只要说话便有可能被浇冷水,索性身体力行算了:“情儿,吻吻我。”

别人怎么看凌安之是别人的事,那是她的心肝,想到凌安之打小得到的那么少,却能养成如此浩瀚的胸怀来,她便想着怎么才能弥补更多。

这张脸久违了,她近乎虔诚的吻过了他的额头、眉心、鼻尖、嘴唇,一路蜿蜒到了领口,含着水胆的玉坠子一直都在,一颗小水珠满满的,她过去一年也是偷偷的看着这个小坠子一直未被拿下,才总算是也没跟着心灰意冷。

——殊不知小坠子对凌安之已经意义更重大了。

凌安之看外边天已经大黑,挣扎着用手肘支起来,想去把烛台弹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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