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莲初的记忆里,蓝染是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不断的疼痛、算计、逼迫,纠缠,就好像她和蓝染是想将对方揉入自己的骨子里,彼此才会变得完整,所以他们才是在尸骸之上相遇。
一如那个不知名的隐喻。
我们在死亡的时候遇见,就要以一方的死亡做结束。
如此,我便也将永远的属于你,记住你了。
蓝染和莲初,本来应该一起寂寞,一起舍弃世界,一起疯狂,一起看着满目苍穹的國度里,成群的人类和生灵死亡的存在,偏偏朽木白哉牵起了莲初的手,那是另一个故事的序幕。
在那个故事里,有美好的少年,永恒的承诺,天荒的守护。
于是,莲初和蓝染的故事,就只能在那一天,变成了夜色阑珊。
我们都是向往美好的东西,没有比这句话更适合来形容两个故事的陈述了,“蓝染哥哥,该结束了,赐予轮回吧,青莲”。
红色的莲花勾勒出来的纹路,渐次覆盖在莲初的左脸上,蓝染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感觉到属于80区莲初拥有的杀伐,没有保留的重现。
原来,莲初,你已经成了不会被过去牵绊的样子啊。
“既然如此,莲初,就如你所愿吧,确实我们之间也该结束了”。
漫天的莲花,仿佛真的让人看见黄泉的忘川河,在一次生命之后,步入轮回,不是被血腥和地狱沾染的曼珠沙华,而是始终干净的莲花。
力量到达极致后,青莲的攻击收敛起所有玄青色的剑身,紧缩成刻着莲花纹路的长剑,莲花瓣簇拥成一团,似乎要将整个生的气息在苍穹之上开遍,由死到生,再转而轮回又是另一段生命。
完全的诠释了生命的箴言。
“莲初……”最后交织在一起的姿态,蓝染抱着莲初,那么用力,好像是在用最后的力气拴紧这一世的牵绊“莲初,我一直看了你四百年,习惯在计划什么的时候想如果你在应该怎么样”。
“习惯在勾画未来的时候,想如果你在那你又会是什么摸样”。
“习惯在战斗的时候,想如果你是站在我身边,那么这场战争会怎么结束”。
“计划了四百年,就好像也是守了你四百年,直到在双亟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想要争夺天下的这个蓝染,无论做什么,都总有一个叫朽木莲初的名字突兀的出现”。
“莲初,你说,我们这样算是什么关系呢”。
蓝染的表情,埋在莲初的脖颈间,没有让任何人看见,原本开遍的莲花,在瞬间凋落,泛黄成颓败的色泽。
他们看着苍穹之上相拥的两个人,忽然就觉得梗咽起来,莲初微微颤抖着,有那么一刻她是真的想,或许他们一起死也不错。
就这样一起死去。
感觉到嘴角突然尝到的咸味,莲初知道自己哭了,“蓝染哥哥,你看,我第一次哭竟然是为了你……明明我以为朽木莲初永远不会哭的,朽木莲初应该自信、坚定、斩尽杀敌,可是蓝染哥哥,这一次我是真的要放开了”。
蓝染哥哥,这么多年有很多东西是我们没办法掌控的,比如我知道美好的东西,很容易就在时间面前消磨成苍白,所以我从不把那些美好的存在放在自己身上。
只有如此,我才可能是那个不断争战的朽木莲初。
景吾身上寄放着我的高傲美好,好、枢身上寄放着我的守望和对寂寞的摒弃,西索身上寄放着我的自由和恣意,白哉身上寄放着我的家和温暖。
赛巴斯……则是会永远站在我身后的那个。
“呵呵,不想和我一起了?”
“蓝染哥哥……对不起,连到最后我都没有办法抓住你”。
所以放开吧……
和彼此说永别。
永远的离别。
天空上,两个身影一点一点的分开,青莲刺穿了蓝染的身体,血通过剑尖流下,落了一地的凄凉。
蓝染疲倦的想闭上眼睛,却突然觉得就那么看着莲初为自己哭泣,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真的为他哭了啊……
“莲初,莲初……”。
渐渐低落的声音,莲初看着蓝染一点一点消失在空气里,仿佛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恐慌连同着五脏六腑一起,拉扯着心脏疼痛的止不住眼泪。
直到蓝染完全的不见,阳光重新刺进眼睛,莲初才真的感觉到,那个永远为自己留了一个位置的人,再也找不到了。
所有人沉默的看着天际上,那个拥有亚麻色长发,总是笑的眉眼弯弯的少女,慢慢蹲下身,捂着脸,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为一个叫蓝染惣右介的人,哭的撕心裂肺。
终章
战争过后,尸魂界和虚圈都受到了严重的重创,两方都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实力,蓝染死亡,银河东仙要依旧留下虚圈,破面退回了虚夜宫,而各个队长在将善后的工作安排好后,也离开了现世。
唯独剩下朽木莲初,久久的站在那片蓝染消失的苍穹上,没有离开。
说的再怎么坚定,再怎么轻巧,莲初到底还是无法那么轻易的看着曾经的执着,忽然的从生命中退出。
这一场战争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有的时间莲初也会想,如果不是她执意的逼迫自己面对蓝染,那么或许当战争持续百年后,尸魂界真的会有和虚圈共处的方法。
但莲初找不到一个理由,让自己在蓝染的算计下,站到虚圈的土地上。
“呵呵,真是自私……蓝染哥哥,我为了一个自私的理由,连你,连我自己的过去都可以抛弃……”。
“蓝染哥哥,你说,是这个世界太真实太残酷,所以我们非得在很多的美好之间选择其中的一个,还是我太过现实”。
“果然,蓝染哥哥你说的对,什么全部的幸福是不存在的,我们总要面对现实,面对选择,面对更多承担,而我承担的是我寄托在他们身上的幸福,他们那般对我,我也该如此善待他们”。
扯出一个浅笑,莲初吸了口气,重新将青莲别在腰间,像是在对某些东西做最后的祭奠,然后她依旧要沿着预定的方向走下去。
何况,让那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真是不华丽。
“啊恩,你还要在那给本大爷呆多久”,悠扬的声线微微上扬,莲初摸着下巴,看着下面聚集的几人,这一刻就突然有好像已经在一起那么多个年岁的感觉。“阿拉,果然老了么”。
“原来莲初你还当自己真的是LOLI的年龄?”挑了挑眉,好带着一丝好笑,看了莲初一眼。
赛巴斯摸了摸莲初的长发,很好的履行着执事的职责,为莲初擦去身上和脸上的血,莲初却抓着赛巴斯的手,迅速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直接说“赛巴斯,还有白哉的,你也帮擦一下……”。
“咳”嘴角一抽,玖兰枢和迹部咳了一声,瞬间感受到周围的冷空气下降到零点以下,赛巴斯不为所动的收起手巾,微笑着说“小姐,或许我该将家里的书全部换掉,比如什么禁忌之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