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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狗血文里做老师(418)+番外

作者:岩城太瘦生 阅读记录

“为什么非要让子真继承家业?让惊蛰继承伯爵府,子真可以辅佐他,也可以分得一些财物,这样岂不是名正言顺?”

易老爷脸色铁青,憋了半晌,憋出来一句:“你懂什么?”

易子真也扑上来,拽着母亲的衣摆:“子真从小在母亲身边长大,子真是想孝顺母亲……”

易夫人不为所动,轻轻地拂开他的手。

易老爷最后问她:“你去不去?”

易夫人摇了摇头:“不去了,既然惊蛰要公道,那就给他一个公道吧。不,不是我给他一个公道,是他自己去求一个公道。”

“你……”易老爷一拍桌子,“把伯爵府斗垮了,你以为你有什么好处?”

“惊蛰继承伯爵府,自然不会亏待我与伯爷。”

“你你你……”易老爷半天说不出话来,见她跟木头似的,态度坚决,油盐不进,只能拂袖离去。

易子真想要故技重施,哭着劝了一会儿母亲,见母亲始终一动不动,便也赶紧跟着父亲离开了。

请不动易夫人,易子真便跑去侯爵府,哭着找陆继明撒娇。

陆继明一开始为他奔波劳碌,从不推辞,只要易子真一哭,他就马上动身。

可是现在……

陆继明一看见他,就想起那日,祝青臣跟他说过的话——

“陆公子,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出面。”

祝青臣不跟他计较,那是因为他分得清主次,要先料理伯爵府。

可要是祝青臣料理完了伯爵府,扭过头来,想跟他算账,那可怎么好?

他还要在裴夫子、柳夫子的学塾里念书呢。

所以,面对易子真的哭求,他第一次迟疑了。

他不想再去淌这趟浑水了。

或许祝青臣说的对,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掺和进来。

易子真见他神色,隐约猜到了七八分,抹着眼泪,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还没站稳,他整个人眼睛一闭,就往后倒去。

晕倒了。

*

这些天,伯爵府找了无数门路,却连柳府的门都进不去。

易老爷只能留在府里,忐忑地等着皇帝传召。

终于,这天清晨,宫里的太监来了,传伯爵府一家入宫。

易老爷接到消息的时候,腿脚一软,几乎晕死过去。

他趁势装晕,却被两个太监眼疾手快地架住,往外带去。

同行的还有易子真和易夫人。

他二人跟在后面,倒是比易老爷冷静一些,只是不复从前亲热。

母子二人离得远远的,易子真不再挽着母亲的手,易夫人也不再看他,脸上也没有了笑意。

他们都心知肚明,他们的母子缘分,大概就到这儿了。

一行人刚离开伯爵府,下一瞬,等候在墙角的大理寺差役,便迅速上前,进入伯爵府搜查。

“一家三口”被带到宫里,皇帝处理公务的所在。

宫门森严,易老爷没由来地想起,据说当年,有个敬王谋反,皇帝就是在这里擒获敬王,让裴宣和柳岸审讯敬王的。

他们连王爷都敢杀,区区伯爵,岂在话下?

易老爷不由地一阵胆寒。

没等他多想什么,他就被带进了宫殿。

端坐正中的皇帝虽然年轻,却颇有威严,一脸正气。

下首三把椅子,祝青臣拢着手,坐在最前面。

他本来是不该坐的,但是皇帝是柳岸亲手教导,和他一样,尊师重道,见柳夫子如此敬重他,便也赐座了,还是第一位。

紧跟着才是柳岸与裴宣。

而林惊蛰站在宫殿正中,低着头,应该刚把事情讲过一遍。

易老爷知道大势已去,不等皇帝发火,赶忙俯身行礼:“陛下。”

皇帝看了他一眼,正色道:“昌平伯爵,今有林家村林惊蛰,状告你伯爵府黑白不分、苛待亲子,更意图将御赐爵位传给养子,因此今日传你入宫。你可有辩驳的?”

皇帝并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他。

那就说明,他把林惊蛰的话听进去了。

易老爷眼珠一转,“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俯身磕头。

“臣有罪!臣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偏心养子,叫亲子伤心了!臣有罪!”他伏在地上,诚惶诚恐,“原是十来年前的一桩旧案,不值得惊动陛下,因此不曾上报。”

“况且,子真在臣膝下成长,又是臣这十余年来,唯一的儿子。子真虽非亲生,但臣仍旧爱护有加,不忍将他送回原籍,这才想出了所谓的两全之策。”

“是臣考虑欠佳,这才伤了亲子的心。臣一时糊涂,臣无可辩驳,可臣确是一片爱子之心!天地可鉴!”易老爷磕了个头,“求陛下明鉴!”

皇帝皱着眉头:“昌平伯爵,你也太糊涂了!再怎么说,惊蛰也是你的亲生孩子,你怎么能放着亲生孩子不要,给他安上什么亲戚家的孩子、双生子的弟弟,这样离谱的名头?”

“臣有罪!”易老爷伏得更低。

他还不算太傻,他心里清楚,不论再怎么辩驳,事情都已经做出来了。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减轻自己的罪责。

所以,他不如把罪名往“偏心”上引,而不是往“爵位”上带。

朝廷律法上又没有规定父母偏心就要治罪,但私自许诺爵位后继,那可是天大的罪责!

易老爷又道:“臣是一时糊涂,如今已经想清楚了。臣会将子真送回林家村,也会将惊蛰接回府里。”

易子真早就猜到了结果,也没有过多的反应。

闹到皇帝面前,他能保住一条小命就不错了,更何况,他已经搭上了陆继明,伯爵府这边也不是很要紧了。

易夫人大约看不出来这些弯弯绕绕,也流着泪,跪在地上:“求陛下再给我夫妇二人一次机会,我们一定对惊蛰好。”

易老爷也连忙表忠心:“臣只有惊蛰一个亲生儿子,臣一定会待他好。”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件事情就要这样结束了。

可是这时,柳岸忽然问:“昌平伯爵刚才说什么?”

易老爷虽不解,但还是重复了一遍:“臣只有一个亲生儿子……”

柳岸冷笑一声:“不见得吧?这位易子真,难道不是伯爷的亲生儿子?”

易老爷抬起头:“柳夫子是否还没把事情经过弄清楚?子真是林家村村夫与农妇的孩子,当日那农妇与我夫人同时在寺院生产,那农妇趁人不备,将我的亲生孩子与她自己的孩子调换了。那农妇坦白之后,我与子真也滴血验亲过了,子真确实不是我的孩子。”

柳岸却问:“和易子真滴血验亲的人,究竟是你,还是你的夫人?”

“这又有什么区别?”

“倘若是你的夫人,那只能证明易子真不是她的孩子,不能证明易子真不是你的孩子;倘若是你,滴血验亲不成,才能证明易子真不是你的孩子。嗯?”

易夫人恍惚之间,好像想到了什么,转头去看身边的丈夫。

“柳夫子慎言。”易老爷攥着自己的手,不知怎的,忽然有些紧张,“我与夫人感情甚笃,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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