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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公子炎魔(62)

三年前,独闯神谷,偷药典的猖狂男子也是万年不变的一身无尘白衣,招摇狂妄的从他眼皮底下偷了药典,再堂而皇之的大方离去.

如今,一白一黑,月下相对而望,一个冷颜寒目 ,是他从没见过的一个颜倾.

另一个流光溢彩,是依旧淡然飘逸的叶清平.

丁一寒只觉心梗了一下,有些不顺畅,长眼敛光,再看不出个所以然.

“颜倾,你胆子不小……”丁一寒渐近,论武功他自然不敌颜倾,所以,要胜,必智取……

两人同时侧目.

“先生,你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不必再对我耍阴了吧……”清平淡笑,似乎对之前的恩怨并不大在意.

颜倾探了半个身子半掩在清平面前,面上无笑“本宫手上的东西,从来没有被抢走的,除非不要,说不定会还给你.”

“果然,颜倾,你不是天下第一魔头,你该改成天下第一神偷.”转而又对丁一寒笑道“难不成神谷也成了慕容山庄第二?沦为炎行宫自家的后院了,可让他来去自如?那还真是糟糕……”

丁一寒自然受不住清平的这句话,淡泊的脸一紧,目光凌厉“颜倾,不把药典还回来,今天就要你好看……”

话刚出口倒是把颜倾逗笑了,讥讽道“怪哉,三年前你如何不给本宫个好看,如今也不必跟着本宫屁股到处跑了……”

长眼微聚,提身蹿了上去,一掌凌空劈开,目标直对颜倾.

颜倾先一步,一个回旋躲过来势汹汹的一掌,偏身,把丁一寒带往别处,远离清平.

颜倾只守不攻,躲的灵巧.

丁一寒虽下手阴狠却苦于找不到对方的漏洞,实掌虚发,相当耗力.

弄好袖子,清平弹弹衣襟,望着不远处上下翻飞的两人,笑意盎然.

“好一个麻烦……”

收回眼光,翩然转身离开……

大殿里没有人注意清平的去留,大家其乐融融,姐妹情深,兄友弟恭.

酒醒的差不多了,清平心情不错,又端了杯桂花酿,悠然自得品尝起来……

望着眼前的一切,眼光不由得缥缈,沉浮不定.

陈立藩?镇远将军?这次,我会你,倒要看看你有多高的后台,多大的本事……

宴散了后,清平和所谓的姐姐们尴尬的站在一起,纷纷同皇后告安准备离开.

皇后大概是猜想到这一顿饭的时间里清平到底吃了多少白眼吞进多少恶毒的辱骂,心情自是好的很.

刚准备慰藉清平几句,却被赶来的梁公公一声“圣旨到”打断了.

“清平郡主,皇帝召你去御书房有话要问,今日已晚不便出宫,特许留宿宫中,静候皇帝御召……”

听完梁公公带到的口谕,皇后不由得愣住.再回头,眼神像是一把厉刀,恨不得把清平原地凌迟.

“清平郡主,跟老奴走吧……

北陵王那边已经通报过了.皇后这边也知晓了,赶紧跟老奴回去复命才是……”

清平给皇后请安.皇后不愿却也不能违背圣意,只能放行……

梁纪挑了一展白罩灯,走在清平身前一尺远。

绕过宫殿和回廊,待来到围墙边的道上时,声音有些微弱“清平郡主这次可要好好陪陪皇上说说话,老奴跟着前都几十年了,自从婉清姑娘走后,再未见皇帝像今儿这么高兴了……

自古帝王多无情,怎么就……

哎,我们皇上就是太痴情了,十八年过去了,还是忘不掉啊……”

“公公,您都知道?”清平试探的问……

“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人家不上心也没法,哪能强求得来呐……

那时三个人也就郡主这般年岁,皇上自小就跟婉清姑娘认得的,后来登基之后也待她一直很好.

偏可惜她喜欢的是王爷.婉清姑娘走后,皇上和王爷找了许多年,音讯全无。

御书房那幅画,快被翻坏了,老奴在旁边看着急, 却什么也帮不上啊……”

接下来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只有呼呼而过的风声和脚步声盘旋回荡……

那些曾经的美好,是不是也像她和宁安之间一样,融入血肉般的亲和,只是后来,很多东西都难以保持一种姿态在时间里坚固的长久下去.

任何平衡的关系都像是环环相扣的关联,哪怕是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部位脱扣,整个链也会坍塌扭曲,这是必然……

.

那句:落花最知流水意,随波逐流再难回.她究竟说的是谁?是皇帝?抑或是清平自己???

晚风吹,穿过宫墙,越过回廊,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吹往何处,该带走的已经带走,留下来的也早已不复当初……

又走了不多时,来到一处院落,抬头,匾上大字“凝彩苑”.

“郡主今天就委屈暂且栖身于此,明儿皇上会召见的.

老奴的话劳烦清平郡主放在心上,老奴不禁感激,再此给姑娘一拜了……”说着,梁纪撩起衣摆就准备跪下去.

清平赶紧扶起他“公公可使不得,您是长辈,这不是折杀煞我嘛……

公公如此忠心耿耿服侍皇上,这点事我自然要帮您带到,您老放心……”

梁纪听了这番话,眼泛泪光,用袖子轻轻拭去“郡主好生休息,有下人再旁边伺候着,有事尽管吩咐就是……

老奴退下了……”说完,深叹一声,转身离开……

举头望明月,明月一轮复一轮,望尽人间沧桑,看尽人情冷暖,可也有感触?

娘,我的果,到底是谁种下的孽,你的因,又是谁埋下的祸?

月华如练,无声无息,镀了大地一层薄金……

轻叹了口气,清平推门而入……

一纸成约

睡不着,清平着了一身素衣坐在床边,秀发披散下来,一张脸融在烛光中光泽如润.

想扳陈立藩属实困难,先不说他是兰泽和靖乾力保的人,就凭镇远将军这一点,也很难让他身败名裂到遭诛杀的地步.

如果叛国或者造反,这是灭九族的罪,无故连累的人定是不少,宁安的悲剧不会完结只是会恶性的延续下去,这不是她想要得结局.

可又怎能让他就擒又不株连其他人呢?

如果说,用己之矛攻己之盾的话,这条线会不会放得太长?

抬手拨了拨灯芯,长长的睫毛下晕出片片暗影.

或者……

突然“嗵” 的一声,有东西破窗而入,清平一愣,手还定在当处,只见屋子中间立了个人.

颜倾有些气息不稳,站在中央,脸色苍白,不说话,只是盯着清平看,屋子里静的只剩两人的呼吸声和爆烛焰的噼啪声……

清平眼光濯濯,沉静的像池深水,半点慌乱不带……

突闻外面一丝异样,颜倾挥手灭了烛焰,屋子里顿时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稀薄的月光投进来,清平觉得身子一热,身边霎时多了个人.

“丁一寒就在外面,你想喊我也不会拦你……”虽说是站在旁边,但俨然有倚过来的趋势,声音虚浮无力,似乎受了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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