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远处传来明月的声音,我们按计划分散躲起来,我隐入树下的繁密矮墙杂草后.宝儿则躲进了旁边不远莫辰的房间.
很快,明月挑了灯笼打头走了过来,身后跟的是玉世子和莫辰,还有几个随行的侍从.
“小姐?你在哪?...小姐? ”明月正喊着,‘腾’地从旁边草丛里窜出一个人.明月一惊,连忙后退,待仔细一看,诧异到了极点“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众人闻言调准了视线仔细看着眼前人。
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全身脏乱不堪,涕泪横流.不仔细看,哪还分辨得出那一身粉衣俏脸.
“有鬼, 有鬼...”陈兰兰哭哭啼啼地对这面前的一干人胡言乱语.
顿时,世子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饶是再好定力见了这场面也很难保持得住优雅.一副哭笑不得的颜色.
不着痕迹的微退一步,嘴上却貌似关心的问“兰小姐,这是怎么了?”
而身边的侍从就没有那么好的修养和定力了,早就面孔局部抽搐忍俊不禁。
这会儿,少当家莫辰的脸则一阵青一阵白,八成是因为这般光景让他颜面扫地又不能当着贵客的面发作,俊脸一片漆黑.
这兰兰同学惊吓过度哪里还管得了眼前莫辰的脸色,还一个劲的嘀咕“有鬼..真的有鬼...”
“什么事这么吵?”远处宝儿声音传来,带着春儿秋儿上前.一见地上陈兰兰这一身,愣是装作无比惊讶的神情“姐姐这是怎么了?”
真是服了,这丫头的演技根本超过我了,如果不知道内情,我也会被她给骗了去.
“明月,快扶小姐进屋,叫李妈端碗压惊汤来,服侍小姐早点休息”吩咐了下人,围观的人也就跟着散开了。
只剩他和世子两个人,表情都有些不自然,毕竟家人做出这种丢脸的事,当家人脸上肯定无光.而世子碰上别人家这种尴尬的状况也不知何云是好。两人简单说了几句就跟着离开了。
我蹲在原处等了半天,确保没人之后才敢从里面钻出来。
“呼,客串也是需要演技地,还好有天赋...”再想到陈兰兰当时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
“低调,低调一点...”及时掩住了自己嘴,还不忘自我提醒一番.
“兰兰...兰兰...”觉得意犹未尽还用鬼念腔学了一遍.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Ok , 任务完成,打道回府.一个快乐可爱的僵尸跳,转身180度,站定,一步开外多了个人.
“姑娘,好兴致...”凤眸微眯,拢了扇子,轻扬嘴角.我一怔,心想:糟糕...
王者?知己?
作者有话要说:念在我生病了还每天一更得份上,请路过的兄弟姐妹踊跃发言啊....大眼瞪小眼,对了半刻,脸上慢慢绽开一个足有含糖量六个加号的特种甜腻的笑容后,一个闪身从他左边钻了过去.一阵风穿了草丛,越过池塘,翻过假山,掀了墙角事先掩盖的笼盖想也不想钻了过去。
回头,后面是墙,左右没人。神经一松,“真险...”我靠着墙开始喘气。
咦?什么东西响?抬头一看,青丝凤眸,碧色锦衣翻飞,正站在墙头上意味深长的打量我。
“抬头看人很累,你下来说话...”我有点不满的对着上面的人说。跑得也累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墙根上.很轻松的飞身下墙,很是斯文的坐在我旁边.
斜眼,目光怨恨 :这人是阴魂不散怎么的,跟这么紧作甚…
“把脸擦擦吧,看着这脸别扭.”说着递过来一条丝帕.
月光下,那洁白的帕子泛出晶莹的柔光.我有些闪神,有个人的音容笑貌从心底冒出来,占据了整个心,抽得针扎般的疼痛,顷刻感觉有些酸楚,不自觉叹了口气.
“风清月高,而且刚刚完成了一件心满意足的事,何来愁事?”见我叹气,他好笑的问.
“我的愁事上至碧落下黄泉,惊天动地泣鬼魂,人听是笑话,神听像吹牛,大到祖宗八代,小到儿女情长,高远至庙堂社稷,低俗到江湖猫腻,长如银河一望无际,短比眉毛眼前一厘.我是很详尽的分析了这口气里的成分,以上皆为细则梗概,不知公子对其中的哪部分更感兴趣些…”
我用‘谁问谁三八’样略带鄙夷的眼神鼓励了对面的人,直至对方把所有好奇的细胞自行绞杀干净后还给我一个‘其实本人不三八’的澄清性质目光跟侮辱性词语划清界限后一笑而过.
“这位高智商的公子,您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还真不讨人喜欢.难道不知道有杀人灭口一说?
“折回来的路上看见你刚从里面钻出来”他好笑的看着我,嫌疑有嘲笑的成分在.
“走的好好的,折回来干嘛?”
“今天的月色不错,想看看..”
这回答让人哭笑不得“世子大人兴致才真是好呢,那您慢慢的看认真地看。这月亮跑不了.我就先回去了。”站起身来刚走了几步想了想又扭头看向他“虽然我是不大在乎你会不会告密,但是建议您最好等我离开这里再告不迟,我将不胜感激,当然,如果你准备娶她进门的话,我也可以不计较你打小报告…”
“要走了?”听了我那么长一句话,他却只听进去这么个问题.真让我叹息…
“我有家为何不走...”
“还以为你是山庄里的丫头呢.”
黑线...我就那么有奴婢丫头的福相吗?颇为愤恨地回答“对不起啊,让您看走眼了...”
“既然有缘相遇,何不一起赏月”凤眸习惯性眯起来,看不出个所以然.
“如果您不觉得气氛有些诡异的话”虽然不情愿,但是面子上总不好拒绝,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坐下来.
“脸擦干净后,看起来舒服多了。”
“世子可以经常微服出巡?”看他似乎休闲的很.
“欲与邻国联姻,所以有些事要托付莫兄”
“那恭喜你了”我扭过脸对他笑了笑.
他一怔,不慌不忙的说“是舍妹的大事.”
“一样一样,反正都是你家人。”
又是礼貌一笑“也是...”
“哎,还是皇亲国戚的好啊…”这月高星稀的天空像一匹深蓝色的幕帐,铺在我们头顶,让我感慨万分.
“何以见得?”见他不以为是的回答我有点气,这人怎么不知道什么叫满足呢?顿时,有种逃难灾民对峙纨绔子弟时分外眼气的那种阶级上对立感油然而生.
“人分三六九等,有些人生来就是享清福的,连吃饭的勺子都是金镶玉的,比如世子您。而有些人呢,生来就是遭洋罪的,历尽沧桑死去活来,就像奴婢我。我们见到您得俯首跪拜,您呢,只需要挥挥手,我们得恭敬顺从做牛做马,您就只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天下说话最算的不是你爹就是你哥,不然也是叔叔伯伯堂兄堂弟什么的,总之都是亲戚,还有什么事能为难到你们啊,我找了那么久实在找不到所谓的弊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