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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妙不可言(28)

“文远,你说什么?”王丽娜像是听到天方夜谈,完全不相信这话出自他口中。

“我说——滚!”叶文远以前所未有的坚定语气命令。

“你怎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客人!”

“不请自来算什么客人?而且,你竟敢犯了我的大忌!”屡次欺负这个笨蛋,真以为他不说话就能为所欲为。

“佣人是你妈妈挑的,你如果不喜欢,可以跟你妈妈说去,干嘛要迁怒于我?”王丽娜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还在一旁喋喋不休。

叶文远越来越后悔自己当初允许这个蠢女人留下,如果不是她恶作剧,郝妙就不会生病!懒得解释太多,他快步走到门口,以实际行动,一手抢过女仆手里挽着的两个行李箱,拖到客厅门口外直接扔到台阶下。“别要我再重复,滚!”

“文远,你不能这样对我,我那么爱你!呜!我要告诉你妈妈,你欺负我!”王丽娜扑到他身上,边哭边叫。

叶文远一手甩开她,再剔剔衣袖:“别拿我妈妈来压我,你要知道,这辈子,我谁也不卖帐!”

“你太过分了!呜!”王丽娜何曾受过此等待遇,她跺跺脚,把迎上来的女佣推开,哭着冲进外面的雨里。女佣见状,扫了黑着脸的人一眼,也匆匆跟着离开。

叶文远甩上门,转身便看到站在楼梯口的郭健行。

“一怒为红颜了。”郭健行吹了个口哨,似笑非笑地调侃。

叶文远白了他一眼,几步回到沙发旁,一把抱起郝妙,上楼梯前对着郭健行说:“等会医生会来,你带他上我房间。还有,熬点粥。”

“啧啧,郝妹妹农奴翻身了。”

“闭嘴!”

郭健行摸摸鼻子,知道有人脸皮薄,也不再开玩笑。

叶文远抱到睡得昏昏沉沉的郝妙回到房间,把她放床上。刚才掉下地时不知道有没有摔伤,他翻看她的手脚,没发现瘀痕。摸摸她的T恤,不知是未干还是被汗湿透,反正粘粘乎乎的。他跑进衣帽间抽了件自己的衬衫,三两下便帮她换了。

病了也好,起码很乖。他摸着她发烫的脸,俯下身吻吻那片红唇。

“你迟早是我的!”似是发誓,也似是宣示主权。

不知不觉就被贴上了标签,而郝妙,却仍然懵然不知。

22

郝妙这一病简直是来势汹汹,短短一小时,便高烧至39度。

医生来过,建议要到医院打点滴。在国外长大的叶文远愣是不同意,医生先生只好给开了退烧药。

“郝妙,醒醒!”叶文远轻拍那火烫的脸颊,病得晕乎乎的郝妙却只稍稍掀了掀眼皮,又再继续沉睡。没办法,叶文远只好把退烧药磨碎,混在热开水里,再一点一点地灌进她的嘴里。

尤在梦中的郝妙忽地感到满口苦涩,惊吓之间呛了下,结果把药全数吐了出来。

送走医生回来的郭健行一踏进房间,便听到无穷无尽的咳嗽声,看着平时冷漠淡然的钢琴王子手忙脚乱地给人拍背,又帮擦嘴又弄被子上的水印,不禁有些许心凉。想你终于也有今日了呀。

“需要帮忙不?”

本就心高气傲,听到这带着明显笑意的询问,叶文远背部一僵,以不太自然的语调回答:“不用!”

“我把粥盛上来?”郭健行是真心想帮忙。

“她没醒。”刚才咳得那么厉害,她连眼睛都没睁开过半分。退烧药估计没多少下肚,叶文远开始有点担忧,或许该听医生的建议去挂水?

“拿湿毛巾帮她擦擦脸部,还有手脚,能出汗就好。”毕竟岁数比他大,郭健行经验也较丰富。

“这个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出去!”为免再有人指手划脚,叶文远下逐客令。

郭健行挑挑眉,视线在躺在床上的人与他之间玩味地扫视了几回,就是不走。叶文远索性到门口把房间门打开,态度非常明显。郭健行摸摸鼻子,知道自己不太受欢迎,于是退出房间。

终于恢复平静,叶文远轻吁了口气。自己此刻的模样,应该跟个奶爸无误,所以才会被嘲笑?今天对这笨蛋做出的任何行径,连他自己都觉诧异,或许他该好好思考,这背后代表了何意思。

大概是不舒服,生病中的人轻哼了声,打断了他的思路。转身进浴室拧了湿毛巾出来,叶文远开始轻轻地擦拭她的脸部和手脚。一切办妥后,他抚着她的眉心,再附下身啄了啄她的唇。“我对你这么好,看你怎样报答我!”

直到深夜时分,郝妙的体温终于回落到三十八度。迷迷糊糊地张开眼,室内一片昏黄,她的意识还没恢复,有个冰冷的物体随即送到嘴边。

“喝水!”

随着不太温柔的声音响起,她被扶了起身,一只大掌握着她的两腮,郝妙只好被动地张开嘴。温热的水滋润了干涸得如被火烧的喉咙,她贪婪而急促地吞咽,只当那是琼浆玉露。那人又粗声粗气地提醒:“别喝太急!”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因呛着而咳嗽起来。

“都叫别喝那么急!”

说话的声音虽然带着火气,可是拍她背部的手却异常温柔。

是谁?

“爸……”

这个称谓冲口而出,正在帮她顺气的人一顿,停在背上的手慢慢滑到她的腰际,蓦地一收紧。他把她的头转过来,狠狠掳住那片红唇。

好熟悉的感觉,一如生日宴那晚被那家伙强吻的情景。所以她在做梦,对吧?浑身发软的郝妙鸵鸟似地想。

贴在嘴上的物体含着她的唇反复吮吸,看她未反抗,便进一步挑开她的唇瓣,加深了这个吻。

好久,他终于够了,才肯放开她。喘着气的男声贴着她的耳边强硬地道:“你爸不可能这样亲你!”

郝妙这才晃晃悠悠的意识到,现在并非在梦中。

吃过药后她很快又跌入昏睡状态,这次多了好多梦景,有时看到自己浮在水里,有时又置身火海中,体温升了又跌,跌了又升。在这阴雨绵绵的夜里,她经历了几许灾难,到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第二天的早上。

天亮了吗?她朦朦胧胧看到厚重窗帘的缝隙间有一缕阳光钻了进来。天晴了,她笑了笑,心情顿时好了大半。环视四周,映入眼帘的环境既熟悉,也陌生,她从未处于这个角度来观察房间。

怎会躺在他的床上?

郝妙闭着眼,努力地回想昨天发生的事。她被王丽娜恶作剧淋了一身水,估计是没换衣服着凉了,做晚饭的时候她就觉得不舒服,还打破了一个碗。接着呢?她好像哭过,然后……他说原谅她!

郝妙脑内灵光一闪,猛地记起有过这么一回事。转过头,便看到枕在身边的他。

“喝!”她倒吸了口气,吓得屁滚尿流地想爬起身。可是身体才一动,有股熟悉的暖流从体内迅速涌出来。

哭!不会吧?她哀叫了声,只感到内裤已湿了大片,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小的一个动作惊醒了叶文远,昨晚本来守着她,可是到快天亮的时候他实在撑不下去,随便一躺便睡着。看到郝妙掩着脸,他误会她难受,连忙爬起身,手很自然地摸上她的额。比正常体温还要偏高,估计仍在低烧。他靠近她,迫切地问:“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