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刻意隐瞒,陈铮无从得知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乔楠所遭遇的劫难。可这一天,段维维心情极不爽,喝高了,半夜给陈铮电话,有些语无伦次。他是真的难受,自己喜欢的人心里装着他的兄弟,还为他伤害另一个无辜的人。他心底如堵了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醉醺醺地说:“阿铮,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李佳怡,一点点……”
“你醉了。”他在看着图纸,淡淡地皱眉。曾经,乔楠也问过同样的问题……想起那个固执的女人,头开始隐隐作痛。也许,不能在纵容她,狠一狠心也没什么大不了。有了这想法,有些坐不住,但抬腕看时间,凌晨两点半,该是睡觉了吧。
“哥们,有件事,我觉得有责任告诉你,虽然你家那位请求过我,不过,嗯,你有权利知道,接下来你会怎么做不是我能掌控得了。”
“什么事。”他有预感,段维维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段维维整理思绪,缓缓道出,中途忽略那些纠葛,结语时说:“哥们,话我已经转到,怎么做你自己决定。但,我不想……你也不想是吧,她毕竟和你是多年同学。”
“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段维维粑粑头发,听得出对方在极力隐忍,他不是没有领教过,在早几年,乔柟出事时,第一次看到他失控。段维维也非常烦躁,忍不住吼了声:“你以为我想啊,如果对象不是李佳怡,如果不是乔楠求我,你以为我想扛着藏着?”
陈铮闭了闭眼,段维维吼归吼,但在陈铮面前,气焰还是矮了一截,在等待陈铮开口时早已偃旗息鼓。他长长一叹:“阿铮,我总算知道你何以被乔楠吃得死死的,如果换我,怕是也躲不掉,好在,她不是我要的那盘菜。”
“你还想她是你那盘菜?”
空气里已有了火药的味道,段维维赶紧改口:“哪敢啊,我打个比方。”
搁了段维维电话,也不管是不是夜半时分,开着车便往乔楠住的小区开去。到门外时,死劲按铃,但是屋里一片死寂。陈铮火大,恰好这时对座的主人晚归,见到陈铮,愣了下,“陈先生出差回来了?”
听了这句话立即会过意来,敢情乔楠对外宣布是他出差,而不是他们已经离婚?这个惊喜一时间有些难以自持。他还是很淡定地点头:“是,刚下飞机。”
“这些天我早出晚归,也有好些天没有见过陈太太,还以为她出差了呢。”
陈铮笑笑应付,对方也笑。他掏出钥匙,但等待他的只是一室空寂,桌上一束早已凋零的玫瑰昭告着主人有些日没有踏足这里。她会去哪里?陈铮迫不及待想要见她。
她的电话,回应他的是冷冰冰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第二天,他无意遇到陈孝云,陈孝云有些恼他,尤其是听闻他和柳媚走得极近时。他也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立场生气,可看到那些虚虚实实的传闻,乔楠该怎么想?还有那个已经出世的‘小公主’,又是谁的?当时,乔楠和他离婚的真相又如何?他都没有立场过问。
“管好你下面的家伙。”陈孝云咬牙。
“她在哪?”
陈孝云冷笑,这个骄傲的男人要放下怎样的尊严,只为问他一句她在哪。他有些幸灾乐祸地冷笑:“你在乎?江山美人,你还欠什么,那位柳小姐不是已经为你产下一女吗,你还来问她做什么。”
“你若是这样认为,我也无话可说。我只问一句,她在哪?”
“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在那场噩梦过去时,乔楠对他说:“陈孝云你是个好男人,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叫来,不过,请你转告你媳妇,感谢她的不计较。还有,找个爱着自己的人容忍自己的人不容易,不要错过。最后我对你说地是我爱上一个叫陈铮的男人,在很久以前……”
一句话,陈孝云就算还是一点点想法,也被她给浇熄灭了。
在陈铮杀人的眼神逼迫下,陈孝云举手投降,“我是真不知道乔楠在哪里,她这人公私分明,在私上不愿有半点交情。至于那件事我不是有意瞒着你,是她不想你担心,她朋友也不再追究这事,犯罪嫌疑人早已逃之夭夭。”
“陈孝云……”
“她没损丝毫,若是有损伤,就算她哀求我也绝不点头。哥,你说当时你知道,你会怎么做,杀了李佳怡?可她也是因为爱你。有时我恨不得狠狠痛扁你一顿,你……”陈孝云气得语无伦次。
“她没有和你联系?”
“无缘无故怎么会和我联系。”
陈铮找不到人,转身就走。陈孝云火光,可也是无可奈何,因为乔楠曾说:“我曾努力地不去爱他,只要很喜欢很喜欢他就好了,努力让自己去恨他。可我那么努力,努力地恨,为什么还是做不到。”
那晚,乔楠喝得醉醺醺的,第一次在他面前失声痛哭。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更新都是忐忑不安,诚惶诚恐!
于是,还是希望酷暑时节同学们看文愉快!
点击可穿越:一个人女人的堕落,一个人男人的精心谋划。
☆、再见,再也不见
有生以来第一次挫败得想揍人,这种感觉很糟糕。他找遍乔楠有可能去的地方,最终不得不承认,他对乔楠一点也不了解,或者说乔楠把自己隐藏得如此之深。如果说,他对曾经的她了如指掌,七年早已刻在她骨髓里,她早已不复当年单纯地把他当作避风港的小女孩。
这更让他不安,乔楠会去哪里?
他甚至致电吴贤良,吴贤良一点也不知情,还再三嘱咐说:“小楠这个人脾气像她妈妈,固执钻牛角尖,有苦自己吞,不会轻易对人袒露心事,小陈啊,你多担待。”
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在街上,路过某医院便走进去。郝医生见到他就笑:“陈先生,你怎么来了,不会是来找我吧。”
“最近她有来过吗?”他不拐弯抹角。
“上上周来过一次,不过是来讨茶喝,喝了茶施施然走了,什么都没说,你什么也别问,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她不会只为了来喝一杯茶。”陈铮不给对方面子,坐下来,那架势仿佛在说,你还是老老实实坦白,否认我就守在这里。
郝医生无奈,叹:“摊上你们夫妻,我这不要出诊了。你想问什么,病情?你和她朝夕相处应该比我这医生了解,治疗时,你太太并不配合我,何况不治疗。”
郝医生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快要磨破了,陈铮还是稳坐不动。最后她没辙,只好说:“她也没说什么,说了些最近的生活,不过她说要出去走走,我觉得这主意不错,是该出去散散心,于是我提供几条路线。走时吧,她莫名地说了句我摸不着头脑的话,她说她没办法原谅自己。”
陈铮没有问路线,郝医生只好把一张她去过的地方路线图给他,最后叹:“也不知你们夫妻怎么了,不过看在你诚心诚意来找我,我只能说,有的人虽然经历风风雨雨,但毕竟也只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