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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红楼之昼暖新晴(171)

和绩之被吓了一跳,猛地回过神来,道:“做什么?倒吓我一跳。”

丁子笑道:“我看三爷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呢?”

和绩之轻咳一声,道:“谁想什么呢,你没见我在读书呢,你偏蝎蝎螫螫在这里胡闹,扰了我的文思。”

丁子笑嘻嘻道:“我是关心三爷呢,这一上午了,三爷只看着这一页,就没翻过,我也不识字,不知道三爷在看什么书,研究什么学问。只担心三爷是不是被难住了,要不要找李先生问问去。”

和绩之面上一红,啐道:“猴儿,做你的事去。”

丁子道:“我还给三爷打听了个喜信儿呢,三爷既不听,就罢了。”

和绩之意兴阑珊道:“什么信儿?我好好的,能有什么喜信儿。”

丁子道:“我听太太身边的婆子说啊,太太要给三爷说亲了呢!”

和绩之道:“哦。”

丁子急道:“三爷怎么不着急,就不想知道说的是谁么?”

和绩之道:“这些年母亲哪月不要见些媒婆,都说了多少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丁子忙道:“这回可不同。我听说啊,这回来的不是媒婆呢!”

和绩之奇道:“不是媒婆,那是谁?”

丁子道:“说是仁和堂的孟太太呢!”

和绩之道:“这可奇了。”手中的书卷放下,道,“想是和母亲有什么话要说的,哪里就是说亲事呢?”

丁子在旁边急得跳脚,偏和绩之不疾不徐,只慢悠悠得翻捡书本。

其实也怨不得和绩之这样不着急,任何一个人,只要是被晃悠得多了,也会急不起来的。他十来岁开始,便有人来说亲事,到如今不知道说过多少个了,总有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没成,。还真应了那老和尚的话,让全家都信了他命里不该早娶。因此耽搁到现在,也成了和家二老的一块心病。好在这些说亲的姑娘们并未出什么事,不然,他只怕要担上一个“克妻”的名声了。因此,他到如今才练就了一身淡定的功夫。

何况,他如今心里也另有……

和太太上房,和太太正在和谢氏说话。

谢氏将花家的意思一五一十地说了,道:“孙妹妹和珍珠她哥哥都是应了的。你们家老三的人品自是没得说,只是有几件事儿,需得与你们说明了。”

和太太忙道:“妹妹直说无妨。”

谢氏道:“这一么,花家的境况你是知道的。虽说衣食无缺,但是比起你们和家来,那是差得远了。珍珠若真嫁过来,那是没什么好嫁妆的。”

和太太笑道:“我还道是什么,这我早知道了。这娶妻娶贤,哪里是娶嫁妆的?我们看中的是姑娘的人品。况且,我们家也不差那一点子嚼用。又不是那等子小气人家,还等着新媳妇的嫁妆吃饭。你看看我们大儿媳妇,她嫁过来这么些年,我们可曾问过她的嫁妆?”

谢氏点点头笑道:“这我自是知道的,只是你们大奶奶娘家富裕,珍珠是比不上的。你是不在意的,但是总归有些眼高手低的人……”

和太太正色道:“我的好妹妹,这你不必担心。我也和你说一回真心话,在外面我们管不着,人家的嘴咱们还能堵了不成,但在我们家里,你且放一百二十个心就是了。谁要敢拿这些说嘴,我不管什么人,都只叫人打出去!”

谢氏笑道:“我自是明白的,不过白担心罢了。还有,这其二便是这八字了。不知合不合?”

和太太笑道:“合,合的很!我不敢叫人知道。偷偷儿的叫人去了好几处灵验的庙里问了,都说这两人的八字分开时还只一般略差些,但合在一起啊,那就好的不得了!那庙祝说,可好些年没见过这么合的八字了。日后啊只怕有更大的富贵呢!”

谢氏喜道:“是么,这可真是太好了啊!”

不管怎么说,在这个时代,八字相合便是一段婚姻的前提阶段。不管信不信,其中总有一些让人难以解说的东西让人解不透。

谢氏又道:“还有一事,却是有些难办。”

和太太道:“怎么说?”

谢氏道:“你也知道珍珠她哥哥却还没说亲事。”

和太太道:“花大夫时常与我们老爷看诊,彼此都相熟,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我们家老三这样子,被人说的多了,我也知道其中的苦,哪里好意思问他呢?想来他也是有些苦衷的吧!”

谢氏叹道:“说来这孩子也是……唉!他们兄妹的老子早死,早年家里穷得很,珍珠这孩子孝顺就把自己给卖了,家里才撑了下来。后来她哥哥机遇巧合就跟了我们老爷学医。到如今这么些年,我是亲眼看着这孩子苦下来的。人老实本分,又肯上进,生的也齐整。论理也早该说亲了。只是早年穷,人家看不上。后来家里好了,他人也长进,便有不少人来说亲事。这孩子也是个懂事的,便说道:‘妹妹还在受苦,我哪里能先娶亲享福呢?若是娶了妻,日后不能善待妹妹,该当如何,还不如不娶。况共富贵容易,共患难不易。定要择个贤淑善心,能善待婆母小姑的才好。’因此,就耽搁到了现在。”

和太太点点头,心中感动,道:“花大夫的人品我是知道的,只是想不到……”说着叹了一口气。

谢氏道:“这说来也是难办,咱们自己人都知道也不碍的。只是乡下的规矩,都是‘长幼有序’,没的长兄还没说亲,这妹子先出嫁的理。这事儿……”

和太太笑道:“我是明白了,说了这一长串子,就是为了这个呢!”

谢氏笑道:“你们和三也不小了,我虽没做过娘,但也知道做娘的心。你难道就不想他快些成亲么?”

和太太道:“什么也逃不过你的眼去。”想了想,道,“虽说能略晚些,只怕也不能太晚了,本来我们老爷的意思是今年就放定了,等明年开春天暖了就成婚。只是你这样坦诚,倒让我不好推辞了。花大夫疼妹妹,要是为了妹妹好,急急忙忙娶了个不中意的媳妇,日后过得不和乐,岂不是我们的罪过?那样反倒不美了。我们也不是那等人,花大夫于我们家有恩,自然不能做这等事的。如今且这样吧,这珍珠和我们老三的事就算定了,等寻个日子,请花太太和花大夫来,咱们正式说定了。至于正式的放定和成婚的日子么……放定也就罢了,早则年内,晚则明年开春,这成婚的大日子可绝不能拖到明年年底。具体的日子么,还要请人看了,选个黄道吉日才好。”

意思是和绩之和珍珠的婚事可以慢慢筹备,但是不能超过明年年底。在那之前,这花自芳一定得把婚事给解决了。这一段时间总够长了吧,再久可真的不行了。

谢氏听了心满意足,这已经超出她的预料了,和三已经不小了,若是再迟,可不像样了。像和三这样的晚婚人事,一般家里人恨不得在一年内解决“下定,成亲,生子,满月”等所有事情。如今已是金秋,到明年年中,差不多也有大半年的时间,这已经很不错,很厚道了。