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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盛唐(165)

春去秋来,纷飞的雪花落在树木的枝桠上,给山谷换了件银装。

长久的分别,让钟希同对冷易寒的思念日益加深,只觉思念如狂,势不可挡。

洞口的青石上,划着一道道刀痕。钟希同每日一刻,如今数来,已有三百余道。

离开他,已经快一年了?

钟希同猜想,他的孩子应该快要满月或者百天了。不知是男孩呢还是女孩呢?

想来又是一番心痛,还好这一年来,日日如此,她习惯了。

那两只灵蛇噬毒,自从被它们咬过之后头痛便好了。如今,只有绵绵不绝的心痛,日夜纠缠。

这一日,风雪停了。毒蝎娘子和冷老爷子一起外出去捕雪蛤,钟希同留了封书信,离开了相忘崖。

谁说相忘崖下能相忘?不过是,枉断肝肠。

到了崖上,站在古道旁,忽然迷茫了。苍穹辽阔,天地茫茫,该去往何方呢?

想到名山大川,颇为向往。但想了想一个人立在奇峰峻岭中的模样,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她在不知名的路上走走停停,念念想想。忽然遇到了一位老农,架着牛车拉着几捆柴禾,不知要往哪里去。

“老伯,”钟希同商量道:“能搭个车吗?”

那老伯看了看她,劝道:“姑娘,我这是往丰林镇去的,不知跟你顺不顺路?”

钟希同一笑,“顺,哪里都一样。”

坐上牛车,与老伯唠着家常,天黑的时候便到了镇上。老伯很热情,非要她去吃顿便饭。钟希同推辞再三,还是进了农舍。

老伯的老伴儿腿脚不方便,正拄着拐杖在门口等着。

“谁家的女娃娃啊?”她沙哑着嗓子问。

老伯解释道:“路上遇着的,姑娘惯会说话的,我就让她来咱家吃饭。”

“好好好,人多些,热闹。”老婆婆很热情,钟希同便放心了。

清粥小菜,吃起来也别有一番味道。

问起他们的生活,老伯很满足,说这两年风调雨顺,收成很好。老婆婆也道:“我们年纪大了,又没有儿女,最怕庄稼不收,身体有病。好歹有老天照着,圣君顾着,一切都很好。”

钟希同一怔,问道:“什么圣君?”

夫妻俩立刻露出惊诧的表情,好像她不知道今年是何年何月似得。老婆婆道:“圣君就是云州城的冷面圣君啊,他赠医施药,现在是誉满天下,姑娘难道不知吗?”

钟希同恍了会儿神,道:“我一直在乡下,很久没出门了。”

老伯点点头,“那也怪不得你。说来也怪,从前从不知道有这么个主儿?”

老婆婆道:“听说啊,这位圣君娶了妻子,人就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是吗?”钟希同轻声问了一句,又道:“不知他和这位妻子是否有了子嗣?”

老婆婆摇摇头,“这个倒没听说,不过听说他们夫妻倒是很恩爱。这位圣君不常出来,都在府中陪他的媳妇儿……”

后面的话,钟希同都没听进耳朵里。勉强的咽了两碗粥,便要告辞了。临别她留下了二十两银子,老夫妻俩自然不要。

钟希同道:“我这锭银子不单单为谢你们的饭菜,想买你们家几个馒头路上吃。”

“哎呀,那也用不了这多。”老婆婆连连推却着,取了七八个馒头出来,给她包上。

钟希同放下银子,刚要走,她又想起什么似得,忙道:“丫头等一下啊!”然后,急忙忙跑进了屋,拿了一个锦囊出来,道:“姑娘行走江湖,一定用得上这个这个。”

钟希同哭笑不得,心道:“这个我知道啊!跛僧杖下多讨好,独臂金刀莫求饶。平生遇见……算了。”她道了谢,转到镇上买了些衣衫、头纱,挑了间不错的客栈住下。

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觉得很累。从袖口里取出两条灵蛇来,喂了它们几个馒头,两碗烈酒。然后躺在床上,思虑着要不要去云州看看。

云州城不止有冷易寒,还有碧落、济云,行云应该长高了吧?济云的腿说不定可以治了,他们一定会想我吧?去完了云州再去长安,看看子舒、一天还有赵桑。胡乱想了半宿,终于睡着了。

第二日,钟希同便买了马匹西行。一路上也不知多少不平事,她一概以毒蝎娘子传人的身份料理了。

这一日,到了一间酒楼。此地已经离云州城不远,钟希同怕遇到熟人,始终以黑纱遮面。

江湖事都是一传十,十传百。早就有人说毒蝎娘子毒技再现江湖,而其传人手擒一条双头赤蛇,本事也是出神入化。而且及其神秘,从不报姓名,黑纱笼面,无人睹其真容。众人都叫她毒蝎女侠。

但凡戴了黑纱不肯见人的,都要引起一阵侧目。是以,她刚一进酒楼人群便立刻安静下来。钟希同自顾自择了临窗的一桌,放下一锭银子,小二才缓过神来,连忙上前招呼。

钟希同点了几道他们的招牌菜,要了二斤烈酒。耳里听着众人窃窃私语,都猜测她到底是不是毒蝎女侠。

钟希同听着怪聒噪的,取了一只青瓷碗,斟满了酒,放出灵蛇让它们痛饮。

酒楼里立刻噤了声,改成挤眉弄眼、指指点点。钟希同只当视而不见。

不一会菜上齐了,这小二不知收了那些客人多少好处,把银子给她退回来了。恭敬笑道:“女侠,咱们仰慕女侠为人,这一桌酒菜,全当一点心意,请女侠务必收下银子。”

钟希同转过头去瞧瞧邻桌的几位客人,一个个都拱手道:“女侠一路做了不少善事,实在辛苦。一点心意,万望笑纳。”

那小二也道:“是啊是啊,您若是不肯,几位爷可不能饶了我。”

钟希同点点头,“既如此,就却之不恭了。”

众人一片哗然,可见她不像传闻那般不可接近。

小二向来是话唠,道了声“慢用告退”,还絮絮叨叨的念着:“我们这酒楼就是爱来贵客。前些日子冷面圣君不也来了吗?坐的还就是这张桌子……”

钟希同一愣,“小二!”

那小二快步过来,“您说。”

钟希同握了握酒杯,故作平静道:“你刚刚说谁来过?”

“冷面圣君啊!”那小二一脸骄傲,见钟希同一时沉默了,忙道:“小的可不敢欺瞒女侠,这几位都是常客,他们也曾亲眼见到的。”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桌客人,那几人也道:“确实不错。那日圣君来时,我们也是看到宝剑才敢确认的。”

看有人帮忙证明,小二立刻摆出一付‘你看我没有骗你’的样子,又道:“巧的是圣君和女侠选了同一张桌子,真是缘分匪浅啊。”

见他这般兴起,有一位熟客忍不住嘲笑道:“圣君那日在你这可并不高兴,遇到了不识时务的人,未必来了吧?”

钟希同放下酒杯,闲话道:“遇到了什么人啊?”

那小二叹了一声,道:“也不知从哪冒出了一位姓王的官人,说是从长安来的,为人不大妥帖。圣君无意中瞧见他用的香囊,便问他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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