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们瞠目结合地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地将手中的魔杖握得更紧,而接下来他的变化越发诡异,望着教父低沉地笑起来:“西弗勒斯,卢修斯向来对你赞赏有加,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来吧,敬纯血巫师的未来!”
……伏地魔……看上去已经彻底陷入了幻觉和混乱之中。一股悲凉之感忽然涌进我的胸膛:如果当年那位才华横溢的少年巫师汤姆?里德尔没有选择这条不归路,又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命运,有时真的只在一念之间。
三位年长的教授目光复杂,教父还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卡卡洛夫却颤抖起来。最终,伏地魔又恢复了阴郁的状态,目光盯在了满脸恶心和嫌恶的布莱克身上:“西里斯?布莱克,布莱克家族的叛逆,却完美地继承了家族的黑魔法传统,你的黑魔咒确实让我吃尽苦头。但是,记住,”仇恨与不甘的目光闪过他血红的双眼,“击败我的并不是你们,而是运气!”
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或许不错?继败给了周岁男孩之后,又败给了一瓶福灵剂……伏地魔不愧为有史以来最倒霉的黑魔王。
他忽然又露出一个非常天真的笑容,只是配上那张蛇脸实在是很恐怖:“你们以为,自己真可以不付出任何代价就取胜吗?”毫无征兆地,一道突如其来的死咒击向了近在咫尺的卡卡洛夫。邓不利多几乎是与他同时出手试图偏移那道魔咒,但过短的距离使得这种偏移不可能完成,卡卡洛夫还是被笼进了绿光,而且极其不幸,因为不在最佳咒语作用范围内,他没有立刻就死,而是痛苦地哀号起来。
“梅林的袜子!死到临头你他妈还不思悔改要拉个人垫背!我烤了你!”布莱克骂了一句,灼刺咒猛地发出,邓不利多还在试图救治卡卡洛夫,未及阻止,我便眼看着伏地魔的身体失水萎缩,蛇样的脸上现出一道道恶心的皱纹,发出烤肉时才会有的滋滋声音。他的惨叫与卡卡洛夫的哀号混合成了一阵刺耳的噪音,整个人渐渐化成了黑色的粉末落在地上,聚成小小一堆,还冒着黑色的蒸汽。
那支曾经夺取了无数人生命的魔杖静静地插在上面。由此可见,奥利凡德家的魔杖质量确实很好。
布莱克将魔杖拾起来好奇地研究“为什么它竟然没坏”,那一脸纯真无邪的表情让我毛骨悚然:谁能相信有着这样表情的人刚刚会以那样的手段杀死了一个人?我说布莱克你真的不是黑巫师吗?我看食死徒杀人时都没你这么残忍!——幸好他当年没有加入食死徒。
好吧,我多余管这些。那不是别人是伏地魔,他死得越惨越好不是吗?
精神稍一放松,大家都去察看卡卡洛夫的状况,他已经不动了。邓不利多皱着眉头叹息:“我们先离开这里,立刻送他去圣芒戈,或许还有机会。”
我悄悄地解除了封闭魔法,一直安静地站在我旁边的波特突然尖利地叫了一声:“当心!他没死!”
粉末上的黑色蒸汽聚集成小小的一团黑色雾气,正试图趁魔法解除之机飘散开,我心里一紧:对啊,这具身体也是他借自小巴蒂?克劳奇,与附身没有本质区别,只是程度的深浅。在其他的魂器没有消灭的现在,即使宿主死亡,哪怕只剩余一小缕灵魂,他依然可以再生。必须阻止它!必须将这一小缕灵魂消灭,不然,他必将东山再起。
但是……怎么办?上一次奇洛事件时,我就没有想到合适的解决方案,现在……
“西里斯!放潘多拉!”急促的声音响起自我的耳畔。
我纠结地发出一声赞叹:波特,看来救世主真是你的本能属性,关键时刻你也是可以不那么笨的!布莱克,我从来没想过,你随身携带的摄魂怪,居然还有用得上的一天。
布莱克也立刻明白过来,冲着墙角召唤一声:“去!那团黑的东西就送给你吃了!”
存在感极薄弱以至于我根本没发现它也在这里的红衣少女摄魂怪从墙角飘出,一阵阴风掠过,我打了个寒噤,眼前那身材曼妙气质文静的少女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灰色阴冷的恐怖身影。
冷……好冷……
仿佛能够使血液冻结的寒意渗进我的皮肤,我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被冻僵停止了跳动,刚刚战胜伏地魔的愉悦感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仿佛要将我淹没的悲伤与痛苦,一幅幅画面闪过我的眼前:满眼的黑魔标记,伏地魔狂笑的蛇脸,血污的脸庞失焦的漆黑眼眸,秋千架上摇晃的身体……被横抬出阿兹卡班囚房……蒙着白布的担架……
耳畔传来的夹杂着尖叫的混乱声响,但我辨不清那是什么东西,只感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地滑倒。我的头撞在了满地的碎石上,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97 圣芒戈与乌姆里奇
我以为自己会在医疗翼醒来,但是我错了。
那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布置华丽而考究极富贵族风范,一望而知绝不属于霍格沃茨。我很意外地坐了起来,片刻,有人推门而入:“布雷恩小姐,很高兴看到您终于醒来,现在请配合我们的检察。”
医疗女巫?我看着她胸前闪烁的名牌和院标……这里是……圣芒戈?
面前的小姐带着职业性的温柔微笑为我进行了简单的魔咒检察,轻轻地点了点头:“您的精神损伤已经获得了很好的恢复,预计很快就可以复原,但是本着为您负责的考量,我建议您再留院观察两天。”
“可以问一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您知道……我是霍格沃茨的学生,通常生病……我们只是在医疗翼接受治疗……”我很想看一下现在的时间,但当前医疗女巫的面,我不方便施展与我年龄不符的魔法。
“这个我不大清楚。”医疗女巫的言辞虽然客气却没有什么感情,带着恭敬与疏离并重的感觉,“请您继续安心休息,有事请触动床头的红色区域,我会向您提供应有的服务。”
我满心疑惑但礼貌地向她点头道谢,看她离开后,立刻施了一下探测魔法,轻舒一口气:还好……没有监视咒。战争之后的生活让我对这种场合和语气有点神经过敏了。
我的手指在眼前划过,不由得大吃一惊:居然……已经是五月下旬?也就是说……整整两个多月!我昏迷了两个多月!
不过是摄魂怪的影响而已……我知道以我的灵魂状态,完全解放的摄魂怪会使我受伤,但为什么会这么严重?
等等……她刚才说什么?精神损伤?灵魂损伤圣芒戈不至于查不出来吧?
自检了一下身体和魔力,我的魔力水平比受伤之前有一个极大的突破,不仅恢复了与马尔福小少爷接触之前的状态,甚至还要再升几阶,并且身体没有一点负担过重的不适感。也就是说,魔力状态和健康状态都达到了今生以来的最高点。
但为什么我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