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别说了别说了!去就去!会死么?”再坚持下去,她都快要变矫情女主角了。她壮士断腕般扯掉毛巾,倏的站起来。“走!”
不就戏个水!又不是要她的命?昨晚不也玩得挺高兴的?
“救生圈!”
“不用!”
戴展鹏没好气的笑笑,败给她。
有风,必有浪!许多人站在岸边,随着一波波浪花涌上来,蹦上跳落,玩得不亦悦乎。
于非飞跳了会水,小咪跟兰子也跑了过来。
“非飞姐,你肯下来玩了?”
小咪问了句,于非飞无语了,原来全世界都知道她的糗事。
人越来越多,很多人还勇敢的冲出去玩帆板冲浪,而更多的人,则选择站在较浅水的地方,待海浪冲过来时就拼命跑。尖叫的声音,快速逃跑的身影,都刺激了于非飞。她越玩胆子越大,特别当看到戴展鹏迎着海浪跃进水里,又浮于浪上,她就羡慕了。
她越站越下,水过了膝盖,这次海浪很大,于非飞走避不及,被扑个正着,身体随着海水撞到岸上。她感到有刹那的惊慌,因为海水冲力太大,到水退去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已被推倒,屁股翘起,头都埋沙里了。她现在,像不像鸵鸟?
她慌忙爬起来,往左右四周看看,大部分人都被冲得东歪西倒,原来出糗的不止自己,她不厚道的大笑。
“我还第一次看你笑得这么开怀。”
于非头转过头,见凌宇弯着眼睛站在身旁。兴许是刚才下过水,他的头发湿滤滤的趴在头上,一双眼睛显得明亮有神。原来,他也是个帅哥。因为心情大好,于非飞也不再觉得他烦,回他一个甜甜的笑脸。
“海浪来了,要下去吗?”
风声让她的呼喊带着点颤抖,凌宇因为得到她的邀约,嘴巴漾得更开。
“冲呀!”于非飞也不管他有没有回应,拔起腿往海里冲下去。(= =||太容易得意忘形的人!)
悲剧就是这样发生的。`
于非飞太兴奋了,她不知道这波海浪会接二连三的来,更重要的是,她忘记了,自己不会游泳。当海水掩过她头顶时,并没有预期中的把她送回到岸边,而是把她卷了出去。她挣扎了几下,想呼叫,才张开嘴,水猛地往嘴里灌,连鼻子也不能幸免。她尝试踩地,可这不是游泳池,底下的不知是沙还是泥土,软得厉害。她被海浪撞得颠三倒四,脚上突然一个抽搐,身体聚然往水里沉。
鼻子塞满水,快要窒息了,喉咙很难受,肚涨得厉害。身体却不听使唤,双手只能乱抓,可是还找到到依靠。脑里第一次闪过“死亡”二字,耳边是空的,只剩下“嗡嗡嗡”的声响。就在快要绝望的时候,有人从后边紧紧的箍住她,往上一提。
鼻子终于可以呼吸新鲜的空气,可是她还感到很呛,只能用力地咳嗽。嘴里吐出了水,还有泥沙。好不容易,才喘回气,她一凛,转过身手脚并用死死箍住救她的人,乱没形象的大声哭起来。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重生了!
救她的人轻轻拍她的背,还低声安慰着说没事,没事了。
过了好久好久,在于非飞哭得差点气断的时候,身后一把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于非飞,如果没事,就放开凌宇!”
同学的婚礼(上)
于非飞小学四年级的那年暑假,曾经到农村外婆家住过一段时间。外婆家临近大海,每到黄昏时分,村里许多小孩都跑到海边去玩水畅泳。
于非飞是个旱鸭子,往年夏天,于大同都会带她去游泳池学游泳,只是一直学无所成。人家在玩,本来她只岸上观战,不过人多玩得疯,她就会忘形。那时候很流行那种大汽车内胎当救生圈,于非飞看着表哥表姐他们坐在上边,非常潇洒的飘来荡去,眼馋得厉害,于是忍不住下水,有样学样。结果不知是哪个淘气鬼,趁她玩的时候,在水底一托,把她弄翻,结果她遇溺了。
那年遇溺,让她足足病了两个星期,暑假的末期,她都在病床上渡过。
所以今次惨痛的溺水,再次把那不堪回首的记忆勾起,她只觉自己死里逃生,往后是再也不敢往水里钻了。
这段小小的插曲,把大伙狠狠地吓了一跳,不过幸好最后也安然无恙。回程的时候,众人热烈的讨论着这次旅程的结果,而于非飞则累得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像被遗弃的孩子般,缩在车尾的角落。还要忍受身旁那大爷,扑克般的臭脸。
她不知道是哪出错了,她明明就是受害者,为何还要看他脸色?
于非飞是彻底的忧伤了。
生活是无论你遭遇好与不好,还是得过下去。于非飞这人没啥好,就是太乐观,什么事都能大而化之。就像喝了过期的酸奶,抽一抽,拉干拉净就没事。
只是,出游回来后,大鸟这家伙明显不对劲。也不知他气什么,反正是在她遇溺后,就对她不瞅不睬。游泳减肥这事就更不用提了,他不理她,她怕再踫水,于是这事就像风过了无痕般,静悄悄的散了。
八月初,于非飞收到一个红色炸弹。结婚的是她高中时的同桌,人漂亮,身材正。电话中,那同桌还热情的邀请于非飞当她的姊妹。
她们这边的人搞婚礼,女方都会叫上年轻的亲朋好友,组成一支宠大的姊妹团,以应付男方家的兄弟团伙。于非飞这辈子还没当过人家的姊妹,而且对方曾经是她的同桌,关系还算良好,于是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方女士知道于非飞要去当姊妹后,比她还要雀跃。因为兄弟团肯定会是一群还没结婚的雄性动物,很多人都会在这个时候,跟姊妹团的雌性互相看中,继而勾搭上。有鉴于此,方女士早早跟于非飞去逛街买衣服,到婚礼那个周日,又早早催她起床,去发型屋吹了个发,再换了之前买的一套束胸的娃娃装连衣裙,登了双细跟凉鞋,拎了个小手袋,还真的有点范儿的味道。
“妈,你觉得我这样穿会不会很怪?”于非飞拉拉束紧的胸部,再照照镜,还是觉得不像样。胸部在刻意的束缚下,高耸了很多。可是下边散开的裙,“怎么看都像孕妇!”
“孕你的头?这样好,把你的肚腩都盖住了。看!多漂亮!”方女士拉着女儿细细的端详一番,心里感慨,女儿终于也长大了。
“唉!我觉得好不自在。我还是换回T恤算了!”
“换什么换?哪有人去参加婚礼穿这么随便的!我敢担保,每个当姊妹的人,都会打扮得像孔雀一样。女儿呀,你不少了,明年就25,妈都替你担心死了!你看人家三楼那个阿花,明着没你好福气,也比你少,现在都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
老妈!人家是校花来着,你拿你女儿去比!
她可没敢这样捅破方女士的幻想,要知道在她眼中,她于非飞是胖得有福气,合该嫁个大户人家,弄个儿孙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