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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位上下位(28)

急匆匆洗了把脸,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出去。客房没人,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的,没人睡过的痕迹。秦谂急了,踏踏地跑下楼。管家从外进来,疑惑地望着她。

“你有没有看到文锦?”

“你朋友吗。一早她就和她男朋友走了。”

男朋友?池森吗。

秦谂呆呆地站着,会是池森吗。文锦不是说……或者池森也知道她怀孕了,所以才来接走她。他会选择文锦吗。

秦谂只觉掉进了冰窟窿里,嘴里吐出的都是寒气。

管家也被她的表情震住:“谂谂,你没事吧?”

秦谂晃了晃头,笑容牵强:“管叔叔,我朋友有留什么话给我吗。”

“她没说,不过对我说了谢谢。”

“我知道了。”

“你打电话问问吧,应该不会有问题,池先生亲自来接她。”

秦谂回到卧室,电话打过去是池森接的。他的声音传来,自然而熟稔:“秦谂,文锦她在做全面检查,待会儿我让她给你回话可以吗。”

“她还好吗。”

“情绪不大稳定。”

“你……你打算怎么办?”

“先稳住她情绪,下一步我还没想好。”

池森说的一句大实话,失望铺天盖地,秦谂不敢想文锦的反应。爱了几年的人,最后选择放弃爱情,选择一条背离的道路,她该多绝望。

“没有比我更希望她好。”

屋子里温度很高,她还是忍不住轻颤,寒气无处不在,她急促地在房里来回踱步,希望能驱散心中的烦闷和不安。她压抑地问:“希望她好?池森你知不知道她最大的愿望是嫁给你,和你组建一个家。而你明知道不可能,还一再纠缠。”

池森沉默。

秦谂希望他反驳,他也是爱着文锦的。

爱?

她重重靠着墙体,嘲笑自己的愚蠢。她有气无力:“对不起,我冲动了。”

“她有你这个朋友,她很幸运。”

“总之,我希望你认真考虑。”

“谢谢你的谅解。”

秦谂愣了一下,苦笑,她谅解和不谅解无关痛痒,就像蓝时所说,感同身受也不能代替当事人做决定。

“你也要为自己考虑。”

池森提醒,秦谂忽然冒出这样一个绝望和灰暗的命题。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第五章 :别拿爱情说事儿(三)

秦谂说想去看一看培训学校,老胡送她过去。

路上接到文锦的电话,她期期艾艾向她道歉。

秦谂问她:“你打算怎么办?他怎么说?”

文锦吞吞吐吐难以启齿,秦谂不由生出一股烦闷。她不知道爱情的力量是否能够让人不顾一切,她清楚自己,她不会。又或许会被裴绍元一语成谶,不疯不成魔。裴绍元疯了,他们由此背道而驰。她没疯,于是干脆利落接受分手不做纠缠。

文锦点评说她之所以能够云淡风轻,是不够爱。

不够爱?她不够爱吗。

她不知道,裴绍元也问过她,问她爱不爱,或者有没有爱过。

她沉默,说什么,爱或者爱过,伤害就不存在?

之于文锦,她无能为力。

老胡带她去的是本市鼎鼎有名的机构,接待她的是位高层主管,一一为她介绍。秦谂听得仔细认真,偶尔提出疑问。

最后,秦谂说她需要考虑。

从这所培训学校出来,太阳懒洋洋地洒下来。她站在路边等老胡,一辆车呼啸而来,在她跟前急刹车。秦谂惊魂未定,抬头怒视肇事者,瞥见周至那种千年不变的痞子脸,惊得花容失色连退数步。

他冲她咧嘴:“秦小姐,钱还了就不认识了?”

秦谂紧握拳头抿唇不语。

“真有趣儿。”

秦谂深呼吸。她想,今天真撞鬼了。

“谂谂?”他肉麻兮兮地看着她,似笑非笑:“今天你家班主没陪护你?”

“你别胡说。”她气急。

周至邪恶地笑道:“胡不胡说你不比我更清楚?”

秦谂一张小脸冷硬又苍白,她那双带着雾气的眼睛恨恨地瞪着他。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以后跟着我吧。”

“你别开玩笑。”

周至皱眉,这个不识抬举脾气又硬又臭的女人屡次叫他碰壁,还不解风情。他冷笑,挖苦道:“真以为姓蓝的喜欢你?我好心奉劝你,别蹬鼻子上脸。姓蓝的不是什么东西,跟着他迟早遭殃。”

他冷哼一声,车子呼啸而去。

~~~~~~~

被池森接走的唐文锦,闷头坐在地上。

池森半蹲着看她,想说什么又觉浑身无力。

唐文锦声音嘶哑:“明天就去做了。”

“做什么?”池森一时间懵了,反应不来,盯着她嘶声问。

文锦没看他,这是她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她问:“你会和我结婚吗。”

“文锦,你给我时间。”

“你就给我一句话吧,你会不会娶我?”

他认识的唐文锦温柔可人,不懂反抗。他有些烦躁,恼恼地想女人都是蹬鼻子上脸的怪物。他试图说服她:“你总得给我时间。”

“承认吧,你不会娶我,所以这个孩子我说了算。”

“你敢。”

唐文锦看着他,哭红的眼睛视线模糊,他也模糊了。她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池森,我不会允许我的孩子没有父亲。”

池森变了脸。他一次又一次告诫自己要忍让,不能和孕妇计较。唐文锦也太气人了,她口口声声要打掉,她真以为他的心是铁打的不会受伤。

他得冷静,也确确实实要冷静下来处理。

池森拉门出去,唐文锦泪如雨下。她无疑是被放弃的一方,孩子对他无关紧要。她快要撑不下去了,随时都有可能死掉。苍天,给她一点力量吧。

绝望边缘挣扎的文锦心灰意冷,用手机给秦谂发了一条信息。

她说生无可恋,死又何惧。

回去的路上,手机没电,回到西山,她也没去关注,而是上网查看资料,这一忙就到凌晨。她得承认自己是被池森的话刺激到了。她不知道这种关系何时终止,她得提早做准备,让自己充实起来。

第二天中午接到池森的电话,他说文锦在医院,希望她过去看看。

秦谂吃惊不小,什么都来不及收拾立马奔向医院。

文锦还在昏睡,秦谂还搞不清发生什么事。逮着池森就问:“她怎么了?”

池森自责、内疚。他不敢想,如果他晚一步回去,现在看到的肯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池森嘶哑地向她简略阐述所发生的一切。秦谂听得心凉,像掉进了冰窟,冷得发抖。

她怨、她恨。

这个男人,文锦所有的第一次,都是他手把手教会。他说爱,却要抽身。

文锦,你太傻了,为了他放弃朋友,放弃父母,你值得吗。

秦谂呆呆地坐下,想说话,抬眼看着池森。他满目疮痍,憔悴不堪。忽然间失去了说话的兴致,说什么,还能说什么。指责他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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