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又名:穿越之前缘误)(39)
果然有人进林子里搜索。
石穴小,七娘只得和闻玉虎挤在一处。
他们听见上方的山坡上有人急匆匆的边走边道:“钱大人传令明日辰时正(早八点)我们一定要撤离这里。”
另一个焦急的声音道:“这可怎么办?这刘家小姐连个影都没看到,你们又不是不知少主脾气,若是不如他的意,我们谁都活不了。”
“钱大人说了,我们只要尽心去做就好,到了时间找不着人就撤,有什么事他会担着。”
“可是……”
“什么可是?钱大人说了,画已到手此地不宜久留,若真出了什么闪失误了主人的大事,我们死了倒好,只怕我们家中老小……反正钱大人都兜了下来,就按钱大人说的做……当然找得着刘家小姐更好。”
七娘听得那句‘画已到手’,不由手脚冰凉,双眉,她……如今怎样了?她转头想开口跟闻玉虎说话,闻玉虎出手如电掩住她的嘴,那双深邃双眸闪耀着七娘从没见过的犀利,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时听到头顶那人问道:“小六,有没有什么发现?”
然后一个声音就在石穴的树后响起:“没有,我去那边再看看。”七娘没想到这人离自己这么近不由骇了一跳,若不是闻玉虎掩住她的嘴,这人一定听得到她的低呼声。
闻玉虎待来人走后放开她歉然道:“事出突然,多有冒犯。”
七娘这个时候那会计较这个,她急道:“我要回去,他们抢了画,双眉只怕出事了。”
闻玉虎冷静的摇头道:“不行,他们在林子里搜不到人,一定会在官道上加派人手寻我们,你也听到他们的口气,不到万不到已他们不会死心,只要过了明日辰时正我们就安全了。
双眉如果有事,现在也来不及了,如果她没事你却因而有事,你不是要她愧疚一辈子么?”
七娘知他说的是事实,只得压下心头焦躁,静下心来等候。
天色渐暗,七娘只觉得度日如年。
今晚没有月光,两人亦不敢生火,勉强将剩下的干粮吃了。
冬春之际本就寒凉,靠着石壁静坐更觉寒冷,闻玉虎见七娘冷得瑟瑟,他将包裹里的杂物取出,给她垫着坐,想了想又将外衣脱了,七娘赶忙制止道:“不用了少将军,七娘现在还支持得住……呃,糟了下雨了!”外面飘进几点雨丝落在七娘手背上。
雨下得并不大,但时间一久再小的雨也会让人全身尽湿。
本来两人是一左一右靠在石穴两旁,现在不得不向里缩,这样以来两人就必需靠在一起了。
闻玉虎自小就在军营中长大,妹妹心性也如男儿,所以不知如何对待寻常女子。
他生性豁达从不将男女之情放在心上,遇见七娘算是意外,虽然他对七娘颇有好感,但见七娘无心于他也就放下心了。
但两个毫无关系的男女这么亲密的‘共处一室’,未免让他觉得不自在。
两个人默默无声的又坐了一阵子,闻玉虎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道:“他们既然已经将画抢到手了,还这样要急着找姑娘,姑娘真不知他们是什么人么?”
七娘看着洞外的雨正自发呆,听他问了两遍才反应过来道:“我也觉得奇怪,但听那些人的话,显然是他们所谓的少主临时起意想要抓我。”
她沉思道:“我昨个儿才得了画,今个儿就人来抢,这消息传得未免也太快了。
不对,这人对我知道的清清楚楚,才来抢画夺人,他一定……”她眼一亮,“这人一定是昨晚问彩中的一个,那会是谁呢?”除了夏兰舟她想起另一个对此画有着明显兴趣的人,会不会是他?
闻玉虎见她如此表情道:“你知道是谁?”
七娘道:“不能肯定但有可疑,不过此人的姓名我也不知,看样子只有回五溪城查访才有线索。”两人聊了几句后又无话可说。
七娘一日下来又惊又累,倦意上涌眼皮渐渐合上,头一倾就靠着闻玉虎睡着了。
闻玉虎敏感的察觉到七娘的鼻息轻轻浅浅的拂过耳侧,鼻端亦嗅到淡淡的栀子花香,身子一僵,顿时化做了石人……
在这静绎得只剩下雨声的夜里,他仿佛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现下明明是寒意嵺峭,他却觉得自己燥得象个火炉,特别是七娘紧挨着的部位更是让他热得发慌,他模糊的想起第一次他们相遇的情形,想起他指腹间曾经触摸过的绵软……手指痒痒的,一股热气自小腹升起……
一抹暗红浮上他的颊,心里咒骂自己不是东西,人家正正经经的良家女子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自己居然会有这种反应。
他羞愧于自己的欲念,可是一时之间却克制不了,他不由将双手握住,双腿拢起,可是却不敢旁移,怕扰醒七娘……他暗暗呻吟,如果七娘知道自己起的绮念,还不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他,可是现在,他瞪着自己的下身……真要命!
不行,不能再想了,睡吧,睡了就不会在想了,可是一闭眼,女子的体香更让他骚动难安。
怎么以前就不觉得女儿家会这么香,还是只是她香呢?或是她熏过香?明个儿得问问她用什么花熏的,真好闻……就在胡思乱想中,他也渐渐坠入梦中。
半夜里七娘越觉寒冷,她不自觉的瑟缩着向身边的热源靠拢,她转来转去终于寻了一处好位置,好暖!她一声嘤咛,又安静了下来。
这是什么情形?要不要推开她?万一明天她又把自己当登徒子怎么办?清醒过来的闻玉虎瞪着钻到自己胸前的七娘……良久,洞外吹进一阵风,七娘身子一抖,他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见她抖得越发厉害,终于叹了口气伸手将七娘的身子揽进怀里。
她倒睡得香,他苦笑,一垂眼正好看见七娘颈后的一片白晰柔腻,他飞快的移眼,强迫自己不许再看。
但少女的体香还是无孔不入的沁入鼻间,一丝一丝,一缕一缕,好象无形的线一样将他的感官缚住。
这是闻玉虎从没有过的经历,只是闻到女子馨香就能让他觉得口干舌燥,身如火烧。
他看了看外面还是一片漆黑的夜,漫漫长夜今晚可有得自己受了,他叹着气的想……
天已破晓,七娘揉了揉眼站起身来,一件男子外衣掉落在地,她一眼认出是闻玉虎的,心下一暖。
她将衣拾起走出洞外。
雨已经停了,洞外一片湿气蒙蒙,闻玉虎正在空地上练功,他见七娘出来,收了手迎了上来道:“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七娘点点头。
说实在的,她一觉起来就觉得骨头酸痛不已,蜷在这么小的洞里怎么可能睡得舒服,但看昨晚如果没有这个遮风挡雨之所,只怕自己非得生病不可,所以还有什么可以挑剔的?闻玉虎见她表情已知其意,心想你只是睡得不舒服罢,我可是被你折腾的一夜没睡。
七娘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