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边城小官(8)+番外

常乐卿喝的很爽,温热燕窝入口,香甜软滑。

甜味浓郁,在舌尖轻柔地化开,又是一股……

不对,燕窝有异味,怎么好像是毒?

********************************

寸寸的废话:修了一下下,强调了某些东西。如果大家觉得有啥问题,就告诉我吧,私聊也成。

呼,希望修以后,会好一些~

第五章 囚牢

第五章 囚牢

不对,燕窝有异味,怎么好像是毒?

常乐卿从小生活在杀戮之中,习得许多防毒技能,尝一口就察觉异样。燕窝的品质变了,潜藏了轻微的咸味。他靠味蕾辨认一番,认出是——春药。

张想容不愧是县令的妹子,和他一样傻,居然给容王爷下春药。她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就行了?容王爱妻成痴,若知道燕窝中有春药,定不轻饶她。

常乐卿不忍见别人受罚,干脆瞒着容王,不动声色品尝,同时全身运功驱毒。

春药一进入他体内,便一滴滴地从左手指尖溢出。不多时,他左侧残留了小滩的水渍,微微冒着热气。

他将空碗推回给容王,张氏兄妹也端了菜归来。张宣力气奇大,独自抬满满两大缸温菜,咣当放在木桌上,分给护卫们。

“两位大人,小地方的菜还算可口么?”张宣分完菜肴,走回主桌,讨好的询问。

常乐卿眼里,张宣逐渐变成三个。

“将军,菜如何?”张宣重复一遍。

常乐卿脑袋晕乎乎的,手脚隐约发麻,心肺一阵阵的抽痛,每一次的疼痛都强过上一次,耳畔的声音缥缈而模糊。

怪事,春药明明全数逼出,而且症状也不像春药。

难道燕窝中不只春药,还有更猛烈的毒药。

常乐卿识毒本事甚高,无色无味都难以蒙蔽他,但先入为主认定是春药坏了味道,竟未能察觉真正致命的毒。

春药的掩护之下,才是剧毒!

“怎么了?”容王察觉常乐卿脸色不对,立马搭住他的脉,急道,“忍着。”

常乐卿艰难地点点头,全身真气乱窜,不多时全身泛红,肌肤滚烫。

容王给护卫打了个眼色,示意看住张宣等人。他自己扶着常乐卿,就地而坐,右手抵住他的背心,左手重击他的穴位。

常乐卿脸色逐渐由红转白,“噗”吐了好大一口黑红色的血。

鲜活的血液在泥地上摊开,在阳光下反射了讽刺的光芒,刺眼可怖。

张宣看的心惊肉跳,天,怎会如此的?常将军的症状显然是中毒,可饭菜都是自家所做,不可能有毒。

毒从何而来,何人而下?

“有毒的是燕窝,只他喝了。”容王擦去常乐卿额头的汗水,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休憩,抬眼注视张宣兄妹,面有怒意。

常乐卿双眸紧闭,呼吸急促,汗水顺着额头不断滚落,湿透了白色的衣衫,显然毒性没有彻底清除。

“燕窝怎么回事?”张宣沉声询问张想容。

“呜呜。”张想容带着哭腔,对兄长悄悄说话,“我是放了点药。”

“什么?”张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妹妹为何谋害容王,没可能啊。

张想容结结巴巴道:“可,可只是……春药啊,怎么会那么严重。哥,怎么办?”

“春药?你好生糊涂啊。”张宣无奈地摇头,悄声道:“罢了,既然我是兄长……”

张宣上前跪拜,伏地道:“是小人在燕窝中放了春药,本希望将妹妹嫁为容王妻,却未想到变成这般,小人知罪。”

“哥。”张想容呼唤他。

张宣冲她挤了挤眼睛,示意她放心,我有自保的方法。

“是,是……我干的。”张想容颤栗上前,脑袋埋的很低,仿佛想遁地而逃。

张宣温和笑道:“别胡乱替哥哥扛罪,没事的。只是春药,不要紧。”

“春药?”容王冷笑道,“他中的是西域奇毒,置人死地的‘九命猫’。”

张宣料到不只春药那么简单,但实实在在听到,仍是忍不住变了脸色,浑身的皮肤绷得发紧,脚仿佛踩在棉花上,摇摇欲坠站立不稳。

“怎么会,西域剧毒,哪儿来的?”张想容彻底傻眼,扑嗵坐在地上。

“微臣确实不知,为何有此毒物。”张宣心知肚明,此次惨了。他不知有毒又如何,食物是他准备的,将军身中剧毒,他在劫难逃。

果然,容王爷不准备轻饶他们,轻一拂袖,道:“将他们压入大牢,等候发落,一个都别放过。”

铮——

护卫们提刀逼近,向张宣靠拢,也没有放过张想容和下人的意思。

护卫大多与常乐卿关系不错,见他受害当然气不过,纷纷借机给张宣等人几拳。

一时之间,呼喝声与喊冤声响成一片,请来帮忙的县民有的惊声尖叫,做无谓的反抗与挣扎。另有些人则吓得说不出话,站都站不稳,需护卫拽着才能走动。

个别县民指着张宣,破口大骂:“你叫我们来干活,怎么自己却干这种事,你故意连累我们,害人精!”

张宣胆寒,不会害惨了他们吧。自己真的没罪,他们更是无辜,容王爷能明察秋毫么?

性命攸关,张宣恐惧的手指发冷,能做的唯有沉默接受,在几名护卫牢牢看护下,担忧地走向阴森的大牢,临走时,最后望一眼常乐卿。

喧闹的动静之中,常乐卿显得尤为安静。他盘腿而坐,兀自运功抵抗剧毒,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豆大的汗珠遍布全身,湿漉漉的发丝贴着脸颊。

一炷香之前,他仍是人群中最喧闹的存在,大快朵颐、意气风发,此时却黯淡无声,无边的静谧中弥漫了死亡的阴影,唯有胸口的轻微起伏证明他的存活。

张宣苦笑,他因妹妹的燕窝身中剧毒,我也因此下冤狱。我与常将军的一面之缘,真是不美好啊。张宣暗自感叹,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常将军。

县衙大牢阴暗潮湿,白日与黑夜没有区别。因为厨子下了大牢,狱中连硬梆梆的饼子都没有。

张宣饿过头了,肠胃是不难受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疲倦。

他坐在灰蒙蒙的杂草上,软软倚靠着冰凉的灰墙,同牢之中只有妹子。两人脚上的铁链拴在大铁球之上,插翅难飞。

昔日的县令,如今成了阶下囚。若他主审过的囚徒见到此情此景,真该笑的惊天动地了。

张宣脑子里乱哄哄的,百思不得其解,自家为何莫名其妙多了西域奇毒。

厨子与仆人是请来的县民,一律是家世清白的三代良民。碰过燕窝的只有他们与妹妹,显然不是凶手。那么,还有谁会下毒呢?

莫非是武林高人趁人不备,暗中投毒?

对,很可能的。

容王行事张扬,驾临之事无人不晓,引来仇家不无可能。

张宣先是欣慰地呼气,庆幸不是熟识的人所为,随即又产生绝望之感——武林高手太多,范围过大,恐怕洗刷不清冤情了。

上一篇: 乌骨仞 下一篇: 一枕浮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