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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列车没有终点/列车!别靠站(57)+番外

小年嘟着嘴,白他一眼,不答话,自顾自接过豆浆来,倒把忻楠弄得有点莫名其妙。忻柏规规矩矩坐下吃饭,眼睛在那两个人身上瞄来瞄去。

忻柏告诉自己,那么注意哥和小年,完全是因为好奇。

但他解释不清什么心里还时不时会浮上那种有点空落落的感觉,也不是不高兴,每逢看到哥和小年视线相遇互相笑一笑的样子,或者一个洗碗一个擦的样子,又或者看电视时很自然地坐到一起,甚至他们两个淡淡说几句话,忻柏冷眼旁观了,总觉得笑不出来。

明明跟以前没有什么太大分别,但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不同了,忻柏不由得格外敏感起来,随便一个眼神也能让他浮想联翩。

很困扰,这个假期,忻柏便不像以往那样活泼。

假期结束前几天,忻楠终于找了弟弟出去聊天。

两个人跑到小店里去喝酒,一人一瓶下肚后,忻楠先开口:“好了,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

忻柏看他一眼,想一想,撇撇嘴,却说不出什么来。

“那么,”忻楠启发他,“你不喜欢我跟小年在一起?”

“也……不是啦,”忻柏搔播头,有点闷闲的,“还是,还是没想到吧。哥,你们怎么会,嗯,我是说,你看,我也挺喜欢小年的,但你怎么知道就是……”他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无措地摆摆手。

忻楠考虑一会儿,“忻柏,你多大了?”

“……十八啊。”忻柏狐疑地看着他。

“也够大了!那你总该知道男人的欲望是怎么回事吧?”

忻柏眼膊猛然瞪大,张口结舌,“你,你……”他脸迅速红透,掩饰地灌一口酒,半天才哼哧着,不爽的感觉涌上来,“就因为这个?”

“什么因为这个!”忻楠白他一眼,“我只是告诉你,这种事情很正常!所以你别大惊小怪盯着小年不放,搞得他走路都抬不起头来。”

忻柏怔了怔,闷闷地再灌一口酒,小声嘀咕:“我没有啊!”

忻楠沉思一会儿,问:“我爱上小年,这事儿这么难以理解吗?”

忻柏抬眼,用怪异的眼神瞧他,“你跟他,是爱情那个爱吗?”

“……那你觉得呢?”

“……哥,我觉得你跟小年一块儿待的时间太长了,也就是我后来走了,那如果我当时没走,小年天天跟我也朝夕相处的,那你说是不是我们也能互相好上啊?以前还是我陪小年的时候多吧?”

忻楠眯着眼看他弟弟,“忻柏,你跟我老实说,你是觉得小年从你那儿抢了我呢?还是觉得我从你那儿抢了小年?”

忻柏听到这话,吓一跳,“我,我不是这意思。”

忻楠看他半晌,笑了,“你也就这时候还像我弟弟,还知道吃醋。不过你到底吃的谁的醋啊?”

忻柏搔搔头。

“我知道你对小年也好,不过不一样,你懂吗?我发现自己对他感觉变了的时候,吓得魂儿都差点飞了,我也不相信——所以到现在才告诉你,因为我自己也想确定。”

忻柏呆呆地听着。

“小柏,我也疼你,但疼弟弟和疼爱人是两码事!我跟小年,就是爱情那个爱,我谈过恋爱,我自己心里明白。”

没谈过恋爱的忻柏蹙着眉,“我不明白啊——“

“说也说不清楚,以后有一天你自己就知道了!”

“那要到什么时候?”

“到有一天你连做梦都只梦见某个人的时候!”忻楠一点不负责任的说。

“做梦只梦见……”忻柏回味着这句话,打了个寒战——做恶梦算不算?

忻楠不打算给弟弟解答疑惑。这些年来只知道打球,感情方面像一张白纸的忻柏,某些时候神经线粗得有如下水管道。篮球队员一向是女生注目的焦点,更何况忻柏长得高大帅气,忻楠不信没人表示过,但数年来唯一深层次进驻忻柏家庭生活领域的,还真只有林小年一个人,弟弟的情商还未遭开发呢!

这个假期成为忻柏生活的分水岭,自此“爱情问题”进驻他心田。这么说吧,就是忻柏突然意识到了生活中还有“爱情”这种玩意儿,突然间他产生了一种自觉——青春少年的“爱的自觉”。倒不是他愿意的,实在是梦魇缠身,驱之不去。

回队的路上,忻柏已经试过了,他开始对经过身边的每一个女孩子行注目礼,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没感觉!

忻柏觉得吧,自己要是爱上个人,那肯定应该是一见钟情。再怎么着,这个人也得让自己“眼前一亮”吧?可惜这个机率确实太低。

真到放下行李,忻柏还在琢磨,路上没遇见,还能在训练中心遇上?这里的人他可都看过不止一眼两眼了,女的本来就少!还是,我喜欢的也不是女的?……忻柏出了一身冷汗!没听说这事还传染啊……

男的……

忻柏给自己鼓劲儿,不会那么巧吧,要是我喜欢男的,我早跟哥抢小年了,我最熟的感觉上可以用来当那个,那个“爱人”的也就小年了吧?可是忻楠的“做梦”理论一直在他脑子里翻腾,他可没怎么梦见过小年啊?所谓做贼心虚、疑心生暗魅……

正帮思乱想,门“砰”一下给推开了,进来个人。

忻柏一抬头,眼就直了——恶梦退散!

来人看忻柏一眼,一声不吭,把行李包扔在靠边的床上,开始脱外套换鞋收拾东西。过一会儿,同房间的另一个队员也回来了,进来就招呼:“嗨!忻柏!殷书白!刚回来啊?这回放假玩爽了吧?”

殷书白随便点点头,“嗯”一声,也不知道是回答他哪个问题,套上运动衫,又出去了。

忻柏看着他背影直发呆。

同屋的朝他挤挤眼,“那小子又呛你了?”

忻柏回过神来,“没,没。”

“忻柏,你也不用老让着他!这小子,特差劲!”

“……嘿!”

“喂!我听到教练打电话,说到亚锦赛的事。”

“嗯,嗯?你说什么?”忻柏有点心不在焉。

“你这小子,我在跟你说参赛队员的名额。”

“那个得选拔了才知道吧?”

“肯定还是你们俩争,殷书白一直积着上次的火呢!你当心他使阴的。”

“哦,”忻柏开始注意话题,转头看队友,“小殷也就脾气坏点,不至于的!”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

忻柏笑笑,站起来,“我去体育馆。”

集训还没有开始,体育馆里冷冷清清的,忻柏换好衣服,从休息室出来,已经听到球场里“砰砰”的投篮声。

是殷书白。

从进省队第一天就成为最强对手的人。

理论上来说,忻柏天性热诚实在,能跟任何人打成一片,但就像地球上任何一个物种都有个天敌似的,他也遇到了实在无法和平共处的人论打球,两个人都是全才型,都能挑大梁的,但是段书白篮下稍逊,他上身吃点亏,没忻柏壮。论个性,殷书白心高气傲,有点冷,不大看得起人,也不喜欢跟人打交道,所以人缘差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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