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憋着气,她仿佛听到重重的落水声,没一会,身体被一双强而有力的臂弯紧紧抱着。她牵牵嘴角,放任自己吃了两口水,牢牢的抱着那人,嘴里喃喃说着:“好怕!救命!好怕!”还不停拿自己的丰胸去蹭对方的胸膛。
对方横在她的胸上那只手,随着另一只手不停的划动而重重地压迫她的胸部,到达池边时,他双手把她往上一托,放躺平,自己再撑上岸。
苗可怡双目紧闭,佯装不停的咳嗽,盼望着对方能来个人工呼吸。而他只用双手不停的挤压她的胸部,她也很合作的把含在嘴里的水吐了出来。
“苗同学!苗同学!你没事吧!”
于非飞焦急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不远处传来,苗可怡只想笑,看来她演技不错。
“水吐出来了,应该没事了吧!”
当这个冷淡的男声以跟于非飞同等距离同等方向传入她的耳里时,她的世界“蹭”一声,炸开了!迅速睁开双眼,救生员那焦急的脸映于眼底。在见她没事时,还重重的舒了口气。
“小姐,你没事就好!”
那一刻,苗可怡只想对天嘶叫,让我死掉吧!
突来的邪念
“没道理,真的没道理。”
从卧室到客厅,再从客厅到厕所,他听了不下十次。
阳光明媚的周末,大清早便被挖起来打扫,是真的没道理。
戴展鹏侧目片刻,继续端起面前的《现代建筑学》,若无其事地细细品尝。
“你说有没有道理?”某女终于忍不住,甩着手里的抹布,走到他身旁忿忿坐下。
他狐疑的瞄了她一眼,见她苦着脸,那神情就像忍着大便去不了,憋得难受。
“你便秘?”
“去!”她赏他白眼,手里的抹布直直飞到他头上。“你说,游泳了两个星期,按道理不掉十斤八斤也会少四五斤的。可是昨天我在华桂园称,才减了一斤,这还有没有天理?”
不是说游泳减肥效果显著的吗?难道是骗人?
“或许,那秤是坏的。”他扒下抹布扔开,翻页,继续看书。
“真的?”某女喜出望外,这就能解释了,为何自己总轻不下来的原因。
自从上次苹果减肥后,家里的电子秤被方女士没收,搞得她现在想称个体重都不容易。
戴展鹏抬起头,斜起眼观赏着她脸部表情丰富的变化,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地说道:“好像是把重的东西称得轻了。”
“呃?没可能吧?”某女无限悲愤,突然伸手抱着头,仿效某马姓咆吼教教主大叫:“啊啊啊!怎会这样的?那我岂不是白泡了两个星期水?啊啊啊!早知道游泳完回家就不吃饭!”
戴展鹏皮笑肉不笑的继续火上加油:“听说那误差是5斤到10斤。”
听到这,她彻底崩溃了!“没可能!没可能!是假的,对不对!你告诉,这是假的!”
她惨白着脸,感到世界“咻”一声变成灰暗。她想要撞墙,想摔东西,想要放声尖叫!她望着他,想要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戴展鹏眼皮一翻,徐徐说道:“假的!”
“呃?”
“于非飞,你居然信。”他摇摇头,好像在说,你还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假的?你耍我?”她还半信半疑,思想上慢了半拍。
“嗯。”
“啊啊啊!你这变态!竟拿这个来开玩笑!”
她飞身一扑,陷着他的脖子用力的摇。“耍我!耍我!”
书被撞跌在地上,他靠着沙发背,被陷着得几乎透不过气来。这妞越来越狠,出手半点也不留情,可是,身体被她柔软的娇躯压着,他又觉得这感觉该死的爽极了。
于非飞终于把怨气发泄完,一张脸涨得红红的,头发零乱,用力的喘着气,怎么看都像个疯子。
“说说,你现在几斤?”戴展鹏才摆脱了魔爪,伸手顺了顺几乎被陷断的脖子,问得气定神闲。
“不说!”才说罢,腰间被人用力一拧,肥肉惨遭毒手。
“我掂掂大概也知道斤两,啧!肉还真厚!恭喜,可以出栏了!”
于非飞扬起手往他额上重重地拍去,再敏捷的跳下沙发。看着他搓着额角,她眯起眼,正义凛然地举起手嚷道:“上帝会惩罚你这无耻之徒的!”说完,猛地垮下身子,垂头丧气的吐了句“无聊”,蹲下把抹布拾起,继续打扫去。
“于非飞,其实你现在满好的,不用减!”戴展鹏真看不惯她死气沉沉的样子。
“无耻之徒别跟我说话!”
他耸耸肩,弯下身把地上的书拾起来。
他刚才说的话,是真的。人小到大,于非飞在他眼中,都不算胖。其实女孩子有点肉才好,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有什么美感可言?但她偏偏崇拜骨感,还有她感肥的动机,都让他心生愤怒。不是没劝过她,只是那妞嘴上从来不饶人,就像刚才,无论他说的话有多诚恳,她就只会鄙视。久而久之,即使再好听的话,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到她耳中就变了质。
没办法,他认了,这丫头从不把他放眼内。
还好,逗她是他的乐趣,看她抓狂,他会心情大好。
别怪他变态,从小到大,跟哥哥整整差了八年的距离,让他的童年充满了寂寞。搬来这个小区的时候,他八岁,读小学二年级,哥哥戴展浩已经初三了。面对陌生的环境,他感到很沮丧。其实他小时候的性格很孤僻,不太跟别的小朋友玩,因为新转学,在学校也没有谈得来的同学。
第一次见于非飞,是于妈妈带着她来他家串门子。他从没见过这么粉嫩的小孩子,肉嘟嘟的脸,小手瓜跟小脚瓜胖得像莲藕般,身上撑的那条篷篷裙,还有头上绑的两条小羊角辫子,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个球状的小公主。她很安静,俩个大人在聊天的时候,她就在旁边乖乖的坐着。可是,当他细细观察,就发现了她一双大眼睛会耐不住寂寞向四周瞄,把她刻意塑造出来的乖巧形象给出卖了。
妈妈把爸爸到法国出差时带回来的朱古力拿出来招呼她,她一见就笑逐颜开,可是在于妈妈的嗯哼咳嗽声下,只怯怯的拿了一块。直到于妈妈不再看她,继续跟妈妈闲聊,他目睹她迫不及待的摘开包装纸,把整块朱古力扔嘴里,满足的嚼着,仿佛那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东西似的。
他那时就想,怪不得她这么胖,原来是个贪吃鬼。他故意把整盒朱古力捧走,独自坐到靠近阳台的小椅上,把朱古力拿出来,剥开包装纸,却不是吃,而是一颗一颗摊在桌子上。那贪吃鬼果然上当,从沙发上跳下来,快步跑到他身边。
“哇!真的太漂亮了。”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咽着口水,期待地望着他。而他只瞟了她一眼,啥反应都不给。不就朱古力?不是白色就是咖啡色,还能有多漂亮?看着她的馋样,他很想笑,可还是忍住,手上没停过剥包装纸,片刻,又一颗朱古力赤条条的摆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