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边自己和自己玩得不亦乐乎,偶尔一瞥,却发现浦原也醒了。他没有出声,亦没有变化一下睡姿让我知道他醒了,就那么维持着原样,正大光明地看着我。
眼神又不会放灵压。于是我淡定地回以目光。
四目对视。比起昨日的不经意,现在是切切实实的故意。
灰眸一眨不眨的,除了专注之外竟捕捉不到一丝笑意。显然,浦原并不是在和我开玩笑或是想趁机搞个什么小坏。
我不知道此刻浦原眼里的,我的眼神如何,或许带了点疑惑的调调。
之后还是我败阵了下来。
不同于可以看很久很久的蓝染的双眸,因为喜欢,还带着欣赏。可此时此刻,我却是没出息地逃开了。
“实验失败了?”
沉默被打破,顿感轻松不少。
“嗯。”浦原短促地应了一声。坐起身,伸懒腰,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相比我的僵硬他倒自然得很。
“封存记忆只是个假设,也不一定真的能做到……果然前路漫漫。”
沉默让我觉得不自在,只得说些有的没的。浦原像是明白我的尴尬一样,很是耐心地对我的胡言乱语一一回应,却没有站起来离开实验室的意思。
他不撤,只能我撤。于是我起身放下羽织,接着道:“我回二番队继续去和狐狸争斗了。”
“还是休息一下吧。以这样疲倦的状态去和刀魂较劲,可是会被揍扁的。”
……你才被揍扁!
回首向大门走去,我抬臂挥了挥,“放心,我的刀魂很温柔。”
***
蓝染只说了那几天他不在瀞灵庭,但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并未告知。于是我不断重复和狐狸打架吃饭睡觉和狐狸打架的日子……直到蓝染找到我。
见到他,应该是开心的。起码,在他开口说了那句话之前是那样的。
“阿寻,转来五番队吧。过家家的游戏该结束了。”
……
接到指令的那一刻,我是犹豫的,但是我找不到合理的拒绝理由。
“知道了。”
“如果你对卐解依然有兴趣,可以继续训练。”
“嗯,好。”
这样的服从是几年来的习惯了。
转番队并不一定需要队长的亲自批准,副队知晓并同意也是可以的。于是我找到了日世里,三言两语的转队理由说完,在申请表上签字。统共不超过五分钟的时间。
浦原或许去了流魂街或许自己把自己关在了实验室里……反正没有遇见。
蓝染替我准备的队舍比一般队员的大了些,以方便我能放下实验台。而他的镜花水月也能在最大程度上保证我可以在五番队里随心所欲。
这是我进瀞灵庭的初衷,站在离他最近的位置,做着我想做的事,帮助他一切我力所能及的事。可是出了奇的,我并没有想象中来的那么高兴。
或许是倦怠,或许是一切按部就班没有意外,所以没有历尽艰辛后的喜悦感。
对浦原的不辞而别到不是故意,只不过找到他去签离队文件的话,总觉得转队会变得极其拖沓。可当我来到了五番队,竟隐约有些期待他会来找我要个理由什么的,又或是告诉我实验有了新的突破。
然而,什么都没。
一周后,倒是二番队的刑军队光临了。一长队的刑军,声势浩大。
“远山寻,因研制危害魂魄平衡的物品,现由真央四十六室下令将其关入蛆虫之巢。”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蓝阿姨要开始挽救一下和妹子之间的羁绊了。
你们猜听到阿寻离队之后的店长是啥心情灭哈哈哈(住口
☆、chap.19
偏偏,蓝染不在。平子在和刑军领队大概核实了逮捕命令后表示会保留驳回的权利,但终究是无法保住我。
我只听浦原提过那么一次,蛆虫之巢远比牢狱可怖的多,可算是一个修罗道场。之所以会将涅茧利单独关在一间,着实是怕他把那里的人全都弄死。
浦原喜助。
我所有的研究,除了蓝染之外,他最清楚不过了。
不可能是蓝染监守自盗去举报我,这对他并没有任何好处。浦原却不一样,他曾用这件事迫使我加入十二番,而在我离队一周的时间里,他始终没有出现。
够狠。
我从未想过会被浦原喜助那个男人摆一道。甚至是,我宁愿这是蓝染干的。
所有这些日子的不确定,心里的矛盾,思想的挣扎在这一刻变得明朗。终于向自己妥协的那瞬间,我竟感到鼻子一酸。
穿过二番队,被押入蛆虫之巢之前,我看到了站在远处的夜一。她双臂交叠置于胸前,背倚木柱而立。金眸只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便挪开了。短短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我依旧看出了她神情里的疑惑。
褪去身上所有可能带有杀伤性的物品,我前脚跨进蛆虫之巢,后脚看管人就把大门关上了。
砰地一声,像极了开战的信号。
事实是,里面奇奇怪怪的家伙真就把那声关门声当做了开战预警。不知是本来就长得歪瓜裂枣还是被关久了导致的扭曲,被关在这里的家伙,光是看都觉得有些骇人。
“居然是小姑娘……”
为首的男人抢先发声。身高预估不下两米,横截面预估不比身高短到那里去,过于发达的肌肉从远处看去简直就像是山上的大岩石那般。丑陋,总是能增加恐惧的。
我贴门站在那儿,一步不敢往里挪。光是那几个大块头,就足以压扁我了。
“诶,先不要吓坏人家嘛。”这男人的声音听来略尖细刺耳,他绕到大块头身边轻拍了几下他的手臂,“按照规矩,先问问是以什么理由进来的。”
其实不难发现,有且只有这几个人看来还算意识清晰,散在四周压根没有注意到我的那些人,做得动作,表情,口里不断念叨着话语,种种行为看起来就像是神经坏掉了一样。
“研制了危害尸魂界的药品……吧。”暂时还能稳住自己的声音。那些人不是被关在这里折磨疯的,就是被眼前这些人欺压到精神涣散了。如果我表现得太过弱小,那必定马上被捏死。
果不其然,在听到药物相关的时候,他们都是一怔。
“涅茧利师傅被放出去了,所以就抓我这小徒弟进来顶罪……”千钧一发之际,我没想到自己竟脸部红心不跳的把涅茧利拿出来当了挡箭牌。这是唯一的办法,如果不能唬住他们,那我也只有认栽。
事实是,还有点效果的。因为眼前那几个男人脸色忽然就变得铁青。显然是被涅茧利那家伙问候过的。又或者是他们问候了涅茧利结果被反将一军。
我故作淡定的往里走了几步,找到一个相对比较干净的小角落坐下。不能再多与他们有太多的交流,破绽总会显露的。
可惜我低估了这里的人。能被当做高位份子关进来的,除了误伤的因素,肯定都不是泛泛之辈。我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听得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厉声道,“如果她真有涅茧利那么厉害,一定也是被隔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