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衍生)给汉武帝讲我的男神霍去病(669)+番外
早晚得出事。
长孙无忌细细的听着大王说话,虽然觉得有理,但是也还是摇了摇头:“大王说的这番道理,后人又何尝不懂呢?只是,这实在太远了。真正实惠的东西,才是人们喜欢的,能够减免徭役,才是百姓心中所盼的,要不然,谁又肯花那个价钱,去供一个谁知道能不能供出来的读书人呢?”
读书可是个极费钱的事情。
束脩、笔墨、书本,都是费钱的东西。
供出一个学子的费用,恐怕能让一个普通的富农人家倾家荡产。
在这样的情况下,供养者又不一定能收到回报,如果不拿这么一个现成实在的利益吊在他们的面前,又有哪个人愿意送儿女去进学呢?
李世民幽幽的叹了口气:“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没钱。”
说到底,还是他们大唐穷了点儿,底子又薄,没那个底气供全民读书。
要是他也能和宋朝一样有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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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温声安慰:“总会好
的,事事皆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慢慢来便是了。”
李世民蔫蔫的点点头。
……
季驰光:“除了这最重要的徭役之外,秀才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免税。”
“家里只要有一个人考上秀才,那他们全家的荣华富贵就来了——因为国家对作为少数群体的读书人是有特殊的帮扶政策的,可以免除其田地赋税。”
“只要你成为秀才,那么就会有数不清的人自愿将他的土地挂到你的名下——因为只要那土地在名义上成为了你的,那么那片土地就不用再缴纳税收了。”
“对于读书人来说,自己仅仅只是挂了个名头,便能够白拿一笔钱。”
“而对于田地原本的主人来说,他只需要将自己每年的田地产出送一部分过来,就能够苛捐杂税——这无疑是一笔对双方来说都很划算的买卖。”
唯一受伤的,大概就是又被人钻空子成功了的朝廷。
李世民被这些骚操作惊得目瞪狗呆,好半晌,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呆呆愣愣的开口:“……这不就跟世家的那些隐户一样吗?”
怎么到后世还有这么多麻烦事啊……而且还那么像……
他们大唐如今最麻烦的一桩事,就是世家隐户。
因为大量的隐户归于世家名下,朝廷无从查起具体人口,便没有办法让他们上交人头税。
这清朝的情况也差不多了。
因为没有办法知道哪些土地真的是这个秀才的,哪些土地则是挂名的,所以,大部分的田税也无从收取。
长此以往,一定会出事。
……
季驰光:“这两项是最主要的,除了这些之外,剩下的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特权了。”
例如,有功名的读书人,在面对一些普通官吏的时候,有资格也有底气不行跪拜之礼。
再例如,普通人在古代蓄奴养婢其实是违法的,但只要你们家出了一个有功名的人,那这件事情就合法了。
季驰光感慨:“所以,可想而知,当四大爷一刀切的把读书人的奶酪全部砍光之后,这帮人究竟有多无能狂怒。”
是啊,他们能不知道这些人会有多愤怒吗?
康熙面无表情。
他甚至都没忍住,把自己的这个胆子奇大的四儿子看了一眼又一眼——他怕对方今晚出了这个宫门,明天他就能在宫里听到老四横尸当街的消息。
这孩子是怎么敢的啊?
前太子胤礽更是感叹:“一开始听说老四你不喜欢出去玩,既不喜欢下江南,也不喜欢北上打猎,我只当你是做人节俭惯了,舍不得那游玩时期的大几百万的花销,现在才知道——你怕不是担心自己出门就被人砍了吧?”
江南那块儿,怕是都把老四恨进骨子里了。
不仅地主们的钱被他掏出了一笔又一笔,就连读书人也被他得罪狠了——江南文风极盛,历来是学子的重灾区。
他这是把能得罪的全得罪了啊。
都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老四都把人家的钱袋子给绞烂了,哪里还敢往那边跑?
除非他心大过了头,是真不怕半路冲出哪个“狂徒”,直接要了自己的命。
不过,虽然心底确实很佩服这个弟弟的勇气,但是二阿哥还是比较现实的,他关切的道:“旁的也就罢了,只是,要是逼得太过了,把人逼到狗急跳墙,那可就不好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四的每一个举动都踩在官员的底线上反复蹦迪,可别到时候真把人给逼急了,联合起来逼宫——雍正二年的时候,老八还没安分下来呢。
但是,胤礽的担心,这回倒是真的没落空——对了一半。
确实有人气疯了,但是并不是江南文人。
……
季驰光:“大概是前不久刚被四大爷收拾过——雍正元年的时候,四大爷第一个在江南地区试水,推行摊丁入亩政策,江南那块地方的地主们刚被关了一回,这会儿老实得跟鹌鹑似的,哪里还敢跟皇帝唱反调?”
都已经进过一次大牢了,每天看着牢房里的死刑犯来来去去,早就被吓破了胆子,能够活着出来已经是个奇迹了,他们要是敢在这当口闹出来……那菜市场可能就要再添点血色了。
都说事不过三,地主们可不敢真的劳烦四大爷三次,一次入狱经历就够让他们担战心惊一辈子的了。
“所以,这个时候,闹起来的反而是田文镜所
管辖的豫省。”
豫省?
康熙脸上震惊之色一闪而过,但是仔细沉下心来想想,却觉得这个答案虽在意料之外,但又是情理之中。
江南那边刚被老四狠狠收拾过一场,想必这会儿是不敢看轻这位在康熙时候名声不显的四爷的了,那这风波可不得吹到北方来?
而官士绅一体纳粮,这个政策乍一看,让人第一个想到的往往都是交钱,但是实际上,对于士绅来说,影响更大的反而是徭役。
而豫省的徭役……那是全国出了名的沉重。
沉重到了康熙的眉头一下子就拧起来的地步。
倒也不是他们当皇帝的有多喜欢折磨这个省的人,看他们不顺眼,所以特地给他们加了徭役,实在是客观条件问题……谁叫黄河在他们那儿呢?
而且还是中下游的黄河。
虽然这位是母亲河,但这母亲的脾气是真的……不太好。
豫省基本每年都要来一场汛期决堤,基本每年都要征发人去修河堤,这么一来二去,徭役负担不就上来了吗?
季驰光把这前因后果先说了一遍,然后道:“本来嘛,大家都知道这项政策对于读书人来说可能很难接受,所以,皇帝和大臣们一开始就是打算慢慢来的。”
雍正皇帝也不是傻子,虽然确实有心推动变法改革,但是他还没有莽到要凿自家的根基——火耗归公和摊丁入亩,那纯粹是因为矛盾太尖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