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希望额头被射穿一个洞,你可以继续挣扎下去”,冷冷的开了口,肆染的话,瞬间让男子僵住了动作。
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肆染拉着对方站了起来,胳膊卡住男子的脖颈,挡在了自己身前,也是等肆染一连串的动作完成,她才看到拉切尔。
对方正一脚踩着一个男子的头,手中抢下来的强对准身前的人,旁边还倒着一个。
至此,5个人,一个被肆染砸中眼睛在地上哀嚎,一个在肆染手中,还有3个也被拉切尔制服。
“宝刀未老?”
“我说肆染,这词不是这么用的”,有些无力的笑了笑,拉切尔可不认为自己已经到了老的地步。
耸耸肩,肆染一个手刀敲晕自己手上的人质,还附赠将拉切尔脚下的人踹晕,旁边拉切尔也是同样的动作,将还清醒的人都打晕后,两人才揉了揉肩膀和手腕,略微做了下放松。
“现在有什么打算?”将地上几人的手枪全部卸下子弹,放到了自己的身上,拉切尔侧头看向肆染,不紧不慢的说。
似乎从一开始他们都没有将这次的事情放在心上。
手中的动作一顿,肆染沉默了一下,才淡淡的说“拉切尔,你还记得当时我们一起在暗卫营宣誓的时候,璇玑的愿望吗?”
“……不记得了呢”,那是与他无关的事情,拉切尔从来不会用心的去记,在暗卫营拉切尔一直是最薄凉的人,甚至连玖也有可以让他柔软并且义无反顾的存在。
没有在意拉切尔的回答,肆染语气平静“我记得,璇玑的愿望是看到更广阔的天空,更广阔的大海,她比任何人都想要自由”。
只是,在这个世界上,要找到能为自己买单梦想的人,太难。
肆染一直记得,那时候的璇玑,眼中涌动的是盛大的风华,还有决绝的不甘。
所以她们走向了两个方向。
“肆染,你想说什么?”
“我成了璇玑梦想的阻碍,她不会允许我活下去,除非我和她之中有一个人死亡,所以拉切尔,你认为我们有那么容易离开吗?”
一愣,拉切尔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枪,然而如预料之中的,身后主屋的那扇门内再次响起了声响。
过分熟悉。
“你说的对,肆染,你了解我们暗卫营每个人,我怎么会让你离开”,同肆染眼眸一样的红色大衣,璇玑的枪直直指向肆染的额心,脸上是雍容的笑。
“肆染,我们的名字本就是一个隐喻,璇玑是天上的星星,高高在上,而肆染是地上的尘埃,肆意沾染……”。
我高高在上,却拥有不了任何温暖。
“肆染,你看,我有多爱自由,就有多恨你啊”。
赌斗 ...
我不愿,从此以后,天各一方彼此走着彼此的路,在某一个时间,某一个地方,各自苍老。
“肆染,请原谅我选择了这样一个方式死在你手里,但是我真的害怕从生到死,都是作为一个棋子,作为一个不为人知的暗卫孤独的活着,所以我想要你记住我”。
“就像,这一刻我这样望着你一样”。
“看来,肆染,你似乎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像是略有失望的叹了口气,璇玑和肆染两人举着手中的枪都没有放下,一动不动的指着对方的眉心。
这种时候,一旦有瞬间的恍惚,就有可能赔上自己的命。
所以拉切尔也没有动。
肆染血红色的眼眸有一丝疑惑的看着璇玑“你要我说什么?如果是遗言的话,不是应该躺在心爱的人怀里,然后断断续续满怀深情的说吗?”
“咳咳……”一口气被呛住,拉切尔微笑的表情一抽,有些迟疑的说“肆染,你从哪里得出来的这种结论?”不管怎么看,都不可能是迹部少爷教的吧。
“不是玖,就是那个变态教练吧”,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璇玑对于肆染的某些习惯,习以为常。
倒是肆染的回答却出乎璇玑和拉切尔的意料“教练说比起自己立下遗嘱,还不如让敌人连遗嘱都来不及立的迅速死亡,至于我是从哪里知道的……当然是璇玑你啊,不是你抓着我一起陪你看八点档的吗?上面都这么演”。
认真的表情,无辜的眼神,拉切尔和璇玑同时沉默,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拿着的枪都抖了抖,璇玑瞪着肆染,不可置信的说“肆染,这该不会就是你的目的吧,故意让我露出破绽?”
不,我说璇玑,根本就是你被同化了吧,你的思维模式已经被肆染同化了吧啊喂!!
都想不顾一切的掩面,拉切尔发现,如果真的是所谓肆染的策略的话,那是挺成功的,毕竟现在,他已经囧多过紧张了。
“你在说什么,璇玑,你脑袋被门缝夹了么?”倒打一耙的鄙视起璇玑,肆染眨了眨眼,像是完全没看到璇玑黑下来的表情,淡定依旧。
这种时候也就你淡定的起来了。
隐约想到了什么,璇玑忽然低笑起来,“肆染,这样僵持下去,比的不过是我们谁能架枪架的久罢了,所以不如我们赌斗吧”。
他们都明白,这样一直僵持着不动,根本毫无意义。
只是,肆染自己也明白,璇玑到底是为她自己找了一条唯一的退路,不管如何,肆染的臂力、握力一直要高过璇玑,所以即使璇玑坚持不住举枪的动作,肆染绝对还有力气扣把,何况时间拖的越久,迹部景吾到的可能性也越大。
那时璇玑才真的是退无可退。
“自身的骄傲吗?”拉切尔若有所思的看向肆染,肆染一直是自信而高傲的,所以在璇玑提出这样的条件,不管是身为暗卫的坚持,还是身为璇玑曾经的同伴的不舍,肆染都有可能同意明显对璇玑有好处的提议。
只是,那可是肆染,最优秀的暗卫,眼里除了迹部景吾,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的提议,最稳妥的办法,便是等到你支撑不住,或者景吾到……你死,璇玑,我答应过景吾,绝不离开,要陪他走到最后”。
“你怕了?”
“不……”顿了一下,肆染看着自己印在璇玑的眼眸,像是拓印了最深刻的记忆,犹豫了一下,忽然缓缓的说“璇玑,你从一开始就不准备劫持景吾吧,甚至你只不过是故意派人让景吾以为你要对付他,或者也可以说是拖延景吾来找到我的时间,并让他确定你的身份,你针对的只有我,是不是”。
璇玑为自己找了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和肆染比试的机会,郑重的站到了肆染的面前。
肆染不知道,这其中有几分是关于迹部家,有几分又是关于她……
“我说过我不一定输”。
“我也说过我一定会赢”,淡淡的语气,肆染血红色的眸子转过一抹流光,最终还是牵起一抹笑“好吧,璇玑,我们赌斗吧”。
她只能做出这个选择。
为了她可以坚定的继续走下去,为了自己可以不后悔,肆染只能选择踏着璇玑的尸体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