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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海丽人(5)

“冷静些,你和大家没几天日子相处了。”森定定地望住我。

我泄气了,泪从眼中滑落,我不爱那冷冰冰的基地,本就不需要人留恋,可是——

“走吧!我们回基地。该替你包扎一下伤口。”森拦腰抱起我,走出教堂。

回到基地,已经是傍晚,见我满脸的血被森抱回来,人们纷纷来慰问。

“多谢你们半年多的教导——我合格了!”我泪水又弥满了双眼。

“祝贺你!”唐尼毫不介意我脸上又是伤又是血又是泪的,在我颊上啧然有声地吻了一下。

“我可不舍得Estelle走!”Joan在我颊上吻了一下,“不过,总呆在这儿也不好!”

然后他们纷纷退出了房间,只留下夫人和森。

“Estelle,生日快乐。但你最好的礼物是——你合格了。我只希望你能快乐,我给你做了个蛋糕,洗了澡吃吧。希望你——快乐!”夫人上前吻我。“孩子,你这么优秀,我很为你骄傲。”

“夫人。”我哽咽,“我——”

“好孩子,我明白。”夫人在我额上吻了一下,也走了,屋子里只剩下我和森。

森把我拉进浴室,绞了一把干净的毛巾,轻轻擦去我脸上的血痕,抹上消炎药膏,然后贴上创可贴。接着把我抱进浴缸,等我洗完,他用一个大浴巾包住我,抱回屋里,平放在床上。

“森,把灯关了好吗?”我拿手遮住眼睛。灯光,让我想起下午明晃晃的阳光下那男孩天真的眼。

他走过去关了灯,又走回床边。

“森。”

“嗯?”

“什么时候送我走?”

“一周之后,将军会来接你。”森直立不动,我拍拍床,让他坐下。

“什么时候做身体检察?”

“三天后。”森想拿手抚我的脸,但放弃了。

我不语了,三天后!

“Estelle,你是在担心那件事?”森问。

“不。”我否认,“陪我躺一会儿好吗?我们没有几天可以相处了。”

他犹豫了一下,掀开浴巾,躺了下来。我转过身,搂住他的手臂,森拥住我的腰。

“Estelle,你恨我吗?”

“不!并不是你使我到这里,是将军,是不是?”我笑了一声,“过去的康雨心已经死了,我会让将军满意的,但他得不到我的尊敬,我蔑视他!”

“Estelle,你别和将军对着干,他——”森说了一半,停住了。

“放心,森,我不会做傻事。”我看住他,“我会让他一辈子忘不了我这个卑微的女人!”

体检结束。

没人提起结果,我也不想问。前一天晚上我躲到夫人那里,和唐、尊玩牌。

接下来的日子,基地里的人都开始来看看我,和我聊聊,或送我点儿小玩意。

“Estelle,基地里的都有内敛而深刻的感情,在今后的日子里,他们会为你祝福。基地里的人会记得你,记得你这个东方小女孩。”

“夫人,我不小了,我已二十二岁了。”

“我没法为你庆祝下一个生日了,明天将军就来了。这对黑珍珠耳环,你戴着它吧。”夫人递给我一对黑珍珠耳环。

“哦!夫人。”我欲哭。

“别哭,今夜你的妆美丽极了。”夫人拍拍我的颊,“去吧,明天是新的一天!”

我回房间。住了半年,也有感情了,可惜,森不在。

书桌上有一个花瓶,插了一枝半开的幼幼的雏菊,在花瓶边上摆了一只丝绒盒子,是谁放在那儿的?我走过去,打开盒子,是一枚白金镂花的戒指,很东方的花纹。谁送的?我迷惑。这么有情调,会是谁?转眼,发现花瓶下压了一张纸条。

“Estelle,Forever。”

很狂放不羁的字迹,没有签名,我看了半天,又看了一眼戒指,明白了,是一个关心我却又不愿说的人送的。

我走去森的房间,敲敲门。

“请进。”

我推门进去,森正仰头躺在床上。

“森。”我站在他床头。

“Estelle!”森跳起来。

“森!谢谢你,我会永远记得的!”我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我会的!”

然后,我飞奔出去。森,我会永远记得你的,永远!

回到房间,我找了一根链子,把戒指串在上面,然后挂在脖子上。我会永远把他挂在心口的。

终于,要见将军了,基地接到命令,将军除我之外,谁都不见。我轻轻叹了口气,森、夫人、唐、尊、所有的人,再见了!

☆、第 7 章

作者有话要说:

走到基地的会客室,里面坐了一个男人,我敲敲门走进去,站到他面前。

他打量我的同时,我也打量他。他是个表情冷峻的年轻男人,很深的轮廓,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金褐色的头发自然微曲;没穿军装,而是一件白色夹驼色格子的长羊毛衣,一条黑色长裤,一双小牛皮靴,简洁干净。

“你是康雨心?”他讲一口纯正流利的中文。

“是。”我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坐吧。”他示意我坐下。我很听话地坐下,盯着他。

“你一定不认识我。基地人都见过我,他们肯定绝口不谈我。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全名是亚历山德拉·凯恩·文斯伯爵,身份是情报局准将,绰号将军,代号利刃。”他看我一眼,“你是第三个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你的代号是刀锋,由我直接指挥。我有任务要交给你。”

“什么任务?”我问,这已经是我的工作。

“陪我去参加一个晚会,先和我去换衣服。”他的眼光一直没离开过我的脸,仿佛要让我无所遁形。

“好,什么时候走?”我立身,服从命令是我在基地学会的第一件事。

“马上。”他迟疑一下说,“或者——你想和他们道别?”

我诧异他一瞬间的迟疑,但没表现出来。“不用了,我憎恨离别。”

他盯住我,眼光怪异,似看见异形。

拎着短少的行李,上了他的飞机,我和他都没讲话。飞机飞得很快,远远可以看见白金汉宫的塔尖。

我一惊,伦敦,我竟要到伦敦参加什么晚会。

飞机在一处私人停机坪降落,从飞机上下来,竟是游泳池,对面是草坪,不远是房屋。

“这是我家,你暂住这里。”他把我领进大厅,“我会派人侍候你,去换衣服吧。”

我去换衣服,打开衣柜,顿时呆住,一柜的新衣,日装、晚装、礼服、大衣、羊毛衣、内衣、长裤,配套的靴鞋、手袋、领巾、围巾。一试,胸围、臀围都正好,仿佛为我量身订制的。我蓦然记起了全面体检,胸中油然升起一种厌恶,脱下衣服,换上自己的衬衫、牛仔裤,套上羊毛衣。

“笃。”有人敲门。

“进来。”我关上衣柜的门。

进来的是将军,一身黑色皇家军装,说不出的酷。

“将军。”我看到他眼中的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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