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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同人之红楼如梦(23)+番外

谁知那贾环此时却越发涨红了脸道:“那不是我烫的!”他原本沉默着,此时突然出声,倒吓了众人一跳。黛玉也怔了一会儿才问道:“你说什么,不是你烫的,但不是说……”贾环越发气恼,道:“那日他回来喝多了,太太便叫他在炕上躺下来,又叫彩霞姐姐来替他拍着。他便和彩霞说笑,只是彩霞姐姐淡淡的,不大答理,他便拉她的手笑道:‘好姐姐,你也理我理儿呢。’一面说,一面拉她的手,彩霞姐姐夺手不肯,便说:‘再闹,我就嚷了。’我在旁边听的清清楚楚的。彩霞姐姐被他纠缠不过了,便要走,他便起来要拉她,谁想他伸手的时候碰到了油灯,那油全泼了他自己脸上。只因我在旁边,太太和琏二奶奶便说是我做的。若真是我做的也倒罢了,全当报了生平之仇!只是白担了这个恶名,倒让姨娘和三姐姐受委屈。”

赵姨娘怔怔得看着他,道:“这事你怎的不和我说?”贾环冷笑道:“跟你说又如何,你能怎么样?难不成闹到老太太跟前去?便是真去了,又有谁信?三姐姐那样厉害,就是知道了也是奈何不得的,她不过是个姑娘,若是露了行迹,让太太知道了,只怕她的日子也不好过了。那姨娘这些年的辛苦可不白费了?还不如我认了,倒也干脆!”赵姨娘看了他一眼,待要说话,却只说了个“你……”后面却是无论如何说不下去了,那眼中的泪水不停得流,却只得暗暗的抽泣之声,反而比她平时里故作疯癫嚎啕大哭更让人肝肠寸断。房中紫鹃雪雁等不防听到如此之事,都怔住了。而金渔绿漪两个毕竟比她们明白些,况且得了沈姨娘的嘱咐对这贾家多有防备,对此倒也不是很吃惊。

赵姨娘哭了一番,众人劝慰了几句,两人方告辞离去了。黛玉看着他母子二人相依相偎着离开,不由得叹了一番。一转头却看到一个人正站在那转角的廊上,不由大惊。

话说黛玉等目送赵姨娘母子离开,一转头却看到一个人正站在那转角的廊上,不由大惊。只见那人一身粉色亮缎圆领薄褙子上绣的菊花娇艳中带着沉稳,耳上的水绿翠玉水滴耳环真如她脸颊上的眼泪一般无二——不是探春还是哪个?原来探春来找黛玉,谁想外面看门的小丫头一时不知跑哪去了,她便想着吓黛玉一吓。谁知道,被吓到的居然是她自己。

金渔等也吓了一跳,若是今日的事让人知道,只要传出一点到王夫人耳朵里去,只怕赵姨娘母子就惨了。一时黛玉拉了探春进去,紫鹃她们便出去了,不是为了避嫌,却是为了防祸。

探春此时方痛苦出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到今日方知之前的日子都白过了!

黛玉见她哭了,原还想劝几句,可思及自身“子欲养而亲不在”,便也哭了。

两人抱头痛哭了一场,便是紫鹃雪雁她们看了也是垂泪不已。好容易止了泪,又说了些体己话,二人才唤人重新匀面。探春又说了会话方告辞去了。

第十四回

话说黛玉哭了一场,后又亲送探春出去,谁知竟突刮起一阵冷风,黛玉不防吹了一会子,也未在意。谁知至晚间时,便觉头昏目胀起来,原想挣扎着罢了,谁知渐次捱不住了,只觉越发头重脚轻,四肢火热,两颊更烧得如火一般,慌的紫鹃等忙去请贾母。贾母听了,也急得不得了,一面赶紧去请太医来,一面又亲去黛玉房中探视。那黛玉却是烧的糊涂了,连人也不知了。宝玉并宝钗三春众姐妹得了信都赶来探视。金渔和绿漪也顾不得给贾母请安,只不停换着冰毛巾敷额头。贾母便问紫鹃怎么会让黛玉着了凉,更是到了如此地步才来禀报。紫鹃如何敢说?只能道是“因为想家了,便在园子里站了一会儿,吹了一会子风,不想会这般严重。”贾母便骂:“这般不会伺候,还要你有何用?”一面又哭:“心肝肉啊!若是你有个好歹,我可怎么跟你母亲交代啊!”宝玉更是哭得不得了。众姐妹想到黛玉平时的可爱可怜也不由垂泪。其中探春最是聪敏,料到定是今日因她与赵姨娘之事让黛玉伤了心神,想到“若是林姐姐有何不测岂不是我的过错?我便是陪了林姐姐去了也是应该的。”那赵姨娘得了信也与王夫人赶来了,此时正在人群外不住往里张望,神色间的伤心与关切溢于言表。那贾环也远远站着,红着的眼眶想来也是哭过的。母子两个相依偎着,倒也亲切。探春见了也是放下心来,只觉今生几乎是了无牵挂了,若真是陪黛玉去了也是干净!

话说黛玉病重,紫鹃等忙禀了贾母,贾母忙让人请了太医来。那太医看视了把了脉,也不下针用药,只摇头叹气道“这病来的又急又险,无因无由,姑娘底子弱,在下才疏学浅,还是另请高明吧!”提了药箱就走。贾母一听,顿时惊昏了去,吓的王夫人等忙上前来掐人中的灌药,直忙的如乱麻一般。好容易贾母醒了,便是一顿痛骂,先骂紫鹃等不会照顾,让姑娘着凉生病;又骂太医无能,全是招摇撞骗的庸医,让人去砸了太医院的招牌;再骂王夫人等不知关爱小辈,只是装样子哄她一个老婆子,等她和黛玉一块儿到地下见贾敏才顺了他们的心。边骂边哭,到最后已是干嚎,只嘶哑得不成声了。王夫人等一句话也不敢回,只低头听着。又有丫鬟来报说宝玉听了林姑娘的事急火攻心,吐了一口血,已经昏死过去了。王夫人听了手足俱软,哪里还顾得了这里,忙扶着丫鬟到怡红院去了

这偌大的一家子乱成乱麻一般。李纨凤姐等忙一面将贾母送回房中请人看治,一面又去请别的医生来瞧,又让人去外面告诉老爷们。贾母却绝不离开,只得在潇湘馆后面的房里安置了贾母。一时间那宁府也得了消息,贾珍并尤氏也过来看视。又有说那家的大夫好医术高,下帖子让人快去请;又有说林姑娘怕是中了邪了,派人去求神问卜,请僧求道。

正忙得一团遭,可巧那北静王遣了人来请宝玉过府叙话,那人见了贾府这样忙乱不由纳罕。那门子也是见过他的,便讲事情缘由说了,道:“我们这位林姑娘是姑奶奶留下的独苗儿,姑奶奶早早去了,老太太接了来疼得什么似的,这几年倒把我们正经的几位姑娘靠了后了。况她生的又好,便是整个府里的也没一两个比的上她的,又会识文断墨,若真是有个好歹,我们老太太只怕……唉!”

那北静王门人也是伶俐之人,北静王也常使唤他,知道此时贾府是没空儿应付自己的,又想到自家王爷与这里宝二爷交好,便急急回府告诉了北静王水溶。

水溶这日正不自在,故才想请宝玉过府来说话,听得此信也不由大惊,道:“那林姑娘可是那前任姑苏巡盐御史林海林家的千金?”

那门人道:“正是呢,奴才也是适才问了才知道,原来那林姑娘正是年前王爷在扬州码头上遇到那位为父求医的林小姐。倒是王爷记性好,还记得,奴才却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