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联+雷神同人)[复联+雷神]诸神的谎言(171)+番外
他永远忘不了她当时的表情,一瞬间显得有点惊慌,然后那双明亮得如同两丸黑水晶一样的眼眸就开始心虚地四下转来转去,脸上的五官仿佛都不知道怎么摆放才好;最后她回答他:“简当然应该和大家一样正在哀悼,大家都非常意外,非常悲痛……”
他马上就知道了他想要的答案。她没有说那个女人悲痛得一直在哭之类的详细描述,那么就是那个女人压根没有这么做了。否则以她跟他说话的方式,她决不会替那个简·福斯特隐瞒的。
他在盛怒、悲痛和自责之下,砸了他的牢房。但是居然没有惊动一个守卫,也没有人来过问这件事。他马上用幻术掩盖了这一切,但是他在砸东西的时候可没有想那么多。砸东西是一定会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的,更何况他砸得真够彻底,碎片连自己的脚底都划烂了,还在流血。这么大的动静还没有被人发现——
他突然想到她来通知他母亲死讯的那个时候。那时她离去之前,曾经告诉他:“我会把这个幻境一直留在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他还以为那个幻境只会持续最多半天到一天呢。后来他压根没有费心去留意那个幻境还在不在。
没想到她居然一直维持了这么多天。这样做很耗费她的精神力和能力吧?她从前肯定从未做过这种事情。这可是个对她的能力、体力和精神力以及幻境控制的巨大考验啊。
不过他也不会因为这样就感激她什么。他只是突然觉得她也许还是很有用的,至少这些她不经心之间流露出来的能力,实在非常迷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在同意了托尔的提议,逃出地牢随他一起去黑暗世界瓦特阿尔海姆,试图取出简·福斯特体内的以太时,最终决定带上她一起走的原因。
他心里还有个隐隐约约未能成形的计划。虽然他一个人也可以完成这个还不那么成熟的计划,但是假如增添了她这样一个绝好的助力呢?这种送上门来的力量,难道要往外推吗?
在那艘黑暗精灵留下的飞船前,他看见她飞奔而来,一瞬间感到有点吃惊,然后又好像觉得自己毫不吃惊。
这就是她会做出的事情。永远是一脸蠢相,唯唯诺诺,像只忠实到极点的猫儿一样;但是又永远有那么一点会在最后关头迸发出来的疯狂之举和出人意料,和她发出的幻境一般令人难以捉摸。
……难以捉摸这个词,用在她头上真是该死的违和啊。
他忍不住借用了一下那一天里几乎所有他——或者说,托尔——的老朋友,包括托尔本人,都纷纷扔在他脸上的那句名言,恐吓了她一下。
“假如你敢背叛我的话,我就杀了你。”
谁知道她竟然蠢头蠢脑地回答,她知道他不会背叛托尔。
哦天哪,她对他这个邪恶的神还真是有信心啊。
他不太想去追忆那之后发生过的一些事情,包括在离开她去悬崖下迎敌之前,她厚颜无耻地扑过来,所给予他的那一道充满希望的力量以及那一个充满祈求的拥抱;包括在他和托尔正专注对敌时她突如其来地出现在悬崖上,试图替他解围,结果引来了那些黑暗精灵更多且更不必要的关注和攻击;包括他终于实施了自己那个最疯狂也是最完美的计划,苍白死寂地仰面躺在瓦特阿尔海姆黑暗粗粝的荒原上,感觉到她的痛泣和她的痛悔,感觉到她把额头抵在自己的肩膀上,说着“我请求你不要放弃我”的情景——
包括,奥丁突如其来、完全不在他们两人预期之中的翻脸无情;包括奥丁最后向他们两人揭露的那个关于她身世的巨大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3月15日:
存稿箱君曰:基神的回忆杀还有两章~~
另外还要谢谢妖妖小天使的地雷~~(づ ̄3 ̄)づ~
※、Chapter 149
作者有话要说:3月16日:
好的所以配乐君又登场了【咦
这首歌以前也曾经用过,瑞典乐队Roxette的"It Must Have Been Love"。
另外,谢谢不望_林间和咕咕鸡两位小天使的地雷~~(づ ̄3 ̄)づ~
正是那个秘密最终撕裂了他们两人之间维持的脆弱连系,每当他试图用“这个蠢姑娘对我来说还很有用”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想要无视那个秘密在他心底带起的涟漪时,母亲突如其来的惨死总是突然跳出来,在他的心上割开一道更深更痛的伤口。
他不得不承认奥丁才是他们之中最最老谋深算的那一个;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有点怀疑,奥丁是否从一开始就已经看穿了那个从瓦特阿尔海姆归来的金盔侍卫是他假扮的,所以要派他去把她抓来,让他站在一边同样旁听了这全部的秘密,确保即使哪一天自己的力量衰减到完全无法控制她力量的觉醒时,他也会因为这个秘密所造成的深深的心结而继续起到牵制和防备她的作用——
没错,当他接到黑暗精灵果然没有全部覆灭,仍然藏在某个隐蔽之处,伺机再起的消息时,奥丁的那句话果真从意识的深处骤然跳了出来,在他耳际反复回响。
【只要有你在,黑暗精灵就会存有那些不该有的奢望。】
【只要还有一个黑暗精灵还活着,这个危险的可能性就将永不会消除。】
那一夜他站在阿斯嘉德最高处的高台上,遥望着星星点点闪烁着的明亮星空,想了很多很多。
第二天一早他就下令加紧操练,认真备战。
黑暗精灵是必须经由他之手来彻底消灭的族群。其罪恶程度甚至较之霜巨人尤甚。至少霜巨人没能杀害他一直放在心底最温柔的那个角落里的母亲。而且,同样是一族的首领,劳菲可比玛勒基斯容易解决得多。
当他看到她蠢头蠢脑、不管不顾地径直冲进大殿的时候,他的心里就下了最终的决定。
……在眼下这种状况之下,他是决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不管用什么方法,从哪种角度来想,都不可能。
而且他几乎也已经厌倦了在她面前玩那些欲擒故纵、若即若离的小把戏。他虽然擅长玩弄和操纵人心,但是控制她的心这件事愈来愈让他感到没有成就感——她几乎每一次都会中招,哦,这多么无趣,是吧?
不管他对她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她总是在那里,一直在那里,永远都会在那里——她口口声声说她曾经向他的母亲弗丽嘉发过誓的——他根本用不着担什么心;不是吗?
然后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让他觉得先是有点惊讶,继而感到一丝玩味的情绪。
听了他再一次拒绝的话之后,她居然没作多少挣扎,就那么干脆利落地转过身去走出了大殿。
……这一次她所表现出来的绝决干脆,还真是让人精神一振啊。彼时,他坐在那个高高的王座上,注视着她的身影走进大殿门外夕阳投下的灿烂光晕中的时候,这么想着。
他也曾经想过,当时是否不应该对她说那些话。毕竟,像她这么好用的一个手下——虽然有的时候未必听话——还是有一定价值的。可是后来他又带着薄薄一丝自得地想,他现在已经控制了局面,他只要顶着那张奥丁的脸,就可以在阿斯嘉德无往而不利,统治这一片原本就应该由他来统治的领土;那么,她在与不在,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