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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红颜劫(31)

钟毓的声音自外面传来:“走!”

晓霜急了,他们要是走了,她要怎么去壑林府啊!等她犹豫着出来的时候,钟毓已经领了人跑了,晓霜急忙到马棚,那管理马肆的士兵正要关棚,她忙说:“大哥,麻烦你把马给我一匹,将军叫我也去壑林府,我一时起得迟了,赶不上钟将军他们。”

那士兵回头看是染晓霜,也没多疑,牵了匹马给她。虽说不是将军夫人,但是她成天都在将军的屋子里,驿馆上下人人都知道这件事。士兵温和地说,“姑娘,这里去壑林府路黑着哪,你要赶紧地赶上钟将军他们了。”

“可是我不知道要往哪里赶,他们没给我地图啊。”她有些为难地说。

“这容易,你就往前直走,走到尽头左拐,从这条路走到第三个分叉路口右转,一直走到底,便是壑林府了。”

染晓霜点了点头,又怕那士兵起疑,会将她的马给收回去,便道过谢,牵了马出来。那马无比高大,比他们江南的马都要高壮许多,以往骑马时总是耶律赦与她一起,此番要一个人骑马,有些心怵。

那士兵就在后头盯着,她又不能露了马脚,只好踩住足蹬就要往上奔。哪知那马儿跑了两步,晓霜没上马,差点跌倒。那士兵道:“姑娘不会骑马?”

“会骑,只是以往一直和将军一起骑,许久不曾儿自骑马,有些生疏了。”她硬着头皮,又踩上足蹬,翻身上马,这次倒是顺利了,只是坐得这么高,未免担心。紧紧地抓着绳子,学着耶律赦的样子,稍稍伏下身子,轻轻地夹了一下腿,道:“驾。”

那马儿半日迈动双腿开始奔跑。晓霜的心悬在半空中,在马儿跑了一小会儿之后,方才觉得逐渐适应。她大力地甩鞭子让马儿往前赶去。

夜里的上京,仿佛变成了沉睡之城。没有一盏灯亮着,所有的铺面都关了,只有顶上一轮弯月照耀着大地。

天本来就冷,这样疾驰,更让晓霜觉得风如同刀一样,割裂肌肤。她的脑海牢牢记得那士兵指的路,左拐右拐,终于在前面一个路口,看到了前面有人在骑马,身上穿着戎装。他看起来有些戒备地时不时回头看染晓霜,最后干脆停了下来。

晓霜从他身边擦过的时候,他叫了一句:“染姑娘?”

染晓霜没应,他便策马追了过来,边呼唤道:“染姑娘,这么迟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晓霜抿了抿唇,“听说将军出了点意外,心里放不下,赶来看看。”

那个男子是耶律赦的手下之一,叫什么名字晓霜并不知道,他很沉默,很少说话。此时一双黑眸似有怀疑,看了她一会儿方点头道,“那么随我来吧。”

他率先策了马,晓霜便跟在他后面。再往前不远,便到了壑林府。一伙人盘旋在外头,钟毓率先下马,去叩壑林府大门。晓霜接近的时候,那大门刚好开了,管家模样的男人走出来,看到钟毓带了许多人马来,面色不善,“壮士这么晚来我们府有什么贵干?”

钟毓道,“我们将军可在府上?”

“将军?”管家面不改色,“哪位将军。”

“耶律赦。”

“哦,”管家仍道,“耶律将军并不在我们府上,壮士怎么会跑我们这儿来寻?”

钟毓冷着脸道,“我知道他在这里,管家还是不要让我为难。若是冲进去寻人,你们脸上也不好看。”

管家脸上有怒容。“可是将军真的不在我们府上,不久以前他就已经走了。”

“那么请褚将军出来见面。”

“这……”

钟毓面色一凛,“要我们强闯进去么?”

管家退了两步,才道:“请稍等,我进去和家主商量一下,再出来回复。”

染晓霜隔得远,听他们说话并不真切,而且也不明白耶律赦一向不容易受人欺负,怎么会被困在壑林府?是故意的吗?

好半晌才有一个人出来,哈哈哈地拍钟毓肩膀,“钟前锋别来无恙?”

钟毓很生疏地抱拳,“褚将军。听闻耶律将军在府上做客,时下天色已晚,我等前来接将军回驿馆。”

褚鹤一张圆圆的脸上笑意深深,“我与耶律将军许久不曾把酒谈欢,两人都喝高了,耶律将军现在客房睡着呢,”他看了一眼钟毓带来的人马,“钟前锋也忒小题大作了……”

钟毓面不改色,“我们将军因有事,明日一早需要去处理,所以今日来赴约之前就已经交待钟毓,子时若他还未回去,就来接他。给褚将军造成不便,真是不好意思。现在,是否可以请将军或是管家带路?”

褚鹤的脸上闪过几许戾气,不过很快便道,“好,管家,带钟前锋去找耶律将军。只是他现在喝高醉着呢,你们当真的要在这大半夜把他带回家去?我与耶律将军感情一向稳扎,他就是在这儿睡一夜也不无妨,明日当真有事,我命下人早点将他叫醒不就完了?”

钟毓只道,“谢将军好意。既然来了,还是带回去吧。”

褚鹤只好让开身子。

钟毓带了几名手下,又朝身后几个人使了眼色,便进了壑林府。

染晓霜只能和那些士兵们,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在视野。

第三十三章

看这个样子,耶律赦在壑林府里不可能喝醉酒那么简单。染晓霜的心顿时提了起来,难道……那个圆脸的男子已经将耶律赦给杀了么?

心咚得一声跳,慌张失落顿时涌上心头,她害怕他死掉,不由心里酸溜溜的。一想到她自己也想亲手取他的命,又觉得荒唐和可笑。

古毅风只给她三天时间,如果不杀掉耶律赦回去复命的话,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咬了咬嘴唇。

钟毓进了壑林府,管家打了灯笼走在前面,七拐八弯,终于到达一处院落,这里黑漆漆安安静静,钟毓心里窜过不好的预感,莫非将军真的……

他的眼神一凛,又想,不可能的,将军若是倒在褚鹤的手里,这些年他就白混了。心里一边安慰,一边又猜不准情况。可褚鹤这老东西老奸巨滑,实在不能不防……

钟毓问管家,“耶律将军呢?”

“就在屋子里,可不是喝高了么。”管家一边说一边往一个门上敲了敲,继而推门进去。

钟毓看着他,“里面还有别人?”

“不曾有啊。”

“那你敲门做什么?”

“耶律将军在里头,若是此时已然醒了,我这样贸然进去,岂不失礼?”管家笑了笑,方才进去。

灯光幽暗,钟毓看到耶律赦趴在桌子上,顿时冲上前,“将军!”

耶律赦没有反应,钟毓忙上前将他翻过来,衣前襟染了红红鲜血,钟毓一惊,连忙伸手按住耶律赦脖颈动脉,确定还在跳动,一颗心方才放下。他的眸光锐利地盯着管家:“耶律将军只是喝醉酒,嗯?”

那管家在此时也看清楚了耶律赦那染血的前襟,一时慌了神,“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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