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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位上下位(36)

“嗯。”

“关系不错?”

“还行吧。”秦谂无意多谈,而且她和杜沉也不熟,就见过一次,话也没讲过。

杜沉若有所思看了看她,语气略带讽刺:“秦小姐还真有本事,那边还吊着一个蓝时,现在又勾搭上了一个。”

羞辱如一盆冷水泼下来,她想反问你凭什么信口雌黄。面对强势集团,她放弃辩解:“随你怎么想。”

没预期的恼羞成怒,杜沉不甘心,心想现在的女人心理素质还真强悍,比他交往的校花强悍多了。他冷冷一笑:“难道我说错了?说吧,你怎么勾搭上阿时的。”

“就算是勾搭,那是我和他的事,杜先生若有兴趣,请去问他本人,恕我无以奉告。”

“还真够本事,你不不怕这事传到他耳里?”

“我怕什么?”秦谂梗着脖子,心里打怵,蓝时的脾气听得多了,虽然没对她怎么样,也是发惧的。尤其经历周至惨痛一脚,男人的绅士风度在她眼里已经是罕见物种。

“知道惹怒阿时的后果吗,想不想听听?”

秦谂气虚:“我没招惹你,你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

杜沉表情阴沉。

秦谂后悔上车,拍着车门说:“谢谢你送我一程,请你停车。”

车速并未减缓。秦谂心惊,紧咬着牙根不敢再刺激他。她心想看着无坚不摧的,没想自尊心和骄傲比糯米纸还薄,一捅就破。

也不知想起什么,杜沉不怀好意笑道:“年轻就是资本,不过还是奉劝秦小姐小心驶得万年船。阿时不好惹,蓝家更不好惹,至于阿时家那位……希望秦小姐不要太失望。”

秦谂知他讲反话,她也没打算争一时之气。别人不清楚她和蓝时的关系,她自己看得清楚,哪怕偶尔冒出一些不该有的幻想,那也是她的事。

半路,就被杜沉扔下。秦谂求之不得,拦车回西山。

管家在门口张望,见她回来,方才松气:“你总算回来了。”

秦谂感到好笑,她又不去烧杀抢掠,何至于惊慌。

管家给她端上一杯黑乎乎的汤药,闻到这个味道就想吐了,还要早晚喝一杯。秦谂皱着眉,讨价还价:“能不能不喝?”

“喝了没坏处,不要和身体过不去。”

秦谂拧着眉一口气喝下,立马用清水洗口才不至于干呕。把杯子递还管家,想起好久没蓝时的消息,今晚被杜沉一刺有些沉不住气。她想是不是找到更合适的猎物,她成了可有可无?又或者他是向她无声挑明她已经被放弃?

想得头痛也理不出头绪,刚喝下的药起了反应,在胃里翻腾,终是忍不住跑去卫生间吐了。

管家追过去,紧张兮兮:“没事吧,怎么吐了?”

秦谂用清水洗口,又用湿巾擦了擦嘴才说:“没事,药有点难喝。”

“要不要给蓝时打个电话?”

难得管家主动提起这个人,她心思一动,又怕被瞧出来。她摇头:“还是算了,他应该很忙。”

管家欲言又止,眼里的担心不做假,但也仅限于这些。

路过书房,她迟疑了一下,轻轻推门。

进去把窗子打开,坐在他书桌前。书桌一尘不染,桌上的镜框空荡荡的无一物,桌上的一盆君子兰开得正好,烟灰缸干干净净的宣示着主人冷落已久。

目光一一掠过,忽然起了一股冲动,无名抑制的冲动。她想他了,听听声音也好。

那组号码早熟记于心,用卧室的电话打过去。

没响几声就被接起来,专属于蓝时的声音冷冷淡淡传来。

犹如一盆冷水瞬间浇熄她满腔热血,过剩的荷尔蒙挥发淡散,大脑渐渐冷静,才发现她的行为幼稚又愚蠢。

他问:“什么事?”

秦谂咬着牙,凭着一口气说:“你最近都不过来,很忙吗。”

她很想大声问他,他们的关系是否终止了。她没这个胆。可惜这个提问方式太糟糕,也不知他会不会误会。算了,误会就误会吧。秦谂破罐子破摔地想,无力去纠正已经犯下的错误。

他说:“嗯。”

“那打扰了,你忙吧。”

已经顾不得他会不会生气,趁着余留的冲动,她没说再见就挂断电话。懊恼趴在床上,骂自己愚蠢,他不来就不来,何必在意。

她把今晚的行为归结为被刺激过度,大脑不清醒。

魔鬼啊魔鬼,她捶胸顿足。

被挂了电话的蓝时也微微一愣,活了这把岁数,除了他母亲还没人敢挂他电话,秦谂算第一个。

倒也没生气,觉得意外。他确实有一段时间没过去了,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哪还会去想那些事。再说他也想冷一冷,不想给她错觉。

童可可披着一件宽大的外套站在门口,歪着脖子看着他。

蓝时转身就看到她,皱了下眉。

童可可讥讽道:“业务很繁忙。”

“有话就直说,拐弯抹角不像你。”

童可可尖锐刻薄地问:“像我?认识你以后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烦请你告诉我,原本的我是什么样?”

蓝时眉头拧紧,疲态浮上,口气无奈:“你就不能安歇一会?”

“安歇?”童可可冷笑一声:“就怕我还没歇稳我这个位置就该让出去了。”

“童可可,你还有完没完?”蓝时不耐,要有可能,他是不会和她呆一屋檐下。这样无休止的争吵从结婚那个晚上延续到现在,他都怀疑她是不是被什么附体了。一开始他还愿意搭理,察觉到她没消停反而越演越烈,他也就由着她去了。所以她在国外闹出事,母亲劝他离了算了,他没表示。童可可变成今天这样,他多少有点责任。

童可可瞪大眼,委屈和不甘心密布眉间,让她看起来有几分狰狞。她厉声质问:“这是我家,请你尊重我以及我家人。”

蓝时想说正因为还有一点尊重才对你们所作所为一再容忍,这些话,他早放弃为自己辩解。

蓝时说:“不要透支我的耐性,但凡你还念着我们是夫妻,也烦请你不要再给我惹是生非。”

童可可气愤指责:“我惹是生非?你还真可笑,只许你放火还不许我点灯?你玩得女人,我就玩不得男人?”

气极了口无遮拦,这句话低吼出来她也万分后悔。他们都说蓝时吃软不吃硬,和他这样的人对阵不要硬着来,要顺着他。她也想,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他都铩羽而归。

蓝时只是看着她,表情平静至冷漠。

童可可怕了,又不甘心认输。

许久,蓝时淡漠道:“有这个精力和我斗还不如多分些精力去做有意义的事?”

“有意义的事?”

“比如你母亲,她需要你的安慰。”

童可可一怔,喃喃问道:“你在关心我么。”

“我阐述一个事实。”

童可可心微冷,仍抱着希望:“你会不会帮我爸,他是无辜的。”

“无不无辜自有定论,我们说了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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