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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红楼之昼暖新晴(163)

和太太先拉了珍珠在那搭着紫红弹墨椅袱的酸枝木雕福禄双星缠枝大长椅上坐了,珍珠本要站在下手的,只是和太太一定要她坐她身边,推不过,只侧身在她身边坐了。孙氏和谢氏在下手两旁的椅子上坐下,早有丫头上了茶来。

陈氏看着丫头上了茶点,拿了一碟子蜜渍梅子奉与和太太,笑道:“太太看我说的可对?这珍珠姑娘可是可人疼吧!这模样品性,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第二个呢。”

和太太笑道:“很是,我原来只当你夸口,却不料你说的还不及她的十分之一好呢!只恨怎么今儿才见着呢!”又对谢氏笑道,“你倒是个手脚快的。”

谢氏笑道:“正是呢,我们珍珠的好,可不能让人抢了去,我自然要先下手为强了。只可怜了孙妹妹,被我抢了半个女儿。”

孙氏笑道:“珍珠多个娘疼她,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哪里可怜呢?”

说的众人都笑了。

和太太又让孙氏和谢氏吃茶,又看珍珠饮茶吃点心,举止端庄稳重,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优雅,非自己常见的乡下小户人家的小家子气的姑娘可比的。心中不由满意。

和太太也活了大半辈子了,当年和家也曾辉煌过。和老太爷从前也曾当过个小官,只是世易时移,子孙又才智平庸,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到如今和家不过是普通略有富余的人家罢了。

和老爷年轻的时候也有几个妾,但后来经历了些事,到如今,这些妾早就不知所踪了。反倒与和太太老夫妻两个十分和睦。

故和太太心里自是有些谋划的,只是如今年纪大了,那些争强好胜的心都淡了,总不计较罢了。故陈氏的心眼在她眼里,不过是个玩笑罢了。不过是看在陈氏办事利落,对她孝顺,也没什么坏心眼,便都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毕竟她也年纪大了,没那么多精力弄这些了。故当陈氏三番两次说起花家的姑娘时,她心中明了,到底没放在心上。——只当那花家姑娘到底出身一般,哪里能好到哪里去呢?——此次不过也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

只是没想到,这花家姑娘竟真是个人物,让人眼前一亮啊。模样先不说了,算是好的了。言谈举止落落大方,不是那等小家子气的。只是到底身份低了些,还与人做过丫头。不过倒都是知根知底的,孙氏和花自芳也是好的。不过万事都未定不是,慢慢来。

和太太一面笑得和菩萨一般,一面心中几番电转,早转过了多少个念头,面上却丝毫不显。一时说笑一阵,便有丫头来说园中的酒席已摆好了,请众人过去。

陈氏笑请和太太示下。

和太太便带了众人过去。因没有其他的客人,便只开了凉席,一席男客,和老爷和两个儿子并孟大夫、花自芳,摆在了东边靠墙花圃的亭子里。和太太等人的一席则摆在了内院临水的亭子里。

珍珠细细打量,只见临水假山脚下放着许多菊花,姹紫嫣红,开得正艳。却也只是寻常的品种,并不是什么珍稀的,不过胜在鲜艳多姿罢了。这里看着,却只是淡淡笑着,预备应和众人。

和太太暗地里打量她,见她这般,心中赞许,便叫丫头掐了几支好看的来,送与众人戴。

众人都推了,孙氏笑道:“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哪里还戴这个。不要不要,给大奶奶和珍珠戴吧!”

和太太笑道:“这话可是说你服老了?这俗话说老来俏,咱们越老越该俏一俏。谁都不许推,都要戴上。”

谢氏也笑道:“就咱们几个在这里,有什么关系,戴一朵也无妨,就戴吧,小心她恼了,给你戴一头呢!”

珍珠也笑道:“娘戴一朵小的,素些的也就是了,也应个景儿才是。”孙氏方罢了,珍珠便与她挑了一朵黄菊戴上,又给谢氏挑了一朵棕色的,自己挑了一朵粉色的戴了。

和太太在陈氏的服侍下戴了一朵紫菊,看她娘儿几个都戴了,便笑道:“到底小姑娘家的眼光好,看着果然俏丽了。我们这些老货也年轻了几岁。”

众人都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咋回事,皮肤过敏了,大腿发了整片整片的红斑,越抓越痒,难受死了。昨天早上发作的,昨天下午下去些,但今天早上又发作了,连小腿手臂上都有星星点点了。整整两天都坐立难安,到现在吃了药,推了葡酸钙和地塞米松,总算好点了,希望明天不要再犯了。佛祖保佑!阿米豆腐!

第九十八回

一时在亭中石桌旁分宾落座。石桌上铺了秋香色万字不到头的流苏桌布,四周六张圆椅上铺着同色的椅垫。桌上摆了二三十碟果碟,盛着各色果蔬点心,满满摆了一桌。

陈氏一边和众人说笑,看众人已进了些点心了,方叫丫头将备好的酱醋碗碟与蟹六件送上来,又示意可以上蒸螃蟹了,一面又笑道:“如今螃蟹正好,太太和大娘妹妹也尝尝鲜儿。”众人看那送上来的是整个小小的蒸笼屉子,盖子一掀,都是螃蟹的清香味。

谢氏笑道:“哎哟,可偏了我了,我可最爱这个了。今年新上的好螃蟹都被抢空了,我便是想吃也没法子,我们家那位也总拦着我不许吃,说什么螃蟹性寒,不宜多吃,可把我馋坏了。”

和太太笑道:“即如此,那就多吃几个,只是也要喝两口酒才是。你们老爷说的很是,这东西虽好,吃多了肚子痛。”又问陈氏,“都有什么酒,倒些来我们吃。”

陈氏忙笑道:“有备的上好的惠泉酒,还有咱们家自酿的桂花酒,只怕淡些。”

谢氏笑道:“我喝惠泉酒,这桂花酒淡得和水似的,谁要喝它?”

和太太笑道:“就知道你爱这个,特意给你备的呢!”又问孙氏与珍珠,道:“你们要喝什么好?”

孙氏笑道:“我们就罢了吧!别吃醉了。”

陈氏笑道:“大娘别推辞,这螃蟹性寒,吃着时候不觉得,只怕过后肚子难受呢,需得喝些酒水发散发散才是。大娘若喝不惯黄酒,便尝尝我们的桂花酒如何?去年中秋的时候酿的,到如今刚好一年多了,我们尝着还好呢!味道也淡,大娘好歹尝尝。”

孙氏听说,便含笑应了。珍珠酒量一般,但从前在园子里时大家闹起来,总被人拿了酒猛灌,倒也练出几分来。只是,在人家家里怎好吃得满身酒气,偏和太太与陈氏都劝,实在推不过,便也只得要了桂花酒来吃。谁知那桂花酒酿得十分清醇,倒多进了几杯。

那里陈氏如同小蜜蜂一般满场转,要服侍和太太吃蟹,要让谢氏和孙氏吃酒,又要劝珍珠不要客气,还要打发人看外面男客那一桌吃的如何了,预备随时送水虽菜送酒过去。忙得不亦乐乎。谢氏看不过,便拉了她一旁坐着,道:“我们吃着,你站着,我可吃不下。你也坐下,你婆婆那里有我呢!”陈氏不敢,只好看和太太。

和太太也笑道:“你也累了一天了,也坐下吃吧!”陈氏方才坐下用些,可到底不敢安心吃,只随时准备起身应付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