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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有本难念的经(80)+番外

徐又菱俯身说,“儿臣可以跟太子妃对质!”

“好!黄一全,你速去传太子妃。”

*

荀香自从脚受了伤,立了功之后,就安心在瑶华宫养病,再不用回寺庙里头当尼姑。但抄佛经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习惯,她仍然每日都花一些时间抄写,觉得心胸比以前宽广了许多,心态也平和了。虽然她几乎不懂佛经在说什么,只是依葫芦画瓢地写下来,但抄写完佛经再去看那些四书五经,顿时觉得也没有那么难。

黄一全派人来宣荀香的时候,荀香正在看《孙子兵法》。

“太子妃,皇上召你前去上书房问话。”

绿珠端了汤进来,先向黄一全行了个礼,“公公,太子妃的腿伤还未痊愈,恐怕行动有所不便。不知道皇上急召太子妃有什么事?”

“具体的,恐怕要到了上书房才知道。”黄一全是皇帝的心腹,侍奉在皇帝多年,自然是个嘴严的人,不会透露半个字。

荀香放下书,站起来,“绿珠,你就别为难黄公公了。你扶我一下,我们这就去上书房。”

到了上书房,绿珠照例只能侯在门外,不能进去,黄一全便亲自扶着荀香走进去。

荀香看见徐又菱规规矩矩地跪在中间的地上,淳于文越则一脸严肃地坐在书桌后头,上书房的气氛显得十分僵硬。

荀香行了礼,刚想说话,淳于文越便对黄一全说,“你扶着太子妃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便自行退下。”

“是。”黄一全照做。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三个人之后,淳于文越才问荀香,“腿伤可好得差不多了?”

“好得差不多了。”

“那你可还记得白马寺出事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荀香看了徐又菱一眼,不慌不忙地说,“那天儿臣滚下山坡,然后就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山东里面,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淳于文越眯了眯眼睛,双手交叉在一起,“你没有见过什么人?”

荀香有些心虚地答道,“没有。”

“你在说谎!”淳于文越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冲门外说,“让那个小和尚进来。”

小和尚战战兢兢地走进来,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朕问你的话,你要如实回答。当时你跟空禅到洞穴里面,发现了什么?”

“当时小僧发现火堆里的柴火是新添没多久的,而几根干柴放在角落里面,以太子妃当时所受的伤,根本不可能移动那么远。地上也没有什么爬行过的痕迹,说明当时洞穴里面有第二个人在,而且刚离开没多久。而且太子妃的身边有吃过的食物,显然她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不可能没看见那个人。我们白马寺的人还说,会不会是太子跟太子妃心有灵犀,赶回来救她了。”

荀香听完,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因为小僧说的是实话,而在撒谎的那个人确实是她。

“你再看看这个!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淳于文越把一个东西抛到荀香的脚边,荀香低头一看,只是一个普通的火石,但又跟常见的不太一样。

事到如今,她说真话也会有麻烦,不说真话会有更大的麻烦。但她答应了萧天蕴不说,就肯定不会说。

“你如果老老实实地交代,朕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若是你一直沉默,朕只能将你交给少府监,并派刑部介入此事了!”

荀香低着头,没有说任何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

“来人啊,把太子妃押到少府监去,关起来!”

禁军进来,把荀香带走。徐又菱的嘴角微微往上扬,心中暗叹,公主不愧是公主,最知道皇帝痛的地方在哪里。就算故事里有几分虚或几分假,但只要触及宇文家的那场叛变,便能让皇帝深恶痛绝。

*

萧天蕴去娥皇宫找淳于瑾,宫女却告诉他,淳于瑾出宫了,不知何时才会回来。

他正要转身离去,却看见淳于瑾迎面走过来。

“公主。”

“萧太子。”

“这几日总不见你踪影,是否在忙要事?”

淳于瑾抚了抚鬓角的头发,嫣然笑道,“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呢。萧太子似乎也很忙。”

“那我就不打扰了。”萧天蕴颔首,正要离开,淳于瑾又叫住他,“有没有兴趣知道一则

最新的消息?保证太子你有兴趣。”

“请说。”

“我父皇对荀香那天在白马寺的遭遇起了疑心,把她关进少府监了。你说是谁无声无息地杀了数个流寇,又把空禅的人引到了那么偏僻的山洞呢?”

萧天蕴的拳头稍稍握紧,淡淡地看着淳于瑾姣好的面容。看来他先前还是有些低估了这个女子。

“你意欲何为?”

“你不愿意交出飞鹰骑,自然也别想靠我来得到大佑。我们既然坐不到一艘船上,那便不是朋友。既然不是朋友,我也不需要手下留情。那个人,对你很特别吧?不然你不会几次三番出手相救。”

萧天蕴的眼睛放出一道冷光,“你派人跟踪我?”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呀。”淳于瑾轻笑道,“武功盖世,聪明绝顶的萧太子,应该不会想到,自己训练的飞鹰骑里面,混入了我的眼线吧?啧啧,不要露出那种满是杀气的脸。我猜猜,你要回去把他们全都杀了?”

“淳于瑾!”萧天蕴咬牙切齿地叫道。

淳于瑾终于收起笑容,“觉得自己被我耍了,是吗?但当我用最重要的东西,想要换你的飞鹰骑,却什么都得不到的时候,你想过我所承受的痛苦吗?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萧天蕴,要救她,你就必须出卖你自己,出卖你的全盘计划。明哲保身的话,她的结果谁都无法想象。这出戏,是不是越来越精彩了?嗯?”

淳于瑾大笑几声,正要从萧天蕴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却听到男人几声低沉的笑声。

“你笑什么?”

“我笑你很聪明。但你光顾着对付我,似乎忘了一些变数。”

“变数?什么变数?”

“你的弟弟,可不是个任人宰割的笨蛋。他是个怎样的人,你不是最清楚吗?”

☆、第六十二本经

在从京畿军营回凤都的官道上有几匹快马以飞速在狂奔着。当先的一匹马甩下其它马有一段距离,而这匹马上坐着的正是太子淳于翌。

淳于翌只恨自己身下的这匹马不会飞。

他在听到皇宫传来的消息时,第一反应是自己钻入了一个圈套。从来京畿军营,到徐又菱跟来,而后荀香被父皇关入了少府监。一切的一切,与其说是一个巧合,不如说是一个局。

“太,太子!”淳于翌身后的随从生怕那匹已经跑了一天一夜的马会力竭而亡,一直试图提醒,但无奈无论如何都追不到太子殿下的身边。如果太子有个三长两短,看来他们这一帮人都不用活了。

在到达凤都城门时,马儿轰然倒地,仍在马背上准备发力驱赶的淳于翌被早就候在城门口的罗永忠险险地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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